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的脚踝如藕,薄粉色的裙边像是飘荡的蛋糕绸带,柔软还裹着甜。
章宴卿举眉,入眼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少女娇小柔瘦,穿着略偏法式复古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腰后,随着轻盈的脚步,裙摆和发梢荡啊荡,像是要荡进人心窝子里去...
十六七的年纪,正值芳华。
就像院里的满池夏荷,肆意烂漫的开。
“糯糯。家里有客人,不能无礼!”姜父皱了皱眉,嘴里虽然教育着女儿,可眼底尽是疼宠。
少女咬唇“哦”了声,白皙的下颌轻轻缩,像是在乖乖认错。
目光闪烁了几下,才慢吞朝着姜父身边儿的男人面庞挪过去。
亮澄澄的小鹿眼,比雪湖干净清澈,却没雪湖那么冰冷,反而春意荡漾,透出万分娇甜。
可在触及到男人手中握着的枪支时,那双小鹿眼一瞬氤氲水雾,楚楚惹人怜。
她咬唇的动作更用力,粉软的唇快要被她给咬破一样。
走了几步,缓缓到男人跟前。
“桃子...”
章宴卿拧眉,幽黑的眸跟着眯起。
“那个...”少女指了指被他掐着脖子的小白猫,“哥哥可以把桃子还给我么?”
姜母眉心跳了一下,从姜父身后绕出来,赶紧把小女儿挡在身后,“这是我小女儿姜菀。她还小,不懂事,请督军莫怪。”
姜菀把母亲推开了些,眉骨柔软如水的她,像是跟眼前的男人杠上了,粉白如梨雪的小脸带着执拗,有些娇气还有些硬气,“请督军把桃子给我。”
宗誉在自家督军身后,着实为跟前这位娇小姐捏了把汗。
要是没记错,督军手里那把枪可是已经上膛了的,万一这娇小姐把人惹恼了,那枪子儿恐怕会下一秒钻进她脑袋里。
这么漂亮鲜活的一张脸,要是永远闭上眼,那可太暴殄天物了!
“桃子?”章宴卿冷漠抬起手,晃了晃手中胖乎乎的白猫,“它?”
姜菀点点头。
小鹿眼心疼瞧着正被人捏住脖子的一团。
章宴卿站起身,手里的猫一下子就比姜菀高出半个头。
他很高。
尤其穿着军装,挺拔的像寒山松柏。
高不可攀,亦不食人间烟火。
姜菀在他跟前,就似是被人攥在掌心的白猫一样,又娇又小,瘦弱的可怜。
“它把我裤子踩脏了。”章宴卿淡淡如实说。
她低下头,确实在他军裤上找到了一排猫爪脚印。
再扬起脸的时候,执拗恼怒的目光增添了些歉意,声音跟着也放轻放软,“要不...我帮督军洗干净?”
姜母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用手去捂小女儿的嘴,“瞎胡说什么呢?督军的军装你可碰不得。”
她的糯糯以后可是还得嫁人呢,要是让街坊知道糯糯帮别的男人洗过衣服,还是督军的衣服...估计以后就没人敢娶她了!
姜菀挣脱着被母亲捂住的唇,倏然感觉怀里一软,像是被丢了个什么东西进来。
是桃子。
她抱紧怀里的白猫,小鹿眼不解盯着他看,像是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将猫还给自己。
章宴卿面无表情撇开脸,扭头朝着身后的姜父看过去,“我还有军务要开会,不多留了。关于婚约,我希望两家可以尽快解除。”
这话冷硬霸道,就像是下命令一样,听上去忒不近人情了。
撂下话,章宴卿将手中的枪重新别回腰间,长腿阔步错着少女的肩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