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手段,我们可不想尝试,”他敲了敲面前的电脑,身侧的大屏幕出现一幅巨大的视频,正是她在医院虐.待江东来的画面:“事情组织了解过,这件事,是江东来不对。”
“但他对组织还有用,目前还不能死。”
阿落觉得自己在听废话,她当然知道组织不想让江东来死,可她不爽怎么办?
“以后还是褚东平直属你,江东来我们也会对他做出降级的惩罚,满意吗?”
“不满意有用吗?”阿落踩灭烟头:“我就想让他死,你们同意吗?”
“不同意。”
阿落呵笑:“那还说个屁!”
“那我们,就换个话题。”
大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变成一个个人物资料。
“傅向沉,男,24岁,天蝎座,身高一米九五,血型o型,a市傅家长孙,傅氏集团总裁,你未婚夫。”
面具人说完继续道:“颜慕之,男,24岁,狮子座,身高一米九,血型o型,a市颜家长子,颜氏集团总裁,你大哥。”
“颜子墨……”
“颜泽……”
“苏媛……”
“许野,萧然,萧无羁……”
一连串信息,但凡跟她接触过的,关系好的不好的,全都赫然在列!
甚至详细的就差他们每天都吃什么了。
阿落舔着牙,目光从平静,到冷漠。
“查的挺详细啊,”等面目男话音落下,阿落哼笑着开口:“大哥,不是吧,好歹也是个顶级组织,玩威胁这套,让我很看不起啊。”
斯嘎的笑声响起:“无论什么办法,能达到目的办法就是好办法。”
“意思是我不答应,你们就要对他们动手了?”阿落问:“你们打算怎么做?是让他们悄无声息的在世界上消失,还是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活着?”
“这要看你,如果你识趣,他们自然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如果你不识趣,那……”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你们还落了一份资料。”
阿落说:“颜落,女,十八岁,天秤座,身高一米七五,血型o型,国际杀手,常年位列国际通缉榜榜首,不明组织头号人物。”
阿落目光闪烁着凛冽的锋芒:“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你们应该把我从这个世界上抹掉才对,顺便把我那些敌人,跟我关系好的,不好的,还有跟我有关的组织,也全都毁了。”
面目人:“……”
这番自嘲,成功让面具人说不出话来。
“我这个提议,你们考虑考虑,有这么多人给我陪葬,我不亏的!”
果然是零,不光身手了得,胆子也了得,这种灭了组织的话,都敢说出口。
“看来,零无所畏惧。”
阿落斜眼,轻蔑的看着他们。
“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想把她扣下,那就扣好了,像她怕一样!
“啧,我还从没进过那些房间呢,真是好期待啊!”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天枢再次出现,两个人把她送到了最近的一间隔间里。
刚一进去,阿落就绷紧了身体:“狗.日的,算你们狠!”
隔间里铺天盖地都是蝴蝶,没有一处可以下脚。
三个审讯者站在房间门前,听着颜落叫骂的声音:“难以想象无所不能的零,最怕的东西竟然是蝴蝶。”
中间的男人,低头在手中的报告上打了一个对号,说实话,这个调查结果出来的时候,高层们都觉得可笑,一个敢跟老虎搏斗的猛人,竟然怕毫无破坏性的蝴蝶。
此前这份调查资料上打着一个大问号,但现在,他们确认了,零,的确怕蝴蝶:“信息确认,走吧。”
阿落把脸抵在房门上,她浑身僵硬发冷,她能感觉到那些东西不停扑倒她身上,带来的让人恶心的触感和恐惧。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克服这个问题,可她克服了恐高,克服了血腥,始终没能克服心理那条沟壑。
她出不去,只能捂着脸不停的催眠自己,在煎熬中,熬过一分一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次打开,阿落已经僵硬的一动不能动,还是天枢把她从房间里拖了出来,按在了审讯椅上。
仍旧是带着面具的三个人。
“昨晚休息的好嘛?”
阿落抬头,眼底红血丝弥补,眼下一片乌青,跟好字挂不上一点关系。
“现在,能好好说话吗?”
“凭一些蝴蝶,就想让我就范,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咔!
刚展开的文件夹猛地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看来,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很能忍。”
“天枢,送她去一号房。”
一号房?
“你们又准备了什么?太小儿科的就不要在我面前展示了。”
三个人起身,阿落看不清他们面具下的表情,只能透过变声器传递出的声音,分辨出几分狠辣无情。
“一定会让你,学会什么叫,乖。”
阿落被拉倒一号房。
这间房比之前的那间蝴蝶方要大。
因为,房间里有一辆车。
一辆,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车!
阿落脑海中,颜小落尖叫的声音骤起:“这辆车为什么会在这!”
颜小落醒了,她一醒来就看到这一幕,阿落捂住脑袋,头疼欲裂:“你别说话,别说话!”
“这不可能,这辆车早就应该毁了的,为什么会在这!”阿落红着眼看着面前银灰色的老旧小货车:“这一定是假的,是他们弄过来骗我的!”
“阿落,你看周围……”
颜小落的声音布满了惊恐,阿落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地上是板油马路,周围是林立的街铺,还立着两盏昏暗的街灯。
虽然街铺是画报做成的,可马路是真的,车是真的,街灯也是真的,她是真的,如果再有一个人,这一切就跟当年的一幕,一模一样……
轰隆!
突然一声惊雷从头顶响起,冰凉的雨滴落在脸上。
下雨了,下雨了……
阿落突然扑到车底,长大的她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蜷缩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看着地面开始积起薄薄一层水。
好冷,仿佛又回到那年那天,她被追赶着,无处可逃的躲到彻底,那个男人,就站在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