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许扒我衣裳……”黑黢黢的棉被里,美芽小声的嘟囔,一边去扣扣子,刚才要不是她反抗到底,中衣必然要被钟明巍给扒下来,里头的肚兜怕是也保不住了,美芽越想越是生气,一边抬脚就去踢钟明巍的小腿,“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哪里过分了?旁人家的两口子哪有不这样的?”钟明巍还委屈起来,一边掀开棉被,一边拉着美芽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继续诉苦,“眼看着都要成亲了,你还这不许那不许的,你也太不通情理了……”
“那能一样吗?”美芽红着脸瞪他,瞧着他可怜巴巴的德行,心里又有些不落忍,一边小声嘟囔道,“又不是永远都不许,等到成亲后,还不是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我现在就想……”钟明巍一眨不眨地看着美芽,美芽娇羞起来的模样,实在太撩人了,他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气血上涌,明明刚刚他还胡天胡帝来着,可是现在,他又控制不住了,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妖精。
“你一边儿去!”美芽手脚并用把钟明巍给推到了墙边,然后迅速地爬了起来,果断地下了炕,她现在都有点儿不理解自己了,当初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登徒子?
“你别出去了,外头冷!”钟明巍怕美芽又要躲出去,当下忙得去拦,“我什么都不做,你老实在屋里呆着,别总防着你家男人跟防贼似的好不好?”
“还不是怪你?”美芽哼哼着,一边从床上取来了针线筐,一边放到了床上,居高临下地跟钟明巍道,“也不许你什么都不做,你得给我理丝线。”
“是是是,都听夫人的,”钟明巍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一边熟练地从针线筐里取出了丝线,开始埋头理了起来,一边嘴里还不闲着,“赶紧绣完赶紧绣完吧,绣完了我好娶媳妇儿!”
“呸!不要脸!”美芽啐了他一口,可是忍不住却又勾了勾唇笑了,其实她心里也在着急着呢,赶紧绣完吧赶紧绣完吧,绣完了我就能嫁人了呀。
“钟明巍,你……”美芽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做着绣活儿,一边瞄着钟明巍,最后到底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你从前大婚的时候,穿得喜服是……是太子妃做的吗?还有……后来的几次,穿的喜服是侧妃给你做的吗?”
“不是,是针工局做的,侧妃过门,我不必盛装,所以就只大婚的时候穿过一次喜服,”钟明巍一怔,也放下了手中的丝线,讪讪地看着美芽,“怎么好端端地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就是随口一问,”美芽忙得低下头,又拿捻起绣花针,可是忍不住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儿,绣花针在她手里灵活地一下一下地绣着,然后一个黄灿灿的“囍”字就渐渐有模有样了起来,她越看越是满意,一边送到了钟明巍的面前,一边有点儿得瑟地问,“是不是比针工局的手艺还好?”
“自然是丫头的手艺好。”钟明巍看着那个精巧的“囍”字柔声道。
钟明巍说的不是假话,美芽的手艺是真好,从前就好,这一年又总是做绣活儿,手艺就更加精进了。
“我给你做喜服,是不是特别开心?”美芽又问。
“是啊,开心坏了,”钟明巍道,他伸手勾着美芽的后脑,凑过去亲了亲美芽的唇,一边又道,“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儿了。”
“那你要好好儿记住你现在的心情,”美芽忸怩中又有点儿欢喜,“不管从前你穿过多少次喜服,也不管做过多少回新郎,那都不重要,你要知道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做新郎了,这一次你穿得喜服是我一针一线给你做出来的,自然和针工局做的不能比,没有金线没有美玉,可能是这世上最普普通通的一件喜服了,可是钟明巍,这一针一线都带着我的心意,也带着我的温度,更有咱们两人共同的期盼,”说到这里,美芽的声音放缓了,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然后转过去,捧着钟明巍的脸,额头顶着钟明巍的额头,一边柔声道,“钟明巍,你一定要记住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也不管咱俩都老成什么样了,现在的心情咱们都要记住了,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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