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若云眼见自己无法占据上风,刚要逃离,岂料她的腰身被一根红绸猛然缠紧,瞬间跌落至红衣男子面前,丝丝阴寒逼近,令她终于明晓什么叫江湖险恶!
“你……不要碰我!我是岚云公主,你若敢对我不敬,我父皇必定要诛你九族!”
若云的双唇不停的颤抖,不断向后挪动自己的身子,她刚要出声求救,却不料瞬间被点了穴道。
妖媚的红眸邪气异常,带着冷酷的蔑视。
“就凭你,还不配让我碰!”
红衣男子双指掐住若云的下颔,将一颗药碗塞入她的口中,强迫女子吞下。
“你不是要给他侍寝么?我帮你。”
红眸危险的眯起,红衣男子解开若云的穴道,瞬间消失在桃花林。
若云捂住自己的喉咙,双眸摇晃着颤抖的光泽。
“你在这里干什么?”彼时,一紫衣少女缓缓走来,一脸不屑,“城主在寝宫等你,快去!我告诉你,你若不把城主伺候的开心,你今后也不必在圣雪王城住下去了。”
若云尽力敛去自己的师太,隐忍着极致的怒意,随即起身,向寝宫走去。
阴冷的寝宫内,飘渺的雪白纱帘在风中摇曳。
“城主……”
忽然,就在若云准备恭敬行礼的那一刻,一阵燥热的气流窜入她的体内,如此猛烈,竟是让她把持不住。
雪衣男子从白雪纱帘后走出,飘扬的黑纱垂至腰际,妖娆摆动。
若云的双颊开始泛起如桃花的红晕,热汗从额间下滑,一股难以承受的欲望令她几乎招架不住……
冥邪似是看出若云的变化,只见他一个弹指,寝宫的房门瞬间紧闭。
“城主,我……”若云体内燥热的让她无法忍耐,只见她慢慢脱下自己的衣衫,媚眼如丝,风姿撩人,理智渐渐模糊,如同风骚荡妇,慢慢走近雪衣男子。
娇吟媚声,酥骨诱人。
夜色旖旎,新月如钩,如此撩人的倾城女子,任凭任何一个正常男子,都不会抗拒!
雪衣男子没有丝毫的慌乱,他看着若云的异样,只是微微蹙起眉梢——“风花”之毒!
风花——中毒后,女子会异常貌美,然而寿命却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内,唯有将男子精气融入女子体内,进行交欢,方可解毒。
红衣男子竖立在一棵苍树上,静静的看着寝宫内的一切。
冥邪,若你是月,就不会碰那个女人。
冥邪,若你不是月,一定能解“风花”之毒。
冥邪,给我一个希望,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月……
房间里的烛火然灭,清冷的月光在阁窗上打下斑驳。
寝宫内一片寂静,静得可怕,红衣男子似是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迫切与期待。
他甚至是希望那个女人在这一个时辰内香消玉损,他甚至是希望自己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怀疑能再一个时辰后得到证实。
普天之下,除了他与弄月之外,究竟还有谁知晓那三样东西所蕴含的记忆?
普天之下,除了弄月之外,究竟还有谁有那样的气息……
普天之下,唯有弄月,能让他即使是远远观望,都能怦然心动。
月……
是你吧……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这样熟悉的感觉!
轻雾迷离,睡莲池畔静默无声。
然而,就在寝宫房门打开的那一瞬,红衣男子最后的希望彻底的破灭了。
若云从里面缓缓的走出来,衣冠不整,神情呆滞,莲步逶迤,消失在丛林中。
红衣男子微微阖上双目,渐渐平息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绪,那一刻,燃起火种的沸腾血液如至冰窖,寒冷刺骨。
睫毛轻颤,染上如雪的银霜。
他不是月……
不是……
如果是月,这个女人根本不会活着走出来!
