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烧烤摊就在对面,你尽管吃,要是不够,随便点,姐请你。”张凝豪爽地说道。
“言言,你怎么在这儿啊?”
闻言,温言回头看了过去,只见程静带着两个同学,手捧着热乎乎的奶茶走了过来。
她警惕地看了张凝一眼,拉着温言去了一旁。
“言言,你怎么和张凝在一起啊?”程静上下打量张凝,眼中透着不喜。
“有什么问题吗?”温言笑了笑。
小桌上,张凝正在埋头吃烧烤喝奶茶,似乎并不关心程静如何评判自己。
“那是张凝啊,学校里出了名的坏学生,成天不好好学习,你怎么跟她玩啊,当心她把你带坏。”程静紧张的提醒道。
温言不以为然,或许有的人,只有自己相处过后才知道,她承认自己对张凝不了解,但是想到自己出事时,只有张凝站出来,光是这份仁义,她便没有资格说张凝一个“不好”。
虽然张凝也说,之所以帮她是因为当年那块核桃酥,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件小事,才让她对张凝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或许,张凝的学习成绩是不好,学校很多人都不喜欢她,认为她是个坏孩子,可这并不意味着,张凝就是个坏人,不配拥有一份好的友谊啊。
“小静,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程静越看这样的温言,就越是担心,“我听说张凝喜欢欺负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啊?你跟我说,我去告诉老师,一定可以找到办法帮你的。”
在体育队的时候,温言和程静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只是后来离开了体育队,两人不同班,加上初三的学习任务紧张,两个人就逐渐生疏了。
看着“误入歧途”的温言,程静急得脸都红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跟你说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现在咱们上初三呢,很快就要中考了,你还想不想读高中了?”
“小静,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凝没有逼我,我就是觉得她不错,你别担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可——”
“小静,快九点半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一会儿我爸妈该着急了。”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同伴,催促着程静。
程静眉头紧蹙地盯着程静,“言言,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以后你会知道,我的建议是正确的,时间不早了,你吃完早点回去。”
“路上小心。”
送别程静,温言来到座位上,桌上的烧烤已经微凉,张凝催促她赶紧吃,却只字未提程静的事。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温言问张凝,“你就不想知道,程静跟我说什么吗?”
“除了说我不是好人,跟我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让你远离我,还能说什么?”张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一刻的温言看着她,觉得张凝在发光,就像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那么炫彩夺目,让人挪不开眼。
她也想过像张凝那样肆意,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做自己,可努力了许久,却越走越远,或许,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走这条路,勉强只会难受。
“别愣着了,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张凝将鸡腿递给温言,“这可是我特地给你点的,多吃鸡腿好好补补,以后不要再被人欺负了。”
“谢谢啊。”
两人吃完烧烤,张凝一路送到温言家的小区门口,说怕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弄得温言哭笑不得。
“明天早上,我来这儿找你。”
“啊?早自习时间这么紧张,你过来能赶得及吗?”温言担心道。
张凝住在村里,每天上镇上读书,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比温言多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通勤时间。
“我有自行车的,没事,放心吧。”
“好,那我就在门口等你。”温言笑着跟张凝挥手告别。
回家的路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幕,感觉就跟做梦一样,她开心的哼着小曲儿,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爸妈早就睡了,客厅里空荡荡的,可她的心却好似被炙热的火焰拥簇着。
匆匆的洗漱完,这一夜,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就连早上醒来,嘴角都还洋溢着浅浅的笑容。
关了闹钟,换上校服,她出了门。
这两天天气湿哒哒的,太阳没出来的之前,感觉空气的水雾就好像一瓢凉水,冰寒刺骨,冻得人直发抖。
小区门口,卖早餐的摊主正在摆放座椅,她的身边放着一个火炉子,正在煎铁勺饼。
“小姑娘,大早上去上学啊?”老板娘经常在这边摆摊,温言也算是常客,虽然不知道名字,但看见了总会打个招呼。
“阿姨,今天早上有什么?”
“有煎好的豆子花生饼,你着急吗?我记得你爱吃酸菜的。”老板娘将锅里煎好的铁勺饼放在了漏油勺上,她用铁勺舀起一勺米浆放在了热油里煎,又在上面浇了一勺子的酸菜。
很快,热油沸腾,酸菜饼的四周泛起了金黄,诱人的香味四处飞蹿,勾的温言口水直流。
老板娘拿了一块比温言脸还大的豆子花生饼,“先拿着吃吧,等五分钟我就做好了。”
“谢谢阿姨。”
“客气啥,这些年还得多亏了你们这些学生照顾我的生意呢,今天要几个酸菜铁勺饼?”
“三......”温言想了想,迅速改口道:“我要六个酸菜铁勺饼,再来两个豆子花生饼,对了,分开装。”
老板娘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帮同学买啊?”
“嗯。”
“好嘞,你先坐着吧,我一会儿就好。”老板娘扭头开始做酸菜铁勺饼。
“咔滋!咔滋!”
豆子花生饼又大又圆,饼面轻薄酥脆,轻轻的咬上一口,满嘴的酥,上面的花生和豆子,脆而不硬,在唇齿间绽放的酥香,让人回味。
温言坐在红色塑料凳上,没两口就解决了一个豆子花生饼,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此时刚过五点二十,距离早自习只剩二十分钟。
她起身眺望张凝过来的必经之路,心里忍不住紧张,这人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