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丫鬟的敲门声,说是梅府三小姐前来看望公主,让楚风过去。
“你三姐回来了?”
“嗯,今天刚回来,这么快就来看望未来婆婆了,还真是勤
快。”
梅耀祖觉得自己在排一条看不到头的队,中间还不停有人插队而他懦弱的连阻止的勇气都没有。
“别胡说,你知道我喜欢的是阿柒,我对你三姐就是当妹妹对待的。”
“这话你去对我三姐说,你给我说,我也不会帮你传话的。”
上官楚风无奈的摇摇头,一路来到大厅,看见母亲正在和三小姐说话。
“见过母亲!”上官楚风给母亲请安后又转向坐在一边的梅若招说,“招儿回来了,你母亲可好?”
梅若招顿时一脸羞涩,悄悄撇了一眼上官楚风就不敢再抬头看了,只觉得一年多未见的人,变高了,眉眼间更加英气俊朗,连嗓音都变得更加有磁性。
“母亲很好,谢谢楚风哥哥关心。”
“三姐,你是看望公主殿下的还是特意来看望楚风的?”
梅若招被这个弟弟打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好坐在前面的清河公主开口解围,“阿祖这孩子连自己姐姐都欺负,是不是就怕你家大姐和二姐啊?”
清河公主虽着一身华服,可眉目间自有一派和气,端庄大气,爽直的性格和上官楚风很像,尤其是眼睛简直就是复制的一样,可能是多经历了数十年的岁月,眼里的温柔之外多了些忧郁。
“公主殿下知道,我和三姐是双生子,到底是她大还是我大这还不是定数,万一是我早出生的,那我岂不是吃了这么多年的亏吗?”
“叫几声姐姐能吃什么亏?你这孩子就是淘气,上面有姐姐护着,身边又有楚风这样大大咧咧性子的朋友,倒是让你父亲多伤了很多神。”
梅耀祖暗自感叹这位心思通透深宫中成长起来的女人的机敏,想必就是再单纯的人在那种走一步要想三道弯的皇宫中长大也不会只剩下单纯吧。
“公主殿下说的是,四弟这样顽劣不止父亲伤神,连我们看着也着急,整天和楚风哥哥在一起却没有学会楚风哥哥的稳重。”梅若招说话时偷偷看一眼上官楚风心里就泛起一阵涟漪,媚眼如丝又透着一股娇俏可爱的劲,说话自是刀切豆腐两面光,目前在这公主府里她的心思首当其冲是公主,这和打仗一样要用计策,直奔主题也有可能没有余地,所以她又变现得很矜持迂回。
“你楚风哥哥哪里是稳重的,自打回来就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王府里有什么稀奇玩意让他流连忘返的,我正准备告诉勤王,给楚风另批一处院落,让他住王府算了,我就当没有生这个儿子。”
“母亲?”上官楚风急忙制止母亲的话,“孩儿只是跟着王爷学习带兵之道,这次能和月叱国打个平手也是因为王爷提前定好计策,而我却连皮毛都没有学到,王爷平时不吝赐教,孩儿该潜心学习才不辜负王爷的悉心教导。”
“最好是这样,勤王是带兵打仗的天才,连皇兄都经常夸赞,文能执笔定乾坤,武能上马安天下,可惜……”
“母亲,王爷心系社稷,更是为皇上分忧,打胜仗是我们作为臣子分内的事情,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清河公主自知说错话,轻轻靠在引枕上,对梅若招招手笑道,“招儿这次从道观回来,身体可好些了?”
梅若招乖巧的坐在公主的榻上,轻轻给公主陲腿答道,“让公主殿下担心了,招儿好多了。只是要静养便可,无须吃药,母亲让我强健身体,我想来想去,只能以后跟着楚风哥哥像个男孩子一样跑跑步了。”
“嗯,这样可比吃药好多了,再好的药都有三分毒,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上官楚风瞪了眼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梅耀祖,告退也不是,站着又怕给自己找出更多事情来。
“这次母亲让我给公主殿下带来一些茶叶,听闻公主殿下有头疼的病,母亲说每日饮这些茶会减轻些,晚上也能睡得安稳。”
“我这点小事你还告诉你母亲了,如此劳烦一个清修之人,真是罪过。”
“母亲,孩儿还有事情,就不打扰母亲说话,先告退了。”上官楚风转身要走,听见母亲说道,“去哪里?你三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不陪妹妹说说话吗?”
