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得一大早,仲府上下的下人们都被集中在大堂的前庭,原本仲府的人作为一群,现在人群得前半部分,而昨天新开的则站在后半部分。
在大堂的门前,石阶上的廊道处,忠良站在左侧,背着手,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人。而在他的右上边,是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娟儿,也端庄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平时,大管家老陈应该也是现站在上面的,但今天他却站在了下面。
“老陈,发生了什么事?”李红和老陈最近,问道。
“我怎么知道,是钟良让我集合大家的,说是有事情宣布。”老陈也纳闷,自己一大早,钟良就找到他,说让他把仲府的下人们都集中到前庭,说有要事宣布。对于终良的话,他虽然是这个家的最好领导者,但比起钟良这个外来人,还是差一截,就比如一个是县官,一个是知府。
“能有什么事宣布,不就是增加了人手而已嘛,你就是多劳累一点。”李红撇了撇嘴,还用肩膀撞了一下老陈的身子。“这一批来的人,但是有几个不错的姑娘,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你倒是还有心情想这些,难道只是加人这么简单?这个仲家有多大,我们还管理不过来吗?再说即使加人,也不用千里迢迢的把人从帝都往这里送吧,你认为这里和帝都很近?”老陈淡淡的说道。
两人在这里细语讨论着,其他人也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钟良在上面看着,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看着截然不同的场景:前面的人,也就是仲府原本的人低声细语的议论,交头接耳的,而后面昨天刚从帝都来的则整齐的站在后面,毕恭毕敬的站好,一言不发。
即使不满意,自己也不能出声,因为这不是自己分内的事,他不能越权,就算他出于好心,也有可能最后变成好心办坏事。
众人等待没有多久,老叶就带着和煦的笑脸从大堂里面走了出来,站在了钟良和娟儿的中间。
“他怎么从里面出来了,难道说有要事宣布的是他?”老陈狐疑着,同样狐疑的还有李红。
对于老叶,叶凡,他们是认识的,只是不熟,在他们的印象中,叶凡就是一个老实木讷的一个人,听说在他还是仲府的新人的时候,叶凡没少受老人们的欺负,只是当时老爷还是少爷得时候,见不得恃强凌弱的事,就给了他一些关照,后来他很老爷一批人一起进帝都,他们才见过一些面。
难道这些年不见,长进了不少,被委以重任了?
就在他们狐疑的时候,站在台阶上老叶开口了。
“我就叶凡,很多人都叫我老叶,这次回来,是老爷的吩咐,说的事情也不多,就一件。”老叶伸出一个手指。“今后,这个家就由我接手,不,应该说我和我的人接手了。”
此言一出,台阶下的人,原本仲府的下人又开始议论起来,只是刚起头,就被人制止了。
“安静!”钟良低吼着,中气很足,声音盖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钟良吼完,老叶继续说道:“你们也不用猜测,更简单的说,就是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场下的人鸦雀无声,他们有些接受不了:离开这里?这是让我们几套铺盖走人?我们辛辛苦苦的干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突然要离开了?
“可能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老叶看着鸦雀无声的众人,继续说道:“我说的离开是指,你们从哪来回哪去,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想念北方的家,所以,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你们是要继续为仲府卖力,还是想自己赎身都可以。”
“想继续为仲府效劳,那得经过帝都那边的同意,这个你们得回去才知道,想要现在赎身的,我,老叶可以做主,现在赎身,我立马把你们的契约还给你们,不要你们一个铜板。”
“好了,我说的事就是这些了,这是你们在仲府的最后一天,办完事情,收拾好东西,回江北的,会有车马相送,赎了身还想在江南的,我们仲家也会给一些盘缠。”
“叶凡,这是谁的意思?”老陈忍不住开口了,对于突然要他们离开这里,他是在有些接受不了。
对于面露不悦的老陈,叶凡依旧是那个笑容,说道:“这是老爷的意思,若是有什么不满,你回了帝都,找老爷理论去。”
“即使是老爷,也没有这样赶人的,这其中说不准是你在其中谋私。”
即使这样被被人说,老叶还是那副笑容:“我说了,这是老爷的意思,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大的不满,你也甭跟我提你是大夫人的人,还有你,李红,你是二夫人的人,你们当初确实是大夫人和二夫人派来照顾老夫人的,但不要以着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借口,说,要你们离开,要她们开口,你们要清楚,仲家,是谁说了算。”
老叶的一番话,几乎把他们给堵死了,可老陈依旧不想放弃,似乎以为这里天高皇帝远,老爷的话,作用不是很大,毕竟这个家的真正主人是老夫人。
“我去找老夫人。”老陈说完就要去后堂找老夫人,却被老夫人的侍女的一句话给拦住了。
“老夫人在念经,不见外人,老夫人说了,一切听叶管家的。”
叶管家?!
老陈是绝望了,既然侍女娟儿都是真么这么说了,那就代表着老夫人默认此事了。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了,今晚吃过最后一餐晚饭后,明早就离开仲府吧,趁早赶路,天黑路不好走。”
说完扭头对娟儿点了点头,后者回礼后便退了下去,然后老叶看向钟良,说道:“我去找少爷了,昨晚没见到少爷,太失礼了。”
钟良点点头,顺带说了一句:“别硬闯,这少爷不一般。”
“老爷的孩子,怎么一般。”
“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
看着叶凡的离去,李红问老陈道:“怎么办?”
“怎么办,打包回家呗,你还想反抗不成?难道你不想家?”老陈心烦意乱的说完后,挥了挥衣袖便离开了,只留下那些还没缓过来,目光看向他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