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慢的放下了话本,心里似乎也有了心魔。
他救了她,五马分尸的惨烈,作为凡间的灵溪,还是死了。
她不得不来这么做,如果不假死,后面会有很多难缠的事情缠上她,她这人倒不是怕天庭里的那些伪神,她只是怕麻烦。
她要找人,没时间去跟他们耗。
所以,当帝君将手中的记忆碎片捏碎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副令他震惊到僵硬在了原地的场面。
她就像一团火,又像一团不定时的危险,随时散发着要攻击人的作势,颜欢对那个实力不容小觑的人顿时有了戒备心,这才不得不让他将一部分记忆拿了出来,那些记忆被月老装在了一个水晶盒子里,由他亲自保护着在了容器中。
他拿出了一部分记忆,捏碎在手中。
凡间的画面顿时就如同潮水一样涌在了他的面前。
人密密麻麻的人围在俩边,万人为当朝丞相送行。
世人皆知:明国丞相颜欢窃弄威柄、勾结祸乱、屠害忠良、心迹俱恶、终身阴贼!
那所知的,不过是当朝统治者对一个所逝去之人的一些诽谤污蔑,来为颜相送行的人,都从颜相府排到了京城外。
颜相睥睨了一生,最后走的时候,却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告别,没有留下一儿半女,传闻中的那个女子,更是消失不见,众人感觉辛酸落泪,为这个温润如玉般的男子感到难过。
世人待他不薄啊!
他们却是不知道,灵溪也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
棺材不断的向前行驶着,而当颜相的棺材经过灵溪的坟墓的时候,突然就拉不动了,任凭颜家的人怎么拉也拉不动他的棺材。
“小叔。”谢景逸低声叫了一声,众人还是拉不动,他的棺材卡在了那里,任他们怎么拖拉都不动一分。
谢景逸看着面前的新坟墓,心里更是哽咽得难过,灵姐姐也离开了,他们尊重她的话,将她埋在了这处面朝西北方向的地方。
这处新坟墓,便是灵溪的坟墓。
谢景逸看着他小叔的棺材停留在灵姐姐的坟墓前不动,心里难受的要命。
明明是那么般配的一对,却落了个这般的下场。
谢景逸对这个朝廷都充满怨恨。
“陛下,颜相怕是不想走了。”安锦华走过来,脸色也微微有些泛白,眼角布满的青色,显然,最近他的没有休息好。
他自然知道面前这个坟墓是谁的,就是因为知道,更是不想看到这一幕。
“把我小叔就埋在这里吧,他们也有个伴。”谢景逸红着眼眶说道。
安锦华隐忍的朝着他摇了摇头。
灵溪说了,她的坟墓一定要埋在西北方向,颜相的坟墓一定要进皇陵,那是她提前为他设计坟墓,里面布置了许多的阵法和陷阱。
若是将来她找不到他的人,便是通过这具尸体,她也能找到他。
那座坟墓里自有乾坤。
后来,谢景逸红着眼找来了灵溪生前的衣服盖在了棺材上,棺材才逐渐松动了起来,一行人才缓慢的行驶着。
帝君看到,最后那自己那张脸眼睛微微闭着,整个身体并没有那里不妥,他微微皱眉,看着那一身红衣的自己躺在棺材里,完整如初,旁边的坟墓放着一块红宝石。
他看着那枚红宝石,只觉的眼熟,后面他想起来了,那是乱鬼界,定乾坤的东西!
他没有想到,为了自己,她居然把这个东西都给找来了。
帝君的心顿时晦暗不明。
她这是在逆天而存!
这种邪术,是早就被禁止了的,它可以永保一个人的肉身不死,甚至成为鬼魂。
梦境一转,一白衣男跪坐在一套白袍前面,三千青丝披散在肩,银白色的衣衫,绝美的面容,披肩的长发,一种说不出的美。
那白衣男子面色苍白,眼下有些紫黑,想是有几日未曾休息过了吧!
他嘴里不停的念着法咒,嘴角溢出些血?
小和尚问老和尚:“师傅,为什么罗刹殿我们不能进啊?”
老和尚笑了笑只是有一些无奈:“你师兄在那里,他喜静不喜欢有人去打扰他。”
后来小和尚长大了,他知道他的那个师兄到底做了什么。为一人、屠一城。坐佛下、洗罪尘。
这是他们的第二世。
帝君看完,脸上的冷酷与霸气显露了出来,浑身散发着君临天下、杀伐果决的威严。
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第二世,她真的去找他了,也找到了他。
那一世,他们都是凡人,可她的结局还是没落个好,仿佛为了还债一般,灵溪最后为了他,被五马分尸处死。
他是君,她是妾。
帝君看完,顿时整张脸都不怎么好看。
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跟这个人有个两世,还都对这个女人动了真情。
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仿佛变的不像自己,手中的另外那枚记忆玻璃桥被他捏在手中,他却没有再捏碎下去。
他觉的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太大,便将那枚记忆玻璃片放了回去。
如果……
如果他看了,必然会发现,灵溪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
后面也不会落到了那个场面,落到了真正的魂飞魄散,妻离子散的下场。
可往往一件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也往往是如此的荒缪。
谁又能猜得准呢?
他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放了进去,一身白衣翩然的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白皙如玉般的脸庞有些难看,甚至算的上有些沉闷。
颜欢没有想到,这么多天不见的人,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宫殿,还如此的堂皇而为之!
他刚刚看完一小段的记忆碎片,顿时对她充满了太多的复杂情绪,现在他并不是很想看见这个女人。
他只觉的,她会是个变数,他坚守了这么多年的原则,都会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而被轻而易举的打破。
凡间的那些场面控制不住了的涌在了他的脑海中。
灵溪站在他的面前,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白衣如雪,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目光中寒意逼人。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