“公主殿下,招儿这次来主要是看望您的,楚风哥哥有事就让他去忙吧,反正以后是要天天见面的。”
梅若招说话做事极能顾全别人的想法,这不仅让上官楚风成功脱逃,又让公主很受用,拉着梅若招的手一个劲的夸赞。
“楚风,你就这么烦我三姐吗?”梅耀祖看着逃命似跑出来的上官楚风还不忘打趣。
“我不是烦,我只是受不了她的柔情似水,而且你别看她柔柔弱弱的,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她可比你们家大姐,二姐,比你还聪明。”
“那是当然的,她可是我这个状元郎的姐姐,不聪明说得过去吗?”
“哎,你去哪?”
“去王府看阿柒。”
两人来到王府门前,居然不期而遇梅大将军,梅若君也正好在府前下马。
“二姐?你怎么来了?”
“哦,我来找王爷商谈一些事情,倒是你俩形影不离去哪都出双入对,很好的弥补了我们俩家不太深厚的情谊,继续保持。”
“是呀,是呀,我刚还在公主府里看见三姐拿着礼物去拜见公主殿下了,这友谊想必不需要我来弥补吧。”
‘咳’,上官楚风尴尬到无以复加,他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查黄历,怎么在哪都能遇见梅家姐妹,身边还有个不知死活乱递话的笨蛋。
“禀王爷,梅大将军、梅公子,上官公子,来了。”
“让他们进来。”
“王爷。”一声女子撒娇的长音传进来。
“若君...”慕容冢起身看着进来的女子,眼神温柔。
“给王爷请安!”
“楚风呢?”慕容冢扶起梅若君问道。
“他去找阿柒了,他今天来王府可不是来看王爷的,王府这几日一直闭门谢客,有些人都快憋死了。”
“怎么对王爷说话呢?阴阳怪气的,我不在家父亲都不管你吗?”梅若君说着一掌就砸在梅耀祖的背上了,疼得梅耀祖呲牙咧嘴。
“二姐,我怎么阴阳怪气了,我平时就是这样和王爷说话的,王爷从没怪罪,难道让我用对姐夫的语气和王爷说话吗?。”
“你……”
梅耀祖一弯腰躲过二姐的魔掌飞奔而出,留下梅若君红着脸,羞愧难当。
“王爷怎么没告诉我你还有个义妹呢?”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那,可我听说她是从紫青坊出来的姑娘,王爷为何会选她做义妹?我不是说她出身不好,我的意思是,她和王爷的身份天差地别,怎么会认识,还做了义妹?”
慕容冢一愣,看着梅若君认真的脸不像是装的样子,感叹习武之人脱离战场剩下的单纯也是种可爱。
“这件事说来话长,本王以后再告诉你。皇上这次召你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北境南国战火再起,边境百姓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皇上是想让你带兵出征吗?”
