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在院子里面秀一方帕子,听到动静,心中疑惑,这时候一个小侍女跑过来将方才的事情告诉了她一声。
“这孔嬷嬷的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害世子,定然是记恨上回子世子让她罚跪的事情!王爷最是疼爱世子,由她如何是王府里面的老人,王爷也饶不了她的,她再也没法子再在咱们这里指手画脚了!”
红绡闻言,轻轻一笑:“她再厉害,能够有咱们姑娘的手段厉害么?”
孔嬷嬷一贯不老实,姑娘只看破不说破,由得她胡作非为,原来是等今日呢!若是平日里面责罚她一通,不过是加深她的恨意,还是没法子将她赶出秋水苑,更会落得一个苛待下人的名声,那么索性惯着她胡作非为,直到抓住她一个大把柄,一举将她赶出去!
姑娘只怕是早就射了这个局,就等着孔嬷嬷这蠢婆子往下跳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之前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自己,看来是真的对自己小心的提防着呢!
红绡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眼神变得复杂了一些。
与此同时,在京城西郊的一座普通的农舍内,正进行着一场杀戮。
血水顺着地势缓慢的往下流着,一双红色的靴子逆着血水的方向走了几步,将地上的穿着黑袍的尸体打量了一番,英气的眉毛轻轻一皱。
身旁的属下禀报道:“他十分的警惕,要杀他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做的不错!”红衣女子看着尸体脖子上面的伤口,“雷家剑,秦王麾下雷世通的独门剑法。”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放在了尸体的怀中:“再检查一遍,不要留下任何线索。”
“是。”
话落,红衣女子脚尖一点,跃出几丈开外的地方。
在一个松树下,一位白衣男子负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
“少主,人死了。”
“嗯。”男子轻轻地点头,嘴里面冷声吐出两个字,“莫家……”
“少主,南楚的人应该快到了,我们也得尽快赶去京城了。”红衣女子脆声说道。
“我知道了。”男子的目光依旧看着远方,“十六年了,离木兰灭国已经十七年了。”
“少主雄才伟略,一定能够光复木兰的!”
“我这一次来京城,本来也想见一见莫子玉的,她虽然是莫家的女儿,也流着我们木兰圣女的血,可惜了……圣女的血脉也彻底的断了。”男子叹了口气,“走吧,启程吧。”
“是。”
艳阳高照,花宴仍在继续。
众人已经落座,侍女送上来了果酒与点心,听着天音坊最有名的琴师弹奏的乐曲,看着万柳坊的舞姬们表演的舞蹈。
莫子玉见到芙蕖,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心中烦闷,不由得多喝了几杯酒。
此时三夫人正在展示着自己近来收藏的一副画儿,芙蕖点评着,说着一些大家都未曾听过的典故。
多么的熟悉啊,曾经这些话,自己也是这么跟她与莲儿说的。
那时候她还是将军府里面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那时候她还傻傻的相信,她跟芙蕖会是一辈子的姐妹。
“听了芙蕖夫人的话,真是让人茅塞顿开呢!”莫子玉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芙蕖夫人果然才华斐然,听闻已故的秦王妃曾经也擅长作画,夫人跟在她身边想必也受益匪浅呢!”
芙蕖夫人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没有想到会有人直接在她面前提起莫子玉,更没有想到也提起了自己的出身,她面上维持着笑意:“这位夫人是?”
“我是祁王府的七夫人,跟芙蕖夫人一样,是婢女出身,不过没有夫人的运气好,不如夫人这般受宠!我也想向夫人讨教一下如何才能够如夫人一般受宠呢!”莫子玉憨憨的一笑,似乎真的在诚心请教一般。
芙蕖瞧着周围不免传来嘲笑的目光,心中顿时升起一口闷气,挤出一抹笑意:“你喝醉了!”
“放肆!”二夫人拍着桌子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此不要脸的话你也能够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简直将祁王府的脸面都丢光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着醉妇拉下去,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丢人的举动呢!”
“一时醉言,让诸位见笑了,芙蕖夫人也不必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夫人一向仁善,也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吧?”莫子玉呵呵一笑,一派醉醺醺的模样。
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芙蕖不好发作,却也不想吃下这暗亏,不然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拿她的出身做文章?
她浅笑道:“你喝多了,我本来不该跟你计较的,只是此事干系到了秦王府的颜面,我不得不多说几句!我今儿来这里一趟,也算是见识到了祁王府的家风了,她既然是你们祁王府的人,如此口无遮拦视皇家颜面与无物,二夫人三夫人就不管么?”
“她不知廉耻,公然胡说八道,自然是要惩罚的!既然让芙蕖夫人不高兴了,那么她就交给夫人处置吧。”二夫人倒是大方,“认打认罚,只要芙蕖夫人能够消消气!”
“我胡说八道?我那个字胡说八道了?”莫子玉挑眉反问,“难道芙蕖夫人不是婢女出身,难道芙蕖夫人不得王爷宠爱?”
“闭嘴!”二夫人骂道,“我见你是仗着自己救过王爷就越发的胆大妄为,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不将规矩放在眼里,再过几日只怕王爷你也不会放在眼里了!我今日必须办了你,不然日后王府你还不得捅一个窟窿!来人,将她拿下!”
“二夫人好大方,这是要将我送给芙蕖夫人呢!”莫子玉微微一笑,“不过芙蕖夫人现在还不是秦王妃,也不过我跟一样是一个侍妾罢了,又有何权利对我要打要杀的?二夫人你此举看似大方,不就是要让她两难么?”
“大家姐妹共聚一堂,赏花饮酒,吟诗作画,本是风雅之事。姜妹妹不过是喝醉酒说了几句戏言罢了,二夫人与芙蕖夫人何必跟一个酒鬼一般见识呢?”三夫人悠悠的开头,“再说了她原来是侍女,没什么见识,想要多得到王爷的一些关注也是在情理之中,芙蕖夫人不赐教也就罢了,何必还要喊打喊杀呢?今儿不过我们我们姐妹之间的几句戏言罢了,若是真的因为这事儿动了粗见了血,那就不是戏言了,若是传出去了,也有损你的名声不是?”
“你!”芙蕖的脸色越发的难堪起来,“原来三夫人邀我来着花宴,只是为了折辱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