说时迟那时快,只瞧着一道银枪一闪,直刺入那名刺客的胸膛,那名刺客立即被这道强劲的力量带着一起飞出去老远,重重摔在了地上,吐血而亡。
刘旭松了一口气,一脚将眼前的刺客踹开,转过头看了一眼,只见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劲装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威风凛凛的莫子珏。
“王爷没事吧?”莫子珏入内抱拳问道。
“无碍,小伤而已。”刘旭淡淡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今日在外闲逛,遇到了司徒摘星,他说他在此处遇到了一位贵人,贵人有难,我不放心,便过来瞧瞧。”莫子珏说道,“没有想到这位贵人竟然是王爷。”
这时候苏侧妃也莫子玉也跑了过来,询问刘旭的伤势。
这手臂上有一道很长的口子,伤口很深,血流如注。
莫子玉跟苏侧妃很紧张,刘旭自己倒是不是很在意:“皮外伤,不用紧张,包扎一下就好。”
莫子玉将自己里面的一件纱裙裙摆撕了一块下来,说道:“王爷已经流了不少的血了,不能够再继续流血了,妾身先给你包扎一下吧。”
刘旭没有反对,走到了一旁随地坐下,将手递给了莫子玉处理,他将地上的四个刺客看了一眼,又抬眸看着莫子珏,感激道:“你来的正是正是时候。”
“王爷出行,身边怎么护卫?”莫子珏想了想有些责备的说道,“今夜基本上京城的人都出来了,定然鱼龙混杂,王爷身边没有护卫,独自出行,何其危险!”
“本王今日也是临时起意。”刘旭淡淡的说道,“说到底还是本王顾虑不周,对自己太自信了,你看看,若不是来得及时,差点坏了大事了。”
“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人?”苏侧妃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声音还有些颤抖,“此事都怪妾身,若妾身不随意乱走,想必王爷也不会遇到危险。妾身……妾身今夜就不该出门的。”
“不必自责,本王这不是没事么?”刘旭安慰的笑了笑,“跟你没什么关系,本王早就被盯上了,他们既然在暗处埋伏着,那么随时就可以出击。”
正说着,刘昶清带着他身边的两名护卫跑了过来,见到刘旭手上,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半跪在刘旭的面前,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关切的问道:“父王没事吧?”
“世子放心,王爷受的只是皮外伤,不打紧的。”莫子玉轻声说道,“苏侧妃也找到了,都没事了。”
刘昶清又起身给苏侧妃行了礼,松了一口气说道:“母亲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这些刺客都是些什么人!”刘昶清将地上的几具尸体环视了一眼,气鼓鼓的说道,“居然敢行刺父王,谁指使他们的?居然敢伤害父王,必然查要查个水落石出,让他们付出代价方可!”
就在这个时候,巡逻的侍卫也赶了过来,见到遇刺的居然是祁王,具是吓得不轻,急忙上前请罪。
刘旭摆了摆手,说道:“今日人多,你们巡逻也是十分辛苦了,都起来吧。今日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们都要处理好,不要传出去了,尽量将影响降低到最低。”
“是。”
“可包扎好了?”刘旭垂眸看了莫子玉一眼问道。
“好了。”莫子玉说道,“妾身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止血而已,等回去之后还需要再做一下处理。”
“好。”刘旭说道,“咱们该看的也就看了,该玩的也玩了,该回去了。”
“王爷稍等。”莫子珏说道,“末将有些事情想要跟王爷说,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刘旭朝着莫子玉他们看了一眼,他们三人心领神会的推开了几步。
“何事?你说吧。”刘旭说道。
“关于上一次灵隐寺的事情。”莫子珏说道,“末将经过调查发现,那一日那些山匪之所以会打劫灵隐寺,乃是被人指使。据他们交代,他们的首领与一位年轻的公子交往甚密,但是除了他们的首领,没有人见过那位年轻的公子的真面目,只是当天晚上,他们的首领就被杀了,所以他们口中的那一位年轻的公子的线索也就断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末将之后继续调查发现,这些山匪并非普通的山匪,他们的前身乃是一群败兵,十来个人,打家劫舍,后来有吸引了不少人加入。他们不是傻子,不是不知道袭击灵隐寺的后果,但是他们的首领当时的态度十分坚决,他们以为首领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故而才跟着干的,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袭击是根本没有后路的,而且这些人是流窜的,常年活动在南楚与北夏之间,只是最近几个月才重新回到了北夏,不过这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还有一部分现在还在南楚。”
刘旭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呢?”
“末将觉得芈世子十分可疑。”莫子珏想了想说道。
“嗯。”刘旭点了点头,示意莫子珏继续往下说。
“首先,那一夜他会出现在山上就已经十分可疑了,他的说法,并没有让人十分的信服,只是他毕竟救了世子跟凝夫人,才没有让人感觉他跟这件事情牵扯在了一起。”莫子珏说道,“其次,这些人常年在南楚跟北夏活动,芈世子本就是南楚人,与他们有可能结识。最后是动机,显然这些人会袭击灵隐寺不是因为他们疯了,而是因为被欺骗。那么为什么那位他们口中的年轻公子会想要偷袭灵隐寺呢?”