“没有,皇上并没有提这件事,北境南国只是个小小的部落,看皇上的意思也没有放在眼里。”
“他何曾把百姓的疾苦放在眼里了。北境南国是不足为惧,可是我们还有一个大敌月叱国一直虎视眈眈,如不尽早铲除北境南国,恐怕夜长梦多,万一他们联手,两线开战,我们腹背受敌,局面就不好说了。”
“月叱国这几年发展确实很快,听说去年他们的太子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一直缠绵病榻,朝中所有事都由四皇子奚胜处理。
这个奚胜是主战派,和他的弟弟奚仲太子不一样,而他现在把持朝局,得到了很多主战大臣的支持,这样下去太子的地位必定不保。年迈的国王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万一....这个太子就成了傀儡,任人可欺。”
“奚仲太子一直主张和平共处,在他监国的那几年,月叱国和我们大燕开通了互市,两国商贩带动了当地百姓为商为贩的热情,百姓的生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但四皇子奚胜一主政第一件事就关闭了两国交流的要道,到处煽风点火,每次都是小打小闹,见好就收,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或者说他在等什么,一直试探,溅起一些水花,看看我们的态度,再看看他们内部的态度。那个一直生病的太子,年迈的国王,都很奇怪,如果无人能制止这位四皇子,一场大战就可能在所难免。”
“王爷似乎已经预见到了结果,为何不向皇上上奏说明,既然是一场注定要打的仗,我们可以主动出击,也好掌握战争的主导权。”
“本王没说这是一场注定要打的仗,现在只能静观其变,我们的百姓也需要时间恢复生产,休养生息,决不主动挑起任何一场战争,或者说永远不打仗才是我们这些为臣者该做的。”
梨园,梅耀祖一进来就看到上官楚风的眼珠子都快钉在阿柒的身上了。
‘咳咳’
“来就来咳什么?”阿柒悠闲的喝着茶,听上官楚风讲打仗的事情。
“呦,真是去过宫里见过太后和皇上的人了,见了本公子连礼都不行了吗?”
“给梅公子请安。”阿柒端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叠放在腰侧敷衍着行了礼。
“你这是行礼吗?你这是藐视本公子?”
“你差不多行了,阿柒身体还没恢复,你少折腾她。”梅耀祖的火还没来得及发,就收到了上官楚风警告的眼神,只好憋着一肚子的气坐在一边。
“你那个大将军姐姐呢?不是说也来了吗?”
“来了,可不是来看你的。”
“她来找王爷?”阿柒朝门外撇了一眼,想起那晚在皇宫中见到的女子,心有不安,继续问道,“你那位姐姐是不是喜欢王爷啊?看着他们俩还挺配的。”
“那是自然,我反正是找不到更适合我姐的男人了,更不要说能让我姐喜欢的。”梅耀祖一脸自豪,看得出这是众望所归的事情,最起码是他喜闻乐见的事情。
“那为什么王爷的王妃不是你姐呢?”阿柒白眼一翻就拆台,女人心里那点醋酸味盖不住的挥发出来。
“阿柒,这是朝堂上的事情,像梅将军这样位高权重之人的婚事一般都是由皇上赐婚的,或许皇上觉得王妃嫂嫂更适合王爷吧。”上官楚风耐心的给阿柒解释。
“那你这意思皇上是不同意梅将军嫁给王爷了?”
“不可随意揣测圣意。”上官楚风宠溺的瞪了阿柒一眼,却惹来梅耀祖更加大的白眼和气愤。
“我说的是事实啊,皇上把王妃的位置给了别人,那不就是绝了她姐的意吗?难不成还能让人家梅将军去给王爷当侧室?”
“柒莫,我家的事还轮不着你在这说三道四,我姐对王爷的深情无人可比,而且王爷对我姐也是深情厚谊,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不是一道婚约可以阻断的。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你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倒不如想想你和楚风的事情。”
“我和楚风什么事情?你说啊!”阿柒也瞬间炸毛了,那个梅大将军的事情已经够让她心烦了,这个梅耀祖还敢这么嚣张,一次又一次的挑她的火,现在一看见他就烦,“你是不是特擅长传八卦啊?京城第一媒婆的位置是不是你的终生目标?我抢你饭碗了是吗?你家的事我愿意说啊,那是我看得起你,我生,我早动手揍你了,咱们旧账新账一起算。”阿柒虽然迟钝了两秒,可论绝地反击,偷梁换柱的本领她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上官楚风差点被梅耀祖这个大嘴巴惊吓咬到自己的舌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假借别人的嘴说出来呢,虽然他还没想好怎么对阿柒说,可也绝对不是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啊,不过刚才梅耀祖帮他把话递到了阿柒的嘴边,可看阿柒的反应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一般女孩子听见这样的传闻不是应该羞涩的掩面而逃了吗?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要吵了,每次见面都这么吵是为了增加感情吗?”上官楚风暂时压下自己的小心思,先把这两位活祖宗安抚下来再说。
“和她?她配吗?我状元之才吵架什么时候输过?”
