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毁了......”
司徒空城差点没站稳,惊慌问道:“我爹呢!?”
护卫满脸哭腔,似是不忍说出残忍的事实:“司徒盟主也被炸死了.......”
“不可能!”司徒空城涨红了双眼,脑袋刹那间一片空白。
“日月教与傲神宫的人将天地盟的弟子几乎杀光了........可是,刚才不知是何人放的霹雳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结果天地盟所有弟子与各路英雄豪杰全部覆没,无一生存。”
司徒空城紧握着双手,手骨惨白,猩红的双眼闪烁着颤抖的火光,“我爹他.......”
“盟主连仅剩的骸骨都已经不存在了.......”护卫跪倒在司徒空城面前,满脸泪痕,痛心疾首。
此时的司徒空城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抱起楚云霜的尸体,便向被火光燃烧的天地盟奔去。
“多谢楚夫人的圣图.......”
忽然,一道仿佛黑蛇的鬼影卷起掉落在废墟中的青龟图、火凤图,一阵猖狂如野的大笑席卷苍空。
邪皇!
原来今日,大暗河宫的人也来了.......
此时的弄月终于从刚才烦乱复杂的心绪中振作起来,妖娆的身影一闪,绽天紫芒与邪皇散射的黑云交织成片,欲要夺回两张圣图。
赫连孤雪旋身跃起,一掌射出火红的锋利冷芒,随即抱住弄月的腰身,阻止他再去追赶邪皇的身影。
“你干什么?”
“别去追了!”
如同厉鬼般的身影已经不知去向,弄月愤恨的盯着赫连孤雪,冷冷道:“你为什么阻止我,那么重要的东西不能被邪皇拿走!妖世莲凰绝不能在他手中复苏!”
“我不在乎。”赫连孤雪淡淡的说道。
“可我在乎!”紫眸中的火光喷射欲出。
为什么这只妖孽就那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孤凰血又如何,他弄月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扭转命劫。
赫连孤雪静静的看着他,冰红的眼眸却少了平时妖惑的芒彩,“我只是,不想让你出事罢了.......”
“用不着你管!”
弄月愤恨离去,今天发生的一切一切让他几乎难以承受,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平静的心绪!再无法做到镇定如斯!再无法忍耐!
妖紫的身影消失在红眸中,此时的赫连孤雪再无法克制体内翻腾的血气,身体一倾,幸好瞬间扶住旁边的树干,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冷汗濡湿了额前的红发,赫连孤雪紧紧的抓住疼痛的胸口,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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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心隐难言
“宫主……”
慌张轻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赫连孤雪已经,连忙擦拭着唇角上的鲜血,再次恢复了往昔冰冷的神态。
蝶澈惊讶的看着花丛中的一滩血迹,心中的惶恐油然而生,“宫主……”
“事情都办完了么?”赫连孤雪打断蝶澈的话,冰红色的眼眸冷漠妖异。
蝶澈在惊慌中回神,恭敬道:“天地盟被毁了,盟中所有弟子全部阵亡,八大门派损失惨重,司徒空城在找到司徒霸的骸骨之后,便不知去向……”
赫连孤雪微微阖上双目,胸口的疼痛让他透不过气,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的血色。
“教主……”
蝶澈刚惊呼出声,弄月在顷刻间一把拦住孤雪的腰际,深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毫不避讳的命令道:“跟我回去。”
赫连孤雪猛的推开弄月,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冰冷决绝的话溢出:“日月教主,今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我的事你也少插手!”
