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子眼放贼光,恨声的问道“帝国卫营打到了什么地方。”
“刚刚拿下寒山城。”
丘云子默默的看着殿外,“此修莫非与妖族真有什么联系,恐怕此事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了。”
憋气,窝火,掉档,打脸。
但是兽潮一起,再不甘心也只有一条路。
立刻退回仙界。
如此的效果,真是大出了朗宇的预料。一群妖兽,活活的逼走了六个长老。就连仙卫都不敢在大面上晃了。化形的大妖不出,他们没有插手的资格,最好别惹出大麻烦。
有人倒霉了。
上仙门真是坑人哪,水正泰满脸发紫的拍案子,却不敢骂出声。
我叉叉你个上仙门,你们招出了妖兽,一抹屁股走了让我怎么擦
连下十二道圣旨,从西部调兵,又不敢全调,万一那里也妖兽蜂起,天启帝国无法招架。
大池国,兵入大俞,还没等接战,立刻回头自救,大俞国主苍慌逃入大池,不过七天时间大俞陷落。
几乎在同时,大秦的残兵退入了大梁,一国之内妖兽横行。
大姜尊国,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陷入了尴尬的局面,眼看着古镇在望,可是孤军深入,两侧无援。
计划不是这样的呀古家那个大阵必然有重兵守护,而且还不敢攻。
要围困么,可是只有自己一个箭头儿射进来,也不敢分兵啊。
大姜也闹了兽潮,后援必然断了。国内吃紧,家族告急,姜家的修者却还不能回去,他们是带着两个帝国卫营进来的,丢下不管,在帝国那里不好交代。
铺天盖地的兽潮扑进了尊国的南疆。
大姜国主不得爬上了后山禁地,磕得头破血流。
“孙儿不肖,现在大姜危急,肯请老祖出关。”
“哼”十多息后,一声冷冷的怒哼,闷闷的传出。
“嘭”半山腰的石门,凌空越过了头顶,翻飞了出去。
这脾气暴燥。
一个花白长发的老者,一脚踢出,贴山而立。高颧骨,高鼻梁,两眼怒火。“一群肖小妖类,敢犯我大姜。找死”
“小辈无能,请老祖责罚。”
“嗤”一道绿光,人没了。
三百余岁的姜海川,已经是大姜尊国的第三位至尊。他不是闭关,而在是阵法内逃避法则的探察 。他在等大姜家族第四位至尊的出现。可是上任族长闭关十几年,才堪堪突破到天尊后期,无法顶起一个家族,他不敢走。
“嗷呜”一声长啸,一道黑光,大棍砸在城门上,“轰”的一声,尊者横飞,平地削出一米来深的长沟。
“嘎嘎嘎嘎走”
进城。
妖就是妖,你让他不杀人,简直是对牛弹琴,人妖不两立,黑目森林里的妖丹可没少让他们夺了。
“哗”南凉城开锅了一般,呼爹喊娘,夺路而逃,北城门惨叫连声,人踩人,马骑马,城里的往外推,城外的向里挤,外面也全是晃着尾巴的妖兽哇。
半空中玄气如雨,城主府前血光翻飞,城墙上下,到处是妖兽。
太多了,打不过来,又逃不走,一声声惨叫和兽吼,城墙上,一条条的身影象下饺子一样劈里啪啦的往下掉,修者下去,立刻便没影了,妖兽落下,一蹬腿又蹿了起来。
妖兽潮,如黄蜂过境,太可怕了,尤其它们悍不畏死的群殴战术,如洪水一般无法阻挡,五阶妖兽就是凡修的恶梦,术法的攻击,很难伤到他们。
大黑猿一棍之后,呜呜大叫。
“不要杀凡人。不要杀凡人。”
妖语,人是听不懂的,也就是个形式,覆巢之下,哪会有完卵。一扫一过那些凡夫俗子就一命呜呼了。
一个尊者打红了眼,离着人群太近了,似乎要救人。
“你给我下来吧”
大黑猿一棍子劈上去,一片黑光,把那家伙直接拍出了城外,口血吐了一路。
天上的尊者再一次提高,越高术法的威力越是不足,北城外,妖兽轰倒了一片又涌上来一片,想冲开一条血路都难了。
“呜”
正在人族近乎绝望之时,南凉城的上空,似乎有一阵冷风吹过。
突然,大黑猿的黑毛竖了起来,抬头向北望去。
那是一种透进骨头里的杀气,竟然威胁到了它。
许多妖兽都在刹那间行动缓慢,瑟缩的仰头低吼。
“妖孽”虚空中一声怒喝。
“至尊么”大黑猿眯起了眼。
“嗡”
一把青木剑,似木非木,脱手而出。
一张青绿的大网,在剑下缓缓的化出,那是如蛛网似的法则符文,足足上千米的一片,向下罩来。
“柳暗花明。”
至尊术法,法则只是一现,玄气化青木,结网而下,如果落地,那杀人,是一片一片的。而且还没完,巨木落地,落地生花,花似剑。
万朵桃花开,在法则的压制下,将无一生存。