如火的秀袍仿佛漂浮的红云,与暗色天际渐渐融合,带走了他最后一丝念想。
青竹摇晃着剪影。
此时此刻,青竹旁隐约渗透着两个极淡的身影,仿佛与暗夜交汇,浑身上下散射着如寒冬一般的肃杀冷气。
黑衣男子道:“看来是主任判断错误!”
女子冷哼:“冥邪不会是南宫弄月,南宫弄月早死了。”
“不错,南宫弄月一生最大的弱点就是赫连孤雪,他不会做对不起赫连孤雪的事!”
女子冷笑:“这是一个原因,还有,据说冥邪正与赫连孤雪对峙,若他真是南宫弄月,根本不会与神月宫为敌!”
黑衣男子眉宇紧皱:“若冥邪不是南宫弄月,就更难对付了!”
“此话怎讲?”
“如洗看来,神月宫与圣雪王城根本不会联合,如今南宫弄月已死,赫连孤雪就没有了弱点,若想打败他谈何容易?而冥邪身份可疑,神秘莫测,我们连他的武功强弱都未知,这样的人,才最可怕!”
“如今看来,主人即使是得到上古神器,对付他们俩人,还是要大费周折!”
“不错。”
竹叶“沙沙”作响,成为寂静暗夜中唯一的旋律。
寝宫内,待黑暗中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后,雪衣男子才点燃了烛火,燃亮孤寂的暗夜。
一华丽男子大汗淋漓的静坐在檀木椅上,俊朗的容颜略微苍白,如同刚刚经历了一段无法释怀的梦魇,令他久久未曾清醒。
“冥邪,你今日叫我来,就是为了……”
雪衣男子起身,悠扬的嗓音从黑纱后飘出:“段阁主误会了,本座今夜是想与你一夜畅饮,顺便见一下你朝思暮想的岚云公主……”
华衣男子努力抑制着自己体内久久未曾平息的欲望,湿汗淋漓,喃喃自语:“亵渎公主,可是欺君之罪。”
“段阁主此言差矣。”冥邪的声音镇定的近乎可怕,“你想看着岚云公主死么?”
“给她下‘风花’之毒的人是谁?!”华衣男子递了一壶酒,“若没有‘风花”之毒,你又怎能获得与岚云一亲芳泽的机会?”
“我要的是岚云的心,而不是用这种手段!”华衣男子仰头灌酒,双眸染上朦胧的雾气,满是自责:“她不会原谅我的,他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的!”
“若想得到她的人,只有先得到她的身,更何况岚云不会知道帮她解毒的人是你。”冥邪语气平静如水,似是带着一分无奈,“今夜,无人知晓段浪在我圣雪王城,我本想让你与岚云见上一面,岂料……”
华衣男子猛然抬头,眼中划过一分欣喜:“你的意思是……”
“只要你翎华阁阁主不说,我冥邪又怎么会说?更何况,岚云到现在还在误会。”冥邪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小事般从容:“段阁主,我没有当面亵渎你心爱的女人,可是很给你面子,你可不要忘记。”
段浪怔怔的看着眼前黑纱遮颜的雪衣男子,心绪复杂暗涌——你这个像谜一般的男人心思太过深沉,太过神秘,这根本是任何人都无法掌控的锋芒!
雪衣男子玩弄着摆在隔窗前的几株桃花,毫不在意:“段阁主,今夜,我可以当做任何事都没与发生过,不知你一下如何?”
段浪猛然惊诧,眸色一亮,声音颤抖而慌乱:“当然!”
“圣雪城主,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先回去比较妥当。”
段浪顿了顿,苍白的脸慢慢恢复曾经的平澈,很快转移的话题:“曾经,我们四大家族效忠朝廷,如今却分崩离析,不过,无论如何,我翎华都将誓死效忠朝廷,既然圣雪城主说要帮助陛下粉碎气色天堂,还望城主能履行诺言,我段浪也必将全力配合,与城主合作!”