深紫的黑眸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原本因为愤怒而决然离去,但心里终究是放不下一个他。
似是看出那只妖孽的脸色不对劲,弄月的眼底弥漫着刺骨的冰寒,他刚想扼住赫连孤雪的手腕,却再次抓空。
妖紫与冰红的眼神冷寒相撞,两人僵持在哪里,谁也不肯越近一步。
只是短短的一天,却经历了太多太多难以预料的惊变,让他们一时间难以冷静。
“不准再来找我,南宫弄月。”
赫连孤雪毫不留情的吐出这句话,看不出丝毫伤怀失措的留恋情绪。
弄月震惊的看着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红瞳,“你刚才叫我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这只妖孽要提起他此生最痛恨的姓氏。
隐藏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被无情的剥落,心爱之人变成诅咒的陪葬品,命劫再不可逆转……
妖异的眉宇凝结了千里寒霜,那运筹帷幄的圣手毒仙,第一次六神无主。
“难道不是么?”赫连孤雪扬起一丝冷笑:“妖世莲凰的永世之主,用孤凰血绽放生命的霸主……”
“不要说了!”心痛愤怒绝望一起涌入弄月的头脑,灼人耀眼的红眸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撕裂着他的心脏。
“听不惯你可以走!”
见弄月没有丝毫移动的意思,红眸更加寒冷。
“你不走我走。”
红衣男子转身离去,不再看弄月阴狠凄凉的表情,火红的长发随风散射,冰红的眼眸暗淡了明感的色彩。
孤傲的背影消失在漫空飘扬的枫叶中,妖紫的眼眸满是复杂难辨的情绪,没有人能看透他此时究竟压抑了多少沉重,更没有人能看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伴随着妖红身影的淡化,但黯然的心仿佛在瞬间被抽空。
弄月忽然感觉,只是短短的一刹那,自己灵魂中的一部分正在悄然的离他远去。
好像再也抓不住,再也留不住……
他究竟该怎么办?该如何做任何挽救?
妖世莲凰、永世之主……这些虚无的东西根本在他心里留不下一丝痕迹。
凤夜盘卷山林,独留一个妖邪男子伫立在漫天残叶中。
孤雪,我一定会扭转这一切……
一定会。
寒霜初降,一座冰寒的宫宇。
赫连孤雪还没踏进沐雪阁的门口,一阵翻腾汹涌的血气再次席卷胸口,如此的猛烈,不可预兆。
冰冷的汗液如同毒蛇般流窜在四肢百骸,仿佛被毒刺刺穿的疼痛缠绕着每一寸肌肤,赫连孤雪紧紧的扶住门框,浑身上下毫无一丝气力。
苍白的薄唇再无法抑制,鲜血顺着唇角蜿蜒滴落,妖娆如绽放的红莲。
在刚才的枫林里,赫连孤雪便察觉到体内的异样,只是一直用内力克制才忍耐到现在。
“宫主!”蝶澈惊呼出声,刚要上前扶住他,却再次被无情的推至几米之外。
“别靠近我!”赫连孤雪紧锁着眉宇,妖媚的容颜苍白如同晶莹的白雪。
蝶澈看着红衣男子极力忍耐疼痛的模样,不敢靠近一步,慌乱痛心弥漫着女子双眼。
刚才在花丛中的一滩血迹,飘荡在风中的无情话语,还有此时此刻红衣男子苍白如雪的面色……
蝶澈满心焦急,又似是在冥冥中探究些许:“宫主,您刚才对日月教主说的话……”
狠狠的压抑着体内叫嚣的血气,却被心伤吞噬。
不忍再去回想直视他的妖紫眼眸。
若从枫林里再停留一瞬,赫连孤雪恐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何尝不想狠狠的抱他、吻他、回应他……何尝不想轻抚那双令人心碎的深紫色眼睛。
什么妖世莲凰、孤星凰血……他根本就不在乎。
只是,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溢满疼痛的脆弱,永远不能出现在那双傲视天下的紫眸里。
冰红的眼睛在如雪的肌肤上格外惑人耀眼,赫连孤雪冷冷道:“把琊火境封了,不准任何人进入,尤其是日月教的人,若有日月教的下属来问,就说本宫在闭关,概不见客。”
“宫主……”蝶澈想要上前扶他,却又不能靠近,急切问出:“您这个样子,若日月教主知道了……”
“不准告诉他!”赫连孤雪的眼眸冷如寒刺,“你若敢让他知道,就不准再踏入傲神宫一步!”
