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又瞪了风卿几眼,她四周看去显然怒气难平,口中不断念叨着:“看来真的是师傅给你惯坏了,这次定然如实禀告师傅,让她明白明白溺爱的下场。”
风卿挺大个老爷们此刻却显得低眉顺眼,他略有委屈道:“蓉蓉,别告诉师傅,再给人家一个机会吧,下次绝对不会这样。”
蓉蓉气鼓鼓的腮帮子溜圆,她哼道:“不可能,以前那是我心肠软,我告诉你今天这次绝对不会再留情。我们宗门在开阳国能够排得上名号,可若是放眼整个璇星帝国那真是得谦虚,数不清的势力是比我们强横的,你怎么就这么肆无忌惮呢?”
越说蓉蓉越觉得气愤,她连连跺着脚道:“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呢?你再这样下去月沉阁势必会被你害惨。”
风卿不以为然,撇着嘴却又不敢张扬,只能用细微的语气道:“至于吗?”
蓉蓉精致的容颜顿时被无奈的神情所填满,她被气得说不出话,只能忿忿的扭过头,不在理风卿。
“师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啊?”蓉蓉来到师姐身边,她皱着眉头,最近的烦心事简直不要太多,当初在半坡山驻虎城与影阁的冲突不断升级,最后连师傅都不得不出面了,可影阁简直就是不要脸的牛皮糖,大动作没有可尽干些鸡鸣狗盗的鼠辈勾当,不是说影阁是大陆神秘的杀手组织吗?怎么净是些这种货色!
就这样想着的时候,蓉蓉的视线转到与师姐对垒的那伙人身上,紧接着她的眼睛登时瞪得溜圆,抬起的双手不自觉又垂落下来。
夜无仇微笑着走出来,略微欠身道:“好巧啊,蓉蓉。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时间好似凝滞下来,这对于蓉蓉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就算她心中有意去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可仍旧无济于事。
她的眼中映射着少年当日在静虚悟道府抢亲的模样,尽管那个女子并非自己,可哪个女孩对如此有担当有魄力的男子心生反感?她或许都不知道,夜无仇的身影自那时起就犹如烙印般隐藏在脑海深层,这种隐晦的印象在不知不觉间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
蓉蓉此时突然看到夜无仇,心脏不觉漏掉半拍,她怔怔地盯着夜无仇的面孔,莫名的羞涩刹那从四面八方将其包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蓉蓉的声音显得有些细微,那种女儿家的娇态,此刻毕露无疑。
师姐本来以为蓉蓉不会如其他师妹那样犯起花痴,可没想到蓉蓉有过之而无不及,师姐当下觉得甚是奇怪,蓉蓉向来以深思熟虑著称的,她这个优秀的品质时常得到师傅乃至亲近门派势力掌门人的嘉奖,而现在这是怎么了?
这样说着,师姐转过头仔细看着夜无仇,她忽然记起了什么,旋即手掌半掩着嘴惊愕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静虚悟道府里那个抢亲的少年!”
夜无仇仍旧保持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不动声色。
“师姐,我看这架势,你为什么要和他动手呢?”蓉蓉不解,她的气势已经彻底改变,空气中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将她的被粗砺外表所包裹着的心脏,此刻当真返璞归真见质醇。
师姐明白过来夜无仇所具有的魅力来源于何处,也知道蓉蓉所倾心的实属理所应当,这倒是让她有些难办,可又能奈何?事已至此,再做争斗显然是不可能的,索性便撩起长凳摆在几人面前道:“话已至此显然没可能再斗下去,你们三人的责任我月沉阁也就不再追究,只是我想知道是谁给你们的勇气对我们两大宗门的战斗丝毫不知道避讳?而且我还想知道的是,南华宗事后怎么对付的你们?”
夜无仇听闻此言对着蓉蓉笑了笑便用神秘的口吻说道:“师姐难道忘记,我们在静虚悟道府的表现了吗?您不觉得,那两位斗皇高手,是我的背后势力的人吗?”
师姐上下打量着夜无仇道:“我承认你很有两下子,可那两名斗皇却绝非你的下属,唯一的可能便是你雇佣而来的打手。”
夜无仇闻言哈哈大笑道:“那样岂不是说我有请两名斗皇的财力,可你怎么知道我能够请一次就不能请第二次了呢?”