“哼,我什么之才都不是,我吵架也没输过。我不光吵架没输过,我打架也没输过,信不信,我赤手空拳也能把你揍趴下。”
“阿柒,你不要嚣张,我不和你计较是给楚风和王爷的面子,你不要以为我怕你。”
“那你解脱了,你现在谁的面子都不用给,你有劲就朝我招呼,我要是喊疼或者事后找王爷打小报告,我就是你孙子。”
阿柒说着就撸起袖子朝梅耀祖飞奔过去,梅耀祖哪里见过这阵势,愣了一秒撒丫子就往外跑,上官楚风不敢用力拉阿柒,结果就是偏架越拉越乱。
曼珠和纸鸢想插手都插不进去,在旁边干着急。梅耀祖嘴上还不认输,边跑边撂狠话,结果就在梅耀祖推开大门之际,阿柒一个飞扑骑在梅耀祖身上轮着王八拳一通猛打,打得梅耀祖只能求饶。
阿柒正打得尽兴时,一个身影飞过来,她就被人提了起来,一看有如此武功之人正是曼陀,而旁边站着的是脸色铁青的慕容冢和目瞪口呆的梅若君。
“你这是在干什么?”慕容冢低沉冰冷的声音带着怒火,凌厉的目光投向阿柒。
梅若君尴尬不已的把自己的弟弟扶起来,脸上阴晴不定的打量着阿柒。
阿柒看看梅若君,不吭声,翻着大白眼又看看一脸护着梅耀祖的慕容冢,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不过这对鸳鸯还真是默契。真的发怒时就知道谁是真对你好,谁是假意说说。慕容冢你不是说我开心想怎样就怎样,我现在只不过是打了你的小舅子而已,你就恨不得杀了我,那我要不小心踩了你的小心肝你是不是要活吃了我。
上官楚风赶紧上前为阿柒说话,“王爷,梅将军不要误会,阿柒刚才是和阿祖玩呢?梅将军可能不清楚,王爷最清楚不过了,他们俩每次见面都这样,没大没小的,其实感情特别好。”
梅若君依旧风轻云淡的看着,嘴角僵硬的笑容一闪而过,转身检查梅耀祖的伤势,倒是非常客气的说道,“这位阿柒姑娘别笑话我这个弟弟才是,他从小身体就弱,父亲本想让他像楚风一样能为国征战沙场,平定四方,可惜不能如愿,加之母亲又特别宠溺他,导致他现在柔柔弱弱的,真是手无缚鸡之力,连个女孩子都不如。”
上官楚风脸上变颜变色,笑容僵硬的对慕容冢说,“王爷,阿柒身体未愈,她.....”
“本王怎么没看出她身体未愈?我倒是看见她身强力壮,野蛮跋扈,有使不完的力气。”
慕容冢一直盯着阿柒,一个冷漠,一个一脸不服管教的倔强。
“曼陀。”
“在。”
“拿戒尺过来,刚才哪只手打的人就给我狠狠惩戒哪只手。”
曼陀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对上慕容冢警告的眼神,刚要走被曼珠叫住了,“曼护卫,梨园就有戒尺,我给你去拿。”
纸鸢想拽住曼珠却被曼珠一把打掉,冷着脸转身回到屋里,没一会就拿着三尺长的戒尺过来对慕容冢说,“王爷,男女授受不清,还是由奴婢来惩戒吧。”
慕容冢点点头,曼珠拉着阿柒的右手高举着戒尺,没有听到阿柒招牌式的假哭,也没有听到慕容冢的阻拦,反倒是上官楚风一把抓住,“王爷,为这点小事惩戒阿柒是不是太严厉了?阿祖就算身体弱可也是一个男人,被一个女孩子打几下伤不了他的元气吧?”
