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凶手?
到底也是没成年的孩子,听到姜菀说打算报警,两个人脸上一阵错楞,唇色都苍白了几个度。
“姜菀!”陈言沉着声喊了一句,“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吧?”
姜菀心里冷笑。
把人家小姑娘推下楼的时候,怎么就不说大家是同学了?
当渣男当的这么双标,她还是第一次见。
姜菀没理陈言,她定定看着男医生,“叔叔,你知道未成年蓄意谋杀要怎么判刑么?”
陈言僵着脸。
他虽然是未成年,但家里的情况让他懂事早,做事审时度势,很有分寸。
学校楼道里都是有监控摄像头的,当时谢诗瑶把姜菀从楼梯上推下去这一幕,应该被拍得清清楚楚。
即便谢诗瑶家里有钱有势,能花钱找人把这件事给摆平了,可在学校里的人品算是坏干净了...
陈言语气不比刚才那么强硬,“姜菀,你到底要怎么样?”
姜菀躺在床上,侧头看着陈言笑。
细长的眼眸里,眼珠黑亮亮,跟藏着一捧星星似,好看的有点儿过分!
好看?
陈言觉得今天不仅是姜菀脑子有病,连他自己都脑子抽抽了,竟然觉得姜菀能跟“好看”这两个字沾上边儿。
“我要她跟我道歉。”透着病态颜色的唇瓣轻启,嗓音也是软软的。
陈言迟疑了两秒,扭头看向身后的谢诗瑶...
谢诗瑶察觉到了他心里所想。
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一样,整个人炸毛状,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陈言,“不是吧?你还真想让我跟这个死肥猪道歉?”
陈言抿抿唇,有点儿为难。
“陈言!”谢诗瑶根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就觉得生气,觉得姜菀是在践踏自己的自尊,“你最好想都别想。我不可能跟一头猪道歉的!”
她是从小被爹妈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家里有权有势,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长大,从来没遇到过挫折和委屈。
姜菀刚才说要报警,她虽然有一瞬间害怕,但只要想到爸妈的人脉,又觉得这件事情挺无所谓,内心对姜菀根本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再听姜菀让自己道歉时,羞愤点到达了巅峰!
让她跟姜菀道歉?那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谢诗瑶红着眼眶,用力抬脚踢了一下陈言小腿,然后气恼转身跑了。
姜菀几乎是在一瞬间看到陈言皱紧眉头,眼底略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不悦,但最后还是放下脾气,朝着门口喊去,“诗瑶,诗瑶——”
一身公主病的谢诗瑶早就跑远了。
陈言揉了揉眉心,转过头阴沉盯着病床上的姜菀,“死肥猪,这事儿没完!”
撂下话,他舔狗一般飞快跑出门去找主人了。
呆在屋子里的男医生表情也不大好,但觉得都是小朋友打打闹闹,没真出手报警,就象征性安慰了姜菀两句,“别放在心上。你们都是同学,闹个矛盾是很正常的。”
他刚把脖颈上的听诊器戴好,就听到床上的小姑娘声音轻飘飘的,又软又甜。
她问,“叔叔,您有孩子么?遭受过校园暴力么?”
男医生走了,只是给姜菀检查身体的时候,一言不发,脸绷得死死的。
等屋子里没了人,清净了,姜菀才隐隐约约想起刚才陈言和谢诗瑶对自己的称呼。
他们喊自己什么来着?
死肥猪?
姜菀捂住肚子,觉得心肝儿被气得生疼。
她三界祸水桃花娘,向来只有别人看见她走不动道的!
那纤腰楚楚,能把人心给缠化了。
但是刚才那两个小屁孩儿骂自己死!肥!猪!
两个没眼力见的小屁孩儿!
在床上躺着两眼发蒙的姜菀准备起来去个洗手间。
她小心翼翼拿起吊瓶,一步步往洗手间方向去挪。
每挪一步,就疼地嘶嘶抽气。
她本体没这么娇气,是这具身体太敏感,太怕疼!
到了洗手间,姜菀把吊瓶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她单手勾着病服裤子松紧带的的位置往下褪。
脑袋不经意地往洗漱台一扭...
等等!
她看到了什么?
镜子里那个脸圆得像炊饼的女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