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公主知道公爹要入宫,而且下午魏莹也被淑妃传召进宫了。
恐怕这时候父皇召见公爹,为的就是魏莹和五弟的婚事。
所以她才赶紧拉着丈夫一起过来了。
如意公主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示意他说话。
魏衡看着父亲,喊了一声,“父亲,此番进宫,可是为了妹妹的婚事,不知父亲中意谁家的公子。”
“秦王。”老镇远候亲切的看着儿子儿媳,笑的很是开心。
“楚秦王?”魏衡脸色变了变,如意公主更是皱起了眉头。
“父亲还请三思啊”魏衡立刻道,“秦王妃如今身怀六甲,正得秦王宠爱,他日生下小世子,只怕会更得秦王的宠爱,如果妹妹嫁过去,恐怕”
“是啊,父亲。”如意公主斟酌道,“而且汐儿是小郡主的义母,于我和魏衡有救命之恩,若是让妹妹嫁过去,恐怕不太妥当”
虽然对儿子儿媳的话很不满意,到底是皇家长公主,老镇远候还是给她几分面子,他淡淡地道。
“此事,老夫自然听从皇上的旨意,再者,也要顺了你妹妹的心意,她若是喜欢,老夫定会为她求得一桩婚事。”
说罢,老镇远候就走了。
如意公主看着公爹的背影,急得不行,魏衡拍着她的肩膀宽慰。
“夫人先别急,且等父亲回来再看看是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若真是将魏莹嫁给秦王,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带着女儿去见秦王妃?”如意公主也气上心头,甩袖回房。
皇宫,御书房内。
不出所料,天慧帝问了魏莹的婚事。
老镇远候直言道:“皇上,臣在南疆数年,一直带着莹儿,苦了她多年,她的婚事,是臣牵挂多时的大事,臣也没旁的要求,只要求人品好,武功高,且是不能做妾。”
这就把天慧帝给堵住了。
人品好,武功高,老五是当之无愧的。
只是,不能做妾这点就不妥了,侧妃,好听是妃,不好听,就是妾。
看到天慧帝这副神情,老镇远候微笑道:“臣曾与秦王一同出征,听闻秦王妃此次,闹脾气回了娘家,到底是暮泰山教出来的女儿,不够大气,动辄回娘家岂堪为皇家妇?”
天慧帝心底沉了沉,这意思不是要老五休妻吗?
人是他故意撵回去的,本来的确是为了威逼儿子娶侧妃的。
可眼下,老镇远候真的提到了这事,天慧帝心里头便有些不高兴了。
自己家的儿媳妇,他这个皇帝公爹,说教一顿也就罢了,岂容别人蹬鼻子上脸了,再说了要是真敢修掉暮芸汐九千岁那一关就过不去。
只是,天慧帝习惯了和各种各样的臣子打交道。
他微微摇头道:“年轻人,总爱置气,是朕叫她回娘家好好反省反省的,反省过后,自然就会收敛心性。”
“是么?且看吧,到底是秦王的家事,臣不好多言。”老镇远候也微微一笑。
“对了,皇上说要为小女赐婚,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皇上别笑话,小女自小任性,只怕寻常人家的,她也看不上啊。”
换言之,若不是王爷正妃,他是不会考虑了。
天慧帝端着茶盏,慢慢地喝了一口,“婚姻是大事,既然是大事。自然就要先问过侯爷,人选未定,只是下午淑妃请了魏二小姐入宫叙话,她们二人十分投契,看着是有点缘分的。”
“这事臣也听小女说了,”老镇远候道,“一直以来,小女确实十分敬慕淑妃娘娘的,她说若有福气做得了淑妃娘娘真正的儿媳妇,那是最好不过了。”
“儿媳妇就是儿媳妇,还有真正的假的?”天慧帝故作不懂,虚与委蛇起来。
老镇远候直接道:“皇上,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舍不得她委屈,既然她说要嫁给秦王,那就必定是秦王正妃,臣不能委屈她为妾。”
天慧帝看着老镇远候那络腮脸,气不打一处来,早应该听老五那混小子的建议,认魏莹为义女,再赐个公主的名分,事情总比如今好办。
原先想着,镇远候门第不算高,祖上却一直战战兢兢,所以先是嫁了一个女儿过去,如今念着老镇远候年事已高,便为他女儿做桩婚事,王爷侧妃,也不算委屈了。
看来,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旦得了恩宠,就会变得肆无忌惮。
天慧帝放下茶杯,淡淡地道:“秦王已有正妃,皇家也做不出夺子去母的事情,既然侯爷对令爱的婚事早有主张,那朕便不做这个媒人了,侯爷回吧。”
直接否决了老镇远候。
老镇远候一点都不慌张,拱手退下。
秦王东方翊,既然他已经看中,那就必须得是他的女婿。
他回府之后,家中妻子少不了是要问起的。
老镇远候夫人顾氏,顾夫人也是心急女儿的婚事。
都十七了,再不出嫁,可就成了老女了。
“安心吧,这女婿你是一定会满意的。”老镇远候笑着道。
“皇上许了哪家公子,你快说啊。”顾夫人问道。
老镇远候霸气地坐下来,“秦王东方翊,夫人,这秦王才能出众,聪明果断,是个好苗子。”
“是位王爷?”顾夫人笑了,“我的女儿,要嫁就得嫁人品好的,至于其他管他出众不出众。”
“人品自然是不错。”老镇远候得意地道,“只是,皇上那边,还是得花点功夫,他不想叫莹儿做正妃,许了个侧妃之位,自然不稀罕的。”
“侧妃?这秦王娶妃了?”顾夫人怔了一下。
身边的嬷嬷便连忙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您忘记么?在白云观里头救您的那位,就是秦王妃啊。”
顾夫人哪里敢忘记恩人?
只是一时没把恩人和秦王联系在一起,听得嬷嬷提醒,连忙就道:“记得了,记得了。”
老镇远候听得诧异,问道:“什么秦王妃?谁救过你?夫人你怎么了?”
顾夫人把白云观里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叹息道:“若不是她,我如今哪能见着你们归来?如今怕是尸体都发臭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老镇远候奇道,“那这位秦王妃可就是咱家的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