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晚安明明已经很着急了,在明知道是闻栖故意打趣她而开的玩笑时,还是会心头一紧。
那种慌张感,生怕闻栖真的会被别人抢走那般,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要求闻栖对她承诺什么。
只要闻栖有自己的计划,晚点也没有关系,比起渴望结婚,她更喜欢顺从闻栖的安排。
“先不告诉你。”闻栖没有直言跟路晚安谈结婚的事,扶住路晚安后腰:“去玩会,看看电影刷刷视频,我安排一下行程。”
说起来她还没有尝试预约过医生,从小到大她身体状态都还可以,小感冒会有,一般连药都不用吃,睡一觉自己会好,鲜少去医院。
她拆开文件袋,看着路行发过来的资料信息,有些医院早在十几年前就给路晚安看过,可能效果不太显著,却又确实有点效果,所以路行一并打印出来。
闻栖又看了这几家医院给路晚安开的药,基本都是治疗哮喘的。
她眼睛瞥到趴在边上的女人,路晚安也不做什么,就躺在沙发上,枕在她膝盖一侧,抬眸静静的看她,那模样比她看资料的样子还认真。
闻栖被看的有点心软,总是轻而易举就跟着路晚安的小情绪走。
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双手穿过路晚安的臂弯,重新把人抱腿上:“等你过完生日,把手续办下来就去美国看看,嗯?”
路晚安握住闻栖的手揉捏:“栖栖考虑好了吗?可能要待好久。”
最少也要在国外待个一两年,从检查身体到服用药物,和后续跟进治疗,没点时间都回不来。
她又继续说解:“要是犯病了,还要在医院一连待上好几天被仪器记录心率,天天在病房里等专家过来。”
路晚安除了有哮喘,还有遗传性的特殊体质,脉搏过弱,易缺氧,比普通人能承受的要差劲许多。
调养的过程都很枯燥乏味,闻栖不一定会受得了天天在医院陪她,这是一件很无聊很消耗精力的事。
闻栖定定看路晚安平静陈述的表情,从头发丝到脚都是娴雅温文的模样,似乎把那些事当成了家常便饭,早就习以为常,连说出来语气都缓缓淡淡。
“你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她问。
路晚安没有在意这些:“嗯啊,为了打发时间就画了好多画。”
基本都是闻栖的画像,她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的了,无聊就想想闻栖,给闻栖发qq消息。
找保姆阿姨给她定做闻栖的拼图,有半身的,有全身的,玩拼图能玩一整天都不腻,拆开再重新组拼上,反反复复,直到把拼图都摸到卷角摸到褪色,再去定一些新的来。
偶尔也会偷偷溜出去玩仙女棒,录视频发给闻栖看,虽然闻栖到后面基本都不怎么搭理她,她还是不厌其烦的给闻栖发日常。
其实那时候路晚安真的挺招小闻栖烦的,也幸亏闻栖只是冷落冷落,没拉黑路晚安,要不然路晚安能哭晕过去。
“为什么不交新朋友玩?”闻栖问,手臂下意识把人抱紧。
提起这个,路晚安年纪小点那会还会伤心,现在已经没多大感觉了:“她们都不敢跟我玩。”
不是不喜欢和路晚安做朋友,而是不敢。
也再也没有人和小闻栖一样,愿意在最活泼好动的年纪,陪路晚安变得安静,天天玩那些无聊发闷的东西。
她们爱足球爱游泳,这些路晚安都不能玩,老师也总是再三叮嘱,久而久之就没有小朋友敢跟路晚安处一块了,她们喜欢能一起活动的伙伴。
闻栖真的不知道路晚安会在国外过得那么孤独,她想起自己曾经看到消息还当没看见,故作不回的事,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当时路晚安是用什么心态坚持不懈的跟她分享那些大事小事?
