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家的人马终于到了,引得好奇的群众再次来围观,没办法,活在底层的人总是对那种高不可攀的奢靡生活向往,就像地上的癞蛤蟆总想吃天上展翅的天鹅。
因为车队并没有主人家,邕城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也不会过来凑热闹。
帘子掀开一丝。
叫做老叶的男人看了看没有什么变化的城墙,感叹着:物是人非。
帘子掀开一丝。
“这就是邕城?”车里的女子看了看有些陈旧的城墙,能看出这是一座有些年代的城池。
“应该是了吧,仲大人的家乡,真让人期待啊。”车厢中的老者说道。
“先生,您的才华可不比尚书大人差到哪里去,您有什么期待的。”车厢中的女子似乎对仲家有些偏见。
“你以为仲尚书能坐在那个位置仅仅是因为才华而已,有才华而无才能,只不过是花架子罢了。”老先生淡淡的说着:“小言,你要清楚,做文化和治理国家可不一样,以你的天赋和才华,在做文化方面,你可以无往不利,可是要你治理家国,那就是大麻烦。”
“先生何出此言。”
“你知道吗,你的文采仅是空中楼阁,美,却不切实际,你出生士族大家,只走过平整道路,以为世上的路就是这样,却不知道平整道路之前的泥泞,若是你专注文学,那还好说,若是想为这个南云国所想,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女子认真听着先生的教诲。
“这也是我为什么盯着巨大的压力同意带着那出游一趟。”老先生看着若有所思的弟子,也不再多说什么,有些事要自己去体会才能明白。
车队在给出凭证之后,缓缓的驶入城门,因为天色尚早,城里的街道还是很热闹的。街道上的人看着驶来的车队和威武的骑位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了道路,好奇者还驻足观看,小声的和旁边的同伴议论着什么。
仲府。
老夫人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上一次这样等人还是自己的孙子仲文兴回来的时候,只是那时候的心情和现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老夫人,车队进城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到了。”大管家老陈躬身在老夫人旁边说道。
“知道了。”老夫人点了点头。
小院。
“你就不出去迎接一下?”李四儿和仲武躺在小亭子的躺椅上,晒着不是很逼人的阳光,说道。
“迎接谁?我听说来的都是一群侍从,难道要我一个少爷去迎接?”仲武享受这曼柳的摇晃,说道。
“你奶奶都出去迎接了。”
“她是家里的主人,总要接手人手,我又不会打理,只能她出面了,况且,就我这个样子,还是少动弹一些好。”
“你就是懒。”
“对。”
“话说剑竹女侠去哪了,她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
“她就在隔壁,和你的青梅竹马在一起。”
“我就说嘛,我伤得这么厉害,她怎们也不来看看我,唉~”
“.....”
仲府大门外,一对车队缓缓的停了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父亲。”年少的骑卫翻身下马,在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前单膝跪下。
“起来吧。”
最前头的马车,那个中年人也走了下来,说道:“老钟啊,饭菜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叶,这天色还早呢,就肚子饿了?”
“你是不知道,一路的干粮,吃得我肚子难受啊,好不容易回到家,怎么也得安慰安慰一下我的肚子呀。”老叶诉苦着。
“要填肚子也得等把人安顿好再说吧,老先生呢?”
“对对对,差点怠慢了。”老叶赶紧指挥着,这些他都熟门熟路了,根本不需要仲家现在的人来帮忙,也没见有谁来帮忙。
老先生在女子的搀扶下下车了,抬头看了一眼这江南仲府的大门很那醒目的门匾,说道:“终于是到了,可累坏我这老骨头了,”
“庄先生。”钟良对着老者行了个礼。
“免了免了。”
“庄先生,一路旅途,让先生受累了,仲家的接风宴已经在准备了,还请先生忍耐一下。”
“无妨无妨。”
“先生,我家老夫人已经在大堂等待先生了,还请先生移步。”钟良说道。
“那我们快些进去吧,别让老夫人久等了。”
“请。”
一行人,在钟良的带领下走近仲府,途中并没有太自己的观看,便来到了大堂,见到了等候在那了的老夫人。
“夫人,时隔多年,又见面了。”老先生看着仲家的老夫人说道,显然,从语气中,两人是见过面的。
“原来是庄先生,真的好久不见了。”老夫人面露喜色。
“老夫人还记得老夫,真是幸会。”
“瞧庄先生说的,当年你和我家夫君没少来往,怎会不记得。”老夫人笑了笑说道,看见庄先生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便好奇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哦,这是老夫的一位弟子,言紫卿,这次跟老夫来是见识见识一下江南的风景。”庄先生介绍着。
言紫卿也很有礼貌的行了个万福:“见过老夫人。”
“呀,原来是一位女先生,了不起呀了不起呀。”老夫人眉开眼笑的说道。“来来来,都先坐下,坐下说,坐下说。”
几人坐下,那些从帝都仲家而来的家奴们才纷纷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收拾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漠然的表情,说道:“都起来吧,你们一路也辛苦了,都先认一下住处,休息一下,晚些在开饭。”
“谢老夫人。”
众人谢完之后,都在别人的带领下,撤了下去。
“庄先生,这次回来,辛苦你了,你们的住处我们仲家也准备好了。”
“先谢过夫人了,只不过,我庄家在邕城也有个住处,我就住那里了,我家里人都打理好了。”庄先生婉言谢绝了。
“这样啊,既然先生决定了,那就随先生的意思,那这位言姑娘呢?”
“我随先生。”
“都听你们的,若是有什么不便,尽管和我提,虽然我儿在帝都,但这个仲家还是能做很多事情的。”
“一定一定。”
几人一番客套下来,有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在最后准备吃饭的时候,庄先生才提到:“不知仲家的小公子现在在何处,老夫倒是想见见。”
“不满先生,我这小孙儿性子顽劣,前段时间外出,不小心坠崖,受了重伤,至今未能走路,所以怠慢先生了。”老夫人叹气道。
“哪里哪里,既然贵公子有伤在身,等其伤好了在见也无妨。”
“是是是,那我们先用晚宴,有什么是饭桌上在聊。”
“对对对。”
又是一餐丰盛的晚宴,只是又是没有仲武落座的份,此时的他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受伤的人最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