这,还不是至尊的终极一击。
“给我开”
能抗此术的,恐怕也只有大黑猿了,虽然不明白那术法的变化,但肯定不是善招,必须轰开它。
一棍出,爆发了六阶妖丹的能量,打出一片黑影,棍头上,啪啪爆响,虚空都在震颤。
“呜”
一棍斜劈了上去。
远在几十丈外的姜海川一声冷笑“哼哼,不自量力。”
仙气渺渺的紫宵山,中殿内寂如死,冷如冰。
“抓人未果,还引出了妖兽”风虚子背身面立,右手在长袖中只探出半拳,渐渐的合拢。
“掌门师兄,那个逆修有数件至宝护身,一时未能拿下。而且他还正要渡劫。”
“嗯说说看。”
“是。”时至今日,丢了大脸,丘云子也不敢再想独得重宝了,他严重的怀疑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与自己无缘。
“一把碧焰刀,上品灵器,放在下界,可抗老夫的一击呀。”
“嗯。”
“一张至宝的翅膀,我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级的东西,速度惊人,就是凭着它,那小子屡屡逃出重围。”
“哦”
“还有,还有据说他还有一盏茶壶,或者是灯,灵器难伤。”
豁出去了,丘云子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了。
那个背身的掌门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还有,还有”
丘云子似乎是在找理由,又象有难言之隐。
“查到了什么直说。”风虚子转身。
“是,掌门师兄。那逆修果然不是古家人,而是凌长老的弟子朗天鹏的后人。”
“嗯”风虚子一眼盯住了凌松子。
凌松子侧头看向了丘老怪,双目一冷道“丘长老此话可要斟酌仔细,老夫的座下并无弟子,那朗天鹏数十年前已经驱出仙门,你,不知道么”
丘云子一声阴笑“嘿嘿嘿嘿,凌松子,不是师弟不念同门之谊,当年他初进天风门,你便欲收为弟子,可有此事那姬紫昕拼命救他下界,难道没有你的指使如今他杀上仙,砸传送法阵,单为找你凌松子,师兄要如何解释”
好人为什么会怕恶人呢,因为他坏呀,不择手段。
“而且”丘云子这还不算完,转头再向风虚子一抱拳,“此次妖兽潮,我怀疑就是那小子引起的”
“什么”
“啊”
此语一出震惊的不只一人。
这个怀疑了不得,他让很多人想起了天启帝国几百年前的那个妖孽。
“朗天鹏,古家,吴家”风虚子默默了念了几个名字。
“丘长老。”
“属下在。”丘云子表现得相当老实,此次下界丢了大人了。
“两个月没有拿到人,还记得当初的保证吗”
“是,愿听师兄责罚。”
“好在还没有出现妖族大修,本掌门罚你三年的资源,可还有说法。”
“不敢,多谢掌门。”
丘云子还愁三年的资源吗有的是办法弄回来,对于他,最为可怕的是无功而返的名头,压得人抬不起头来呀。
而风虚子对于长老的惩罚,也就是这个虚名,哪怕罚你一块晶石,你也就翻不过身来了。平日里见掌门,你他妈是这个样子吗一个个拿我当掌门了吗
此事放过。
风虚子转视众长老。“下界出此逆修,当如何处置,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杀,此例不能留。”
“四百年前那个姓吴的,不也嚣张一时吗。”言外之意应该是一个结论吧。
“老夫以为此事必须永绝后患。”
“不错,倘若真是他引出妖兽,下界将不得安宁。”
一至要杀,风虚子闭目不语。
半晌后,基本定下来了,风虚子吐出了一句话“既然众位长老都是这个决定,哪位下界捉拿”
“这”
鸦雀无声。
个个低头。
丘云子前车未走,这条河谁也不愿意再趟。
雷劫,还是大妖,引出一个来,自己保证比他还惨。这是牵驴拔撅的事儿,上一次的阵容可不算小了,三位长老下界,不可能有放水的。
都觉得自己不含乎,却也都不是傻子。
十多息的时间,竟然静得让人冒汗。
没人去,就得点将了,这里总得有人倒霉吧。
风虚子动了,只是睁开眼,一个个立刻埋头。这是什么,杀了没功,失手就有过。
“哼。”风虚子冷冷的一眯眼,这还是仙门的长老吗
可是那是下界,下界的法则下,遇到这样一个人,就是他也得挠头。当年为除吴道通,多大的损失。即使自己当时还不是掌门,也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