夜无仇眼带笑意,他看得出来师姐显然是为了找到说话的主导权才刁难夜无仇,可夜无仇又岂是善茬?他也懒得磨嘴皮,他说道:“师姐,说这些已经全然没有意义,若是我所料不错,你们是冲着百宗大会来的吧。”
师姐点了点头道:“不错,鄙宗虽然人丁稀少可还是有幸成为璇星帝国百强宗门的。难道小兄弟你也是被邀请的吗?敢问你的势力的名字?”
夜无仇施施然的负手走到泰坦宗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们几眼,旋即道:“这点倒是不便于透露,你们只要知道,我是来趁此机会大放光彩的即可。”
风卿插嘴道:“狂妄小辈,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若不是蓉蓉在这,我高低得教训你一顿。”
夜无仇无所谓的耸耸肩,他走到阁楼的阳台上向下望去,只见街心中堆满了人,他们尽皆翘首以盼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真看热闹不嫌事大,人们总是善于在别人的痛苦中摄取使自己内心宁静的养分,而后以幸灾乐祸的态度,让自私在此时纤毫毕露。
就在此时,忽然一闪而过一张面孔,夜无仇只觉眼花,可再试图去看的时候那面孔已经消失在人群中,这张面孔极其眼熟,他知道自己定然曾与这张面孔的主人打过交道,索性在心悸之中不断描摹着此人的轮廓,最后他在极度惊悚之中发现,这张面孔不正是血翎皇吗?只不过血翎皇此时已经换上普通民众的服饰,面部轮廓有几处已经失去往日的神采,但就算再乔装打扮,仍然遮挡不住本身具有的气质。
夜无仇顿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了,血翎皇就在附近,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就是内鬼招来的,可内鬼就是云小蝉到底该怎么跟霍杰说呢?虽说男儿应当当机立断不假,可兄弟的心里也应当考虑不是吗?
当下,他也顾不得许多,只能火急火燎的跑到霍杰与格雷米身边,将这个发现耳语告诉他们。
霍杰大惊失色,他压低声音道:“如此说来,我们仍然处于危险之中,血翎皇他们以内鬼作为线索,冲着我们来了!”
“只怕我们会有被阴的危险,是我疏忽大意了,既然知道内鬼的存在那必然不应该将队伍带进人烟密集的城市,我们应当在穷乡僻壤或者荒山野岭暂时驻扎,找到内鬼后,才是相对来说安全的。”夜无仇道。
这样说着,他们三人知道此地呆不得,当下也不与蓉蓉告别,便匆忙离去。
“对我们来说,内鬼永远是个隐患,若是还顾及情面不作铲除,那么大家势必都会被其害死。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只是希望还有其他势力知道玉玺的存在,就比如褚庆背后的势力。这样的话,双方钳制,达成平衡,又会恢复当初野狼谷之前白虎镖局内的状况,我们虽然处在众矢之的位置却足够安全。霍杰凝眉思索道。
他们三人极速行进,赶到住所,这才发现很多人已经出去散步遛弯逛街去了,他们此刻的状态显然是松散至极!
“太大意了。”夜无仇细思极恐,他连连扼腕叹息着。
“此时弗克洛身负重伤难以行动,若是我们派人出去将其他人找回来的话客栈这边必然空虚,若是敌人趁此机会潜入而干些勾当,当真是轻而易举!”格雷米无不忧虑道。
夜无仇感到源于内心深深的疲惫,他叹了口气道:“那么也没办法,只能派出少量的人马出去搜罗,若是他们被敌人掳走,那也是命中有劫,怨不得谁。”
紧接着他来来回回走半天,那焦急的步伐显示出其内心的不平静,他忽然神经质顿住脚步道:“我们不要再这样继续骗自己了,我身为领导者,连这点忧患意识都没有,既然单纯的以为走到这里就安全了,却偏偏忘记内鬼的威力!”
霍杰皱着眉头道:“无仇你也别着急,遇到这种问题需要冷静思考,若是说血翎皇来到此处那必然是内鬼所为,这个内鬼将我们所有的行动标志以不易察觉的方式传递出去。可这个内鬼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传递消息的呢?”
夜无仇的思维顿时被这个问题吸引住,他焦急的在客栈房间内转了两圈道:“在闹市中做记号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因为人流嘈杂混乱不堪,作出的记好很容易被涂抹或破坏,这样非但达不到传递信息的效果,反而会有会错意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