冥邪浅笑应允,无人能看透黑纱隐藏的妖颜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手中的桃花被雪衣男子灵指一弹,以妖异的弧度飘散在柔和的晚风中。
花瓣散落,随风飞舞,扬起碎碎花雨。
花衣男子转身离去,寝宫内的烛火再次熄灭。
清风拂雪衣,垂落的黑纱在暗夜中化为飘渺莺羽,他静静的站在隔窗前,月华如联,风姿惑人。
仿佛悬于空中的静默皎月,漠视天地万物,唯独望不却那燃烧的赤红。
他岂会不知,今夜,究竟有多少双眼睛暗藏在他周围。
想要证实他身份的眼睛!
孤雪,下“风花”之毒的人是你吧?
刚才做的那场戏,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
孤雪,我瞒过了他们,
可我也让你失望了,对么?
孤雪,让你失望的不是风花之毒,而是我南宫弄月的残忍和绝情……
是我的残忍和绝情……
他该怎么办?他究竟该怎么办?
功力一日未恢复,体内流淌的魔血就无法克制!一旦魔血发作,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若他变成一个毫无理智,毫无感情的杀人狂魔,他的孤雪又该如何接受?如何面对?
他不在乎杀尽天下人。
但他决不能再让他心碎一次。
雪衣男子紧紧的握住幻水寒,冰蓝的色泽凄寒如水。
这块染血的壁玉,一刻都不曾从他的手中离去过。
他紧握的,是他生命中另一个不可缺少的灵魂。
绚烂如火的烈红在他眼前时刻浮现,明明晃晃,无法散去。
感受着刚才近在咫尺的虹影在顷刻间离他而去,他的心彷佛在刹那间被抽空了。
我的雪儿,我快等不及了!
真的,
等不及了……
…………………………
翌日,落尘轩内,红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把红玉凤尾琴。
冰弦的光泽莹亮如晶,凝冷寒霜,灼痛着他的双目。
冥邪,你真的不是月么?
不是么?
冥邪,你给了我希望,如今又亲自把这个希望破碎了。
冥邪,你不是月,又是谁?
“宫主——”
低缓的声音传来,似是怕惊扰落尘轩内的寂静与神圣。
赫连孤雪从房中走出,扫过一眼信笺上的内容,冰红的眼眸瞬间划过一丝犀利:
“告诉冥邪,若想要玉灵珠,那幻水寒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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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圣雪王城?醉情灯夜
青烟缭绕的圣雪王城,坐落于江南一带,霸占南武林。
淡漠挑染般的青山绵延起伏,碧空万里,几行归雁。
芙蓉刁碧玉,遥落片片飞花。
天空薄阴,细细落雨,富饶而华丽的城池被烟影笼罩,圣洁而飘渺,落于千里江面的船更画舫鳞次节比,如同一幅陷阱水墨图景。
千山暮雪,盛世烟华。
所有城民都知晓,圣雪王城,是他们的城主为他心爱之人修建的城池。
以“雪”冥冥,落“雪”相思。
放眼望去,整座王城如同千年不化的飘雪,纯粹,神圣。
烟笼散去,城民翘首以盼,只因今日,神月宫主与圣雪城主这两条武林巨龙会在次低做一笔交易!
寒雾笼罩的大殿内,殇落恭敬行礼,“城主,在下并未在江岸恭迎道神月宫主。”
忽然,两根银针破风而入!
冰魄神弹!
殇落垂眸含笑,一脸谦和,闻风未动!
云倾……
两根银针擦着殇落两侧的发丝笔直的摄入殿柱之上,一封信件垂下,小楷挥笔:
——今夜亥时,三里醉湖,相思醇酒,与尔共饮。赫连孤雪上!
弯月深沉,醉情湖绚烂嫣红。
染醉弥漫灯火重重,华灯初上摇撼整片星空。
今日,恰逢花灯节,每逢佳节,相知相伴的情侣们都会在醉情湖中,燃一支花灯,飘向远方,象征天长地久的爱恋。
绚丽的花灯流光溢彩,在醉情湖上闪烁着星星缕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