“那一日灵隐寺全部是都是女眷,而且都是身份尊贵的女性,如果她们出事,或者说被**了,对于整个北夏来说,都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那一日若没有那些武僧的奋力抵抗,没有这些小姐夫人聪慧果断,自行逃亡,后果真的难以想象。而北夏与西魏的关系紧张,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这是大家心里面都知道的事情,而南楚夹在西魏跟北夏之间,未必希望开战。如果这个时候北夏出事,北夏应该不会选择开战,那么南楚也可以被避免被卷入进来。”
莫子珏又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这一切都不过是末将的猜测,末将并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此事跟芈世子有关。之所以会单独跟王爷说起这件事情,只是因为芈世子毕竟救过世子跟凝夫人,该如何处理,只是继续沿着芈世子查下去,王爷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查。”刘旭果断的说道,“若最后与他无关,可还他清白。若真的都是他所为,那么他对于北夏来说,是个危险的因素,必须要除去。”
“是。”
“若你猜测,灵隐寺发生的原因乃是为了阻止北夏与西魏开战,那么此事会不会是西魏的诡计呢?”刘旭想了想说道,“近些日子,西魏派了不少的细作入内,你不是也遇到过西魏的刺客都已经混入宫里面了吗?可以也沿着这个方向查下去。”
“是。”
另一边。
刘昶清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问道:“方才母亲去哪儿了?儿子很是担心啊!”
苏侧妃将世子额头上的细碎的汗珠擦了一下,柔声说道:“我不过是因着人多,被人流冲散了而已,没事的。是母亲不好,瞧把你吓得。母亲答应你,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
“母亲能够平安就最好不过了。”刘昶清叹了口,“方才儿子实在是受了惊吓,不过儿子也明白,母亲对儿子实在是太重要了,儿子离不开母亲!”
苏侧妃瞧着已经是一个小大人的儿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姐姐如果活着,看着儿子这么的懂事,这么的可爱,这么的惹人心疼,定然会十分的欣慰的。
她一把将儿子搂在了怀中:“母亲答应你,一定不会离开你的,咱们母子二人定要一直一直在一块儿!母亲会一直陪着你的,陪着你长大,看着你娶妻生子!”
莫子玉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心里面也有些怅然若失,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如果能够长大,能够感受一下这个世界,该有多好啊!
远处的烟花开始绽开,这人世间的热闹到达了顶峰,莫子玉却感觉到了强大的孤独。
莫子珏与刘旭二人详谈完毕,祁王一行人准备离去,这里的事情也被后面赶来的青跃负责,善后已经追查刺客的来历。
莫子珏刚准备上马,莫子玉追了上来,喊道:“莫大哥!”
他转过头,看着莫子玉,笑了起来,现在他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就跟看自己的妹妹没什么两样了。
“怎么了?”莫子珏问道,“今日可是吓到的?”
莫子玉轻轻的摇了摇头:“多少血腥的事情我都见过了,今日不过是小场面罢了。只是这正月都快过完了,今儿才能够见到莫大哥,想要莫大哥拜一个晚年,希望莫大哥事事顺利。平平安安的!”
“多谢。”莫子珏温柔和蔼的笑了笑,“你也是。”
“那边还在等着,我不便多说了。先告辞了,若北夏与西魏开战,莫大哥只怕会去战场,如果真的那一日到了,莫大哥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放心!”
莫子玉依依不舍的看着大哥,心里面还有无数的话想要嘱咐,只是祁王府的马车还候着,她不便多说什么,再回眸看了他两眼,小跑了起来。
回到了马车,刘旭半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莫子玉,问道:“怎么了?”
“同莫将军说了几句话,他今日救了王爷,特意前去感谢他的。”莫子玉说道,“王爷手臂上的伤口还是挺严重的,近几日不要碰水,也不说使劲儿,更不要逞强。”
“本王知道了。”刘旭合上眼睛补充精力。
没一会儿,一行人回到了祁王府内,苏侧妃与刘昶清先回了去,刘旭则是去了秋水苑处理伤口。
刘旭今日与那些刺客打斗,身上沾了不少的尘土,先行前去换衣服,莫子玉吩咐绿俏准备好处理伤口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杨侧妃与三夫人两人匆匆忙忙的赶来了秋水苑,想来祁王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她们的耳中了。
杨侧妃面色不善,入内就冷冷的将莫子玉看了一眼,问道:“王爷呢?”
“王爷在后面换衣服。”莫子玉淡淡的回道。
杨侧妃继续阴冷的瞪着莫子玉,厉声道:“今日可是你怂恿王爷出去的?你好大的胆子,若是三爷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担得起责任吗?纵然王爷要出去,你身为夫人,也该好好的劝导王爷身边多带侍卫,怎么可如此胡作非为!如今王爷负伤,姜柳,你该当何罪!”
“王爷想要跟妾身一起去看灯会的时候,妾身没有阻止,此第一错。王爷独身一人,没有劝王爷让侍卫跟着,此第二错。”莫子玉垂眸说道,“妾身知错了!”
“呵呵!”杨侧妃冷笑了一声,“既然有错,便要受罚!既然闯了祸,就要承担后果!不然日后人人都如你这般,做事不考虑后果,王府岂不是乱了套了?”
莫子玉抬眸望着杨侧妃,淡淡的问道:“杨侧妃想要怎么处罚我?”
杨侧妃略微沉默了一下:“张责二十,禁足三月,发一年月银,以观后效。若是再敢让王爷以身犯险,这祁王府只怕是没有你的位置了!”
“杨侧妃这是想要立威还是想要公报私仇?”莫子玉嘲讽的一笑。
“你什么意思!”杨侧妃瞪了莫子玉,抬手就要一巴掌扇了过去。
一旁的青灵立马上前一步,将杨侧妃的手腕抓住了,劝道:“杨侧妃,还望自重。”
“你们!松手!放肆!”杨侧妃冷喝道,“你们想要造反不成!我担心王爷安危,此事纵然是到了陛下太后面前,我也自有说法!”
“此事全是因为本王一意孤行,与他人无关。”刘旭换了衣服出来,“瑟儿你担心本王安危,本王理解你,只是关于遇刺的事情,的确是与他们无关,你也不必责怪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