蝶澈颤抖着双唇,心中的矛盾无以复加,溢满忧心。
她的少宫主,永远都是那么骄傲,从未改变过。
在红衣男子转身隔开那双充满爱意的紫眸时,蝶澈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红眸中凝满了心痛与悲伤。
赫连孤雪反手扣上沐雪阁的门,飘零的樱花吹了进来,洒满了一地的绯色。
苍白的荣雅安冷如寒霜,汹涌的鲜血再次从薄唇上涌出,赫连孤雪紧紧的抓住仿佛被撕裂的胸口,无力的倒在软榻上,蜷缩的身体瑟瑟发抖……
火红的长发完全遮掩住了绝魅容颜,一片妖红在虚弱的燃烧,那是像利剑凌迟身体的疼痛,一点点的刺入骨骼,折磨不休。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赫连孤雪反复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
他根本没有碰过任何人,为何……
忽然,一道冷冽惊异的光芒划过眼眸,在顷刻间洞悉了一切。
在城墙上,他记得在与黑色掌风对峙的一刹那,一股莫名的气流如同毒蛇,顺着掌风窜入他的体内。
竟然通过掌力传毒……
暗夜冥!
弄月回到日月教,径直走如被封闭多年的阁楼,楼中的一名白发长老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双入骨的冷冽紫眸让他浑身战栗,无形的压迫力让白发长老震惊的无以复加。
“教……教主。”
白发长老刚要跪地,弄月粗暴的拽起他的白发,冷冷的俯视着长老的面,毫无一丝体恤之意,“星宿轨迹的占破法术,告诉我。”
长老已经,占星破术……
“教主,命之轨迹是伴随着人出生就定下来的,不可更改!”
弄月邪魅轻笑,却弥散着无形的杀意,“段辰,你是在敷衍本座么?”
名叫段辰的长老惊恐的看着妖邪男子,沧桑的脸写满了震撼。
“教主,恕老夫无法告知,逆天行道原本就有违天命,天命之音更无法告破!”
“别说一套命中注定的东西来搪塞我!”
妖异的紫眸危险的眯起,弄月手腕一翻,将一颗药丸打入段辰的嘴里,强行让他吞下。
段辰自行双手卡住自己的脖颈,由于难以呼吸,老脸变换成淡绿色,他跌坐在地上,片刻过后,头脑仿佛被千万虫蚁啃食撕咬,麻木瘙痒,痛苦难耐。
惨烈的叫声席卷阁楼,段辰不停的拿头撞击着墙壁,零落的鲜血从脑部滴落,飞溅在墙壁上,弥漫的血腥味充斥着阁楼,任凭他如何自残,都无法减缓异样的感觉。
段辰知晓,此毒是要他完全变成一个被人掌控的木偶,没有任何思想,只会回答主人问题的傀儡!
越来越麻木的头脑似是要留空一切,但段辰反复告知自己,他要清醒,一定要清醒!
他的教主决不能做逆天改道,有悖天命的事!
他的教主必定要执掌乾坤,俯瞰天下的,此等万劫不复的悖道之事,怎能在他身上显现?
“还不打算说么?”弄月拽住段辰的白发,将他提起,紫眸邪毒的毫无感情。
“教主……”从头部留下的鲜血弥散了老者的整个面庞,模糊了沧桑的脸,段辰撕咬着牙关,“您为何……为何要执意如此……教主身份高贵,不得……”
段辰的话还没说完,他那早已满脸是血的面部再次挨了弄月震怒下的一掌,血花四溅。
“别跟我提什么身份!”
段辰的身子被那一掌打到了书框上,触动了烛台,伴随着一声灵动,原本燃烧烛光的红腊竟然不偏不倚的低落到地板中心。
老者的瞳孔中凝满惊慌,虚软的身子慢慢爬向红腊零落之地,老脸恐惧的似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忽然,弄月看出了段辰的异样,他一把将老者推开,只见被红腊凝固的地板瞬间裂出一道缝隙,空灵的声音从地板的另一边传入耳际。
“不要,教主!”
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