上官楚风一直看着站在梅若君身后的梅耀祖,可梅耀祖偏偏不吭声。
慕容冢看都没看一眼,冷声下令,“动手。”
曼珠高举的戒尺一下一下抽在阿柒的掌心,白嫩的掌心慢慢变红,雪白肌肤下的血珠子在掌心滚来滚去,纸鸢难过的低头不敢看,捂着嘴巴小声啜泣。
阿柒更是一声不吭,嘴唇都快咬破了也没喊一声,连眼泪都没落一滴。
“王爷,别打了。”梅若君出声阻止,“阿柒姑娘好忍耐力,如果将来上战场也一定是巾帼不让须眉。
不过这次为了这件事惩戒阿柒姑娘,只是让姑娘明白,这是王府,姑娘可以没大没小的对阿祖动手,也可以和任何人玩闹一团。
但,规矩一定要懂,王爷和我都是军旅之人,最看重的是纪律,最欣赏的是自律,否则不仅自己吃亏还会连累他人。”
“明白了吗?”慕容冢厉声问道。
“明白了。”阿柒低着头说道。她从来不吃‘眼前亏’,这次吃了,不是囫囵个的吃,而是细嚼慢咽的吃。
是她被这个时代同化了还是这颗心变了,曾经可以站起身反手一巴掌的勇气彻底没了。
“给梅公子道歉。”
“对不起,梅公子,我错了,请你原谅我。”阿柒木偶一样的走到梅耀祖身边低头认错。
梅耀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上官楚风,结果上官楚风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让人包扎一下,等会过来一起用膳。”说完慕容冢就和梅若君走了,梅耀祖却留下了。
“你在这干什么?梅大公子,还不满意吗?”上官楚风似乎第一次对阿祖生气了,连这种怪话都能说出来。
“楚风,你别这样,刚才可不是我不为阿柒说话,那是我姐不让我说。你看不出来吗?就算我刚才为阿柒说话也没用,我姐是什么人,她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第一,我是她弟弟,她不可能看着我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第二,她这是为王爷好,我在家里都不敢这么放肆,她能让阿柒在王府这么放肆吗?王府里进进出出的人这么多,万一有人多嘴多舌的把府里的事说出来,那不是丢王爷的脸吗?”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一二三四五,咱们以后再说。”上官楚风小心的给阿柒上药,又慢慢包扎,脸上就写了俩字:心疼。
“曼珠,你什么意思?王爷今天要杀阿柒,你是不是就能给递刀?还要求亲自执行,你的心可够硬的,你真下得去手。”纸鸢愤愤不平的看着曼珠。
“纸鸢姑娘,你冤枉曼珠了。”曼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手里捧着几瓶药。
曼珠脸一红没说话转身接过曼陀手里的药放在桌子上。
纸鸢不解的问道,“曼护卫是什么意思?”
“纸鸢姑娘应该知道戒尺越薄打人越疼,如果让我去拿戒尺我肯定取的是惩戒军队士兵的戒尺,那阿柒姑娘可就更惨了。
曼珠拿来的戒尺其实算不上戒尺,又宽又厚,像个木板,打在手上不会多疼。而曼珠是习武之人下手知轻重,懂章法,不至于让阿柒姑娘皮开肉绽,顶多就是皮外伤,手肿了而已。”
纸鸢点点头,看着阿柒肿的像馒头一样的手,哀叹道,“王爷这次是怎么了?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上次阿柒逃跑都没舍得打一下,这……”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等会吃饭了叫我。”阿柒起身躺在床上拉开被子蒙着脸,不再说话。
纸鸢关上房门,嘀咕道,“她这次肯定伤心了,平时那么欢快的一个人这下被打蔫了。”
上官楚风一肚子火,刚出了梨园对着梅耀祖又是一顿打,这顿打可比阿柒的重多了。
“楚风,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今天为了那个丫头,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去找你姐去,让她来惩戒我,让王爷来惩戒我,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可真有能耐。真是庆幸,皇上没把你姐指给王爷,不然我就是抢,也会把阿柒从他们这些魔鬼手里抢走。”
“差不多行了,你怎么也说话没大没小?阿柒为什么挨打你不清楚吗?这毛病也传染?”梅耀祖虽然脸上笑着,可看着楚风为了一个女孩这样疯魔,他的心里难过的都不敢表现出来,阿柒手掌被抽有什么可疼的,他的心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