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东西都搬好了。”穿着布衣的男人将一件件家具清点出来,数了两遍没差,扭头朝身旁的少女低眉顺眼着乐呵,“您要不再瞅瞅?”
姜菀扫了眼,神色淡淡摇了摇头,“不用了,差不多就成。”
“那咱们准备走?”
“嗯。”她整理了下裙摆,“上车吧。”
布衣男人恭敬“唉”了声,走到车前先把那后车门打开,“您请。”
细软的小腿踩着小皮鞋,一步步正往车门方向迈。
倏然...
男人跨步走过来,大掌钳制住那拎着珍珠小包的手臂,轻轻一拽,便将那娇躯整个拽进怀里。
姜菀后背被咯得生疼,微微咬唇还没出声,头顶上却传来男人强硬的质问声,“你要搬走?”
一身利落军装的章宴卿站在姜菀身后,可因为他刚才的动作,倒是让两个人前胸后背密密贴近在一起,暧昧暗生。
少女的馥郁娇软,不仅让他皮肉触碰到,就连每一根神经,都被那娇躯蔓延的清甜丝丝蛊惑、缠绕。
他一刹慌神,手臂猛地被怀里少女甩开。
“阿菀搬去哪里,跟督军有何干系?”姜菀把被他桎梏的手臂抽出来,转过身往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些距离,眼眸冷丝丝望着他,波澜不起。
小鹿眼还是澄澈干净,只是少了些东西...
那东西旁人看不清,瞧不切,可对章宴卿来说,却是无比好分辨的。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没了从前那般欢喜!
就仿佛,盯着个陌生人。
一口浊气卡在章宴卿胸口,憋得疼。
“你要搬去骆家?”他靠近她,语气低沉,带着不容察觉的危险。
“搬去哪里都跟督军无关。”少女漠着扬起脸,粉软的唇又轻轻勾笑,“婚约不是已经解除了么?督军现在如此过问阿菀的去处,请问凭借的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四个字狠狠戳进章宴卿心窝。
若从前那些娇软细语对他来说像是“温柔刀”,那如今这种冷言寡语就像是布满倒刺的利刃,简直刮掉了他一层皮。
“不准去。”男人嗓音低沉到了极点。
姜菀挑眉看他,对那道犹如军令的话语置若罔闻,裙摆在空中荡了个旋...
下一秒,她双脚却蓦地离开地面,整个人天旋地转,头都是懵的。
等缓过神,竟发现自己被身后的男人扛在了肩头。
那双大掌霸道着占据了她的腰。
“章宴卿?”她喊他,“你放我下来!我去哪儿跟你又没关系,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妻,你管得着我么?”
男人眉心蹙动,钳制着那扭动软腰的一双手,更是用力扣紧。
姜菀趴在他后背,粉嫩的拳头在那冷硬的脊背上乱挥乱砸,可半分作用都没有!
“你是疯了么?”
“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混蛋!你就是土匪,难不成你要绑架我?”
“章宴卿——”
莲婶瞅着自家督军扛着隔壁小小姐进来,那简直提心吊胆,一张脸都瞧傻了!
她赶紧迎上前,小心翼翼劝着沉眉冷目的男人,“督军,督军...您这是做什么?小小姐年幼不懂事儿,您别跟个小姑娘计较啊!”
瞧着那架势,督军像是要把小小姐给生吞活剥,拆骨入腹一样。
莲婶手忙脚乱的劝阻,被一记幽冷的视线看过来后,她喉咙一哽,颤着唇闭嘴。
那眼神凌厉如寒芒,刺地人胆战心惊。
少女在那薄背上乱扑腾,可还是被杠上了楼...
姜菀只听到一声短促猛烈的推门声,接着娇躯一坠,砸在柔软上。
她发丝凌乱,裙摆在床上绽成花,可还是娇俏鲜活的。
她双手攥紧裙边,胸口一起一伏,小脸也是气鼓鼓,“督军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想让她不准去骆家,就好好待在他眼皮子底下!
“姜小姐。”站在床边的章宴卿薄唇轻启,望着床上的少女时,眼风一寸寸往下沉,又很快被他收敛不见。
“在未和姜先生彻底协商清楚之前,这层婚约的关系尚在!你我虽讲明,可外界依旧还会认为本督和你们姜家有着婚约。”
姜菀坐在床上,沉默着看他。
章宴卿,“在本督没和姜先生将这婚约登报解除,你还需老实待着别给两家添麻烦,让那群记者们找着空子钻。”
少女抿着唇,盯着他半晌,“好。”
她垂眸,乖乖点了点脑袋,像是被顺毛的猫儿。
“我还回小别墅住。不搬到同学那里,也不给督军您惹麻烦...”
您?
男人手指蜷缩了一瞬,青筋猛地绷起。
章宴卿将目光垂在那耷拉着的脑袋瓜上,不由自主吐出一句话,“也不准回隔壁住,就在这儿。”
姜菀抬头,瞪着他,“什么意思?”
“从明天起,莲婶会负责你的生活起居。上学放学,我也会派专车接你,你的社交我一样不会插手干预。”章宴卿冷冷又补充道,一字一句,“但你只能住在这儿。”
“我要是不呢?”
他态度强硬,“我会调保卫员过来的,就在宴麓公馆外。”
姜菀抄起手边的枕头,用力朝着男人身上砸过去,“你软禁我?”
章宴卿将掉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又重新放好。
他转身走到门边,大掌握上门把,薄唇动了动。
背对着她的一张脸,唇角弧度牵扯,嗓音低哑:
“你可以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