或许也是真的不求她回应,可怜兮兮的想找个地方说说话,所以从不质问她为什么qq在线发说说发个签却不回信息。
闻栖:“晚安,对……”
在闻栖张口时,路晚安指尖轻点她的唇珠:“不用道歉,栖栖只是没有回应,又没有做错什么。”
不爱一个人而已,没有错的。
况且她们分开的时候,闻栖还那么小,很多话没两天就忘了也正常。
是她太孤独了,才会把闻栖央求的,每周要通话,每天要找她玩这些记得一字不漏。
路晚安不想闻栖可怜她,她说出来,是想让闻栖了解了解,调养身体说起来轻松,真正要计划起来会很无聊,很煎熬。
见闻栖还是脸色凝重,路晚安亲了口闻栖的侧脸,用软舌在那娇嫩水灵的肌肤上轻轻舔吻。
闻栖眼睛微微酸涩,现在路晚安说起这些越是平静,她越是不好受,那不是释怀,那是被长年伤害下养成的惯性。
直到现在,路晚安给她发微信,仍然不会催她回复,不管什么事,什么时间,从来不会问她为什么不回。
“我会一直陪着你。”她握住路晚安的手,放唇边低吻。
路晚安枕在闻栖身上,柔糯请求:“想早上睁开眼就看到栖栖,晚上睡在身边的也是栖栖……”
还有各种节日都想和闻栖一起过,想学好多菜让闻栖品尝,她们要相爱,要一起生活。
路晚安的人生里,已经不允许闻栖离开了,没有闻栖她会活不下去的,她不要学什么独立坚强,她就想和闻栖天天在一起,就算只是在边上看着闻栖,她也看不腻,看不烦。
闻栖把路晚安上身平放在沙发上,俯身低缓亲吻脸颊,柔软的唇瓣贴合,谁都没有更进一步,仅仅只是蜻蜓点水般。
她们在做世界上最亲密的事,还带着闻栖心疼不已的怜爱。
和闻栖往日作风不同,今天的吻过分温柔,比夏季的晚风更要让人舒适,整个大厅格外安静。
“栖栖什么时候要我?”她喘息着,眼尾红霞满布。
问出口又觉得过于放-浪,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便大胆的直勾勾望着闻栖。
她想到昨晚的事,脸还有些热,风情不减半分:“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好,栖栖不想吗?”
她虽然顺从闻栖做的所有决定,偶尔还是会有生理上的疑问冒出来,好几回她都能感觉到闻栖真的很想和她更亲近些,却总是止步。
难道闻栖不用解决就能好么?那为什么她和闻栖不一样呢……
闻栖把人从沙发上揽起,把人抱得紧贴,看路晚安满脸好奇的模样,又纯情又无辜,她哑声:“你还不是我太太。”
关系还没确定下来,她要路晚安会有负罪感,这么美好的人,不应该被随意对待。
更何况那还是一直被路晚安珍惜着的,更不应该被她轻易拿走,她是真的喜欢路晚安,才如此认真。
路晚安脸上爬满失落,勾住闻栖脖颈凑近:“唔,那我想快点当栖栖的老婆。”
闻栖:“……快了。”
今晚她们睡的很早,明天要赶飞机。
日本
闻栖带路晚安在订好的民宿歇下。
“先吃点东西,晚点带你去看夏日祭。”她把路晚安抱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有很多烟火设计大师比赛,很热闹,怕你到时候玩的不想早回,会累着。”
这时候,闻栖之前托人准备好的和服正好送了过来。
路晚安在飞机上睡的很沉,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困,她拆开,里面一共有三套和服,一套红的,另外两套分别是藤色和浅白色。
“栖栖,这件是里衣么?”路晚安不了解这些,她拿起红色那件布料比较短小,好像还有些透的衣服。
这件明显和另外两套不一样,它没有腰封那些搭配,面积至少要更小上一倍,除了妖冶的花纹外,只有腰上有系带,别的没任何装饰。
系带的位置也不太对劲,太下了,真的能把领口穿起来吗?
她在身上比划一下,突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这件根本不是她想的和服,是改良的情-趣浴衣……
路晚安手里拿着的衣服渐渐变得烫手起来,她偷偷看边上的闻栖,闻栖也正在看她,估摸着应该看了好一会,连她刚刚拿在身上比划的样子也一并望入眼底。
她看到了闻栖眼里打趣的意味,凑近闻栖面前,仰头就含住那张唇轻轻磨咬,勾的闻栖呼吸渐重才松开。
路晚安把那件情-趣浴衣抱在怀里,秋水盈盈的美眸风情万种:“谢谢宝宝,我好喜欢。”
闻栖垂下眸色,看路晚安的眼神深沉温热,她勾捻起路晚安的下巴,意味深长:“我也喜欢,不过我喜欢看你穿。”
毕竟闻栖从来不会虐待自己的视觉享受,不但是指性感上的,她更喜欢看路晚安打扮端庄清雅的模样。
在来之前她已经做好足够功课,充分了解和服的穿法,那套藤色的正经和服就很适合路晚安,很温柔的颜色,跟路晚安的气质般配。
她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画面,在给路晚安别上同样风格的和风发饰,漫天烟火跟十里樱花,肯定都不及路晚安半分绝色。
“那我们今晚早点回来。”路晚安埋进闻栖怀里,脖子都有些羞红:“嗯……早点回来休息。”
闻栖回抱住路晚安:“还要逛街看庙会,你不是最喜欢仙女棒吗?烟火更漂亮。”
她顺抚路晚安的背脊,给路晚安承诺:“以后每年我们都来这里看一次。”
既然路晚安身体不适合玩别的项目,那她就陪着玩合适的,小时候看仙女棒,长大了看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