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看好王爷我倒是不觉得,只是他两次想把暮琪惜嫁给王爷,武平侯的事情,他也明显没有主持公道。”暮芸汐心里自我安慰,说的是以前的暮芸汐,不是她。
“主持什么公道?他就非得要做个好人?你把他定性成什么人啊?”
九千岁笑了,“他对福嬷嬷好,就得对你们每一个人好么?他当初不喜欢你,不喜欢你的父亲,少不了刁难你父亲一下。”
九千岁喝了口茶,看着暮芸汐继续道:“老五媳妇啊,孤跟你说,他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但是也绝对不是君子,他是当朝丞相,手握很多人的生杀大权,在这个位置上,必要时候连亲人都得能牺牲,更莫说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在武平侯的这个事情上,他明显有偏帮,且极力想要护着他。”暮芸汐解释。
九千岁叹气,“武平侯虽然恶劣,但确实有本事,这满朝文武,找个能干的人不容易啊?武平侯是丞相培养了许久的人,正当大用的时候,他是惋惜的是朝廷失去了一个可用之人。”
暮芸汐明白了九千岁的意思。
对当朝丞相来说,一个对国家没有任何贡献的王妃受点委屈,比失去一个对国家真正有用的人,确实不值一提。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明知道一个人劣迹斑斑,却还是得重用。
九千岁又道:“你可以说丞相不仁不义,但是,他为北楚做了许多实事,每一位北楚安居乐业的百姓,都该感激他。”
“那您方才说,他支持老五”暮芸汐迟疑了一下,
“老五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九千岁意味深长地道,“但目前,他还缺经历点风雨,你应该开心。”
“”暮芸汐却开心不起来,所谓的风云,其实就是磨难。
天下的女子,都希望自己嫁给一个大英雄。
但是当真的嫁了之后,心愿就很平淡了,只希望他平安,健康,安好。
这些话,暮芸汐却不好在九千岁面前说出来,因为九千岁也是看好老五的。
如今,北楚三大巨头,都是寄望老五。
只要他们催动一下,这事就能成。
暮芸汐忽然就惆怅了起来,所谓的风云,到底是什么风云?
以前他也觉得东方翊英勇无畏,但是他们好了之后,总觉得老五没以前英明了。
或许是耽误于儿女私情。
暮芸汐心虚地不敢看九千岁了,遂找了个理由,去看望八皇子了。
有御医专门照看,八皇子伤势恢复得很好。
八皇子看到暮芸汐很开心,还给暮芸汐看他亲手作的画。
暮芸汐在画里看到了九皇子,便笑着问道:“你喜欢九弟吗?”
“喜欢,御医告诉我,九弟的血救了我,不过,这事不能当着母后的面说,母后不喜欢九弟,会撵九弟走的。”八皇子小声地道。
“你以后别在母后面前提起九弟,若是母后问起,你便说想找人玩耍,但是宫中无人跟你玩便可以了。”暮芸汐有些心酸,伸手抚摸他的头。
八皇子抬起眸子,“母后不喜欢九弟,我要是天天告诉母后,九弟是好的,母后就会喜欢他了。”
“不急”
暮芸汐决定换个委婉的方式去说,自闭症患者,一般不会和人说这么多话,他们有自己的世界。
八皇子一向不爱说话,如今明显有好转的迹象,九皇子居功至伟,可惜皇后不会承认。
暮芸汐道:“九弟确实是好人,母后总有一天会发现的,但是如果你告诉了她,她就少了挖掘发现的乐趣,你说对不对?”
“哦哦”八皇子侧头想了一下,“也对。”
暮芸汐取出放在袖子里的眼镜,为八皇子戴上,“这东西,你别跟母后说是我送给你的,你就说是九千岁给的。”
八皇子眼睛一下子瞪大,呼呼了两声,惊奇地道:“好清楚啊,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个叫眼镜,你记得,每天必须带超过四个时辰,还有,挑选豆子也得进行。”暮芸汐微笑着解释。
“五嫂,您真好,而且您怎么有那么多好东西啊?”八皇子开心的道。
暮芸汐笑着摸摸他的头。
燕王府。
暮梦怜每天都在哭,哭她的母亲,哭燕王的寡情薄意,哭自己的命途多舛。
可是燕王已经两天没回来了,暮梦怜眼睛红肿得只剩下一道缝,对她而言,这几天就是天昏地暗,她需要他在的时候,他缺席了。
当燕王终于回来的时候,暮梦怜冲出去拦下了燕王,种种不甘心,都在这一刻爆发。
暮梦怜见到燕王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满腹悲愤说不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了他一巴掌,悲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燕王盯着她那张近乎狰狞的脸,仿佛所有的丑恶,都无所遁形了。
在那一瞬间,他甚是有忍不住的冲动,想要回甩她一巴掌。
但是,他不打女人,更不打自己曾经爱过的人。
所以,燕王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一心一意全都是为了你,嫁给你,你知道我牺牲了什么吗?”暮梦怜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你知道我背地里为你做了多少事情吗?你不懂得感恩,你真的不懂得感恩,东方和,我看错了你。”
燕王的身后,慢慢地探出了一颗脑袋,吕轻禾窘迫得很,尴尬啊。
为什么最近总是这样?总是不想听到人家吵架,却偏要遇上?
今天燕王到秦王府去,见她住在秦王府,便说她打扰了福嬷嬷养病,要她马上卷铺盖回来。
吕轻禾不想在秦王妃姐姐面前吵架,只能收拾东西跟他回来了。
吕轻禾是和燕王一起进来的,可能她身材娇小,燕王高挺的身材,便刚好挡住了她。
加上吕轻禾偷偷地看了暮梦怜一眼,她眼睛红肿得只剩下一道缝了,没看到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