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怎么说?”
仲武把李四儿头上最后一根银针取了下来,问道。
“家里说我一个姑娘家在外面疯了那么久,还回家了。”李四儿淡淡的说道。“你还需要多少时间。”
“至少半个月,你身子太弱了,急不得。怎么,有难处?”仲武清洗了一下银针,重新放回针布包好。“那难道家里人让你急着回去相亲?”
“我家小姐是需要相亲的人吗,只要愿意,愿意想要娶我家小姐的人能绕邕城一圈。”
“也是,以你家小姐的姿色,确实不用担忧。”
“虽然家里让我快些回去也没说多快,你处理好我的事也不迟。”
“那就干了这碗毒药。”
“......”
翌日,李四儿还没有来到小院,就有一个男人出现在小院的院门。
在院门打扫的李满子看见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想要进去这个小院,就被李满子拦了下来。
“这位客人,您这是要去哪?”李满子跟了仲武这么多年,礼貌还是学会不少的。
“仲武少爷是住这个小院吗?”中年男人看着这个年轻的侍从,说道。
“是的。”李满子点了点头。
“那我是来找仲武少爷的。”中年人刚说完就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只是刚走一步,就被李满子拦下了。
“这位客人,抱歉啊,这个小院子有我家少爷定下得规矩,不经同意,任何人不得入内。”李满子看着挺拔的中年人,有些被他的气势压到,但还是说出这里的规矩。
男人停下脚步,稍微眯了眯眼睛,让李满子心里哆嗦了一下。
“我来自帝都的仲家,有口信要和少爷分说。”
帝都?仲家?
李满子有些惊讶,难道是大老爷那的人,李满子愣了一下,说道:“那,那您稍等一会儿,我去和少爷通报一下,若有怠慢,请见谅。”
李满子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只剩那男人静静的现在小院的门口。
中年男人没有进去,既然是少爷的规矩,他就在这等候着,他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男人看了一眼这个小院子,眼眸中陷入回忆,似乎他来过这个小院。在他的映像中,这里几乎什么没都没有变,池塘,榕树,小亭子依旧是他离开仲家的时候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飘散着浓浓的药材味道。
李满子一路小跑的冲进仲武的房间,差点撞到拿着碗筷出来的曼柳。
“干什么呀你,慌里慌张的。”曼柳稳住手中托盘里的东西,有些恼怒的说道。
“有人找少爷,我得赶紧告诉少爷。”李满子快速的说道。
“谁这么多事,少爷伤还没好,不见。”
“你赶紧洗碗去。”李满子不在和曼柳细说,进去了房间。
曼柳瞪了一眼他,看向小院门口,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她看过去的时候,他也看了过来,曼柳下意识的施了个万福便退了下去。
“少爷,有人找你。”
李满子进去房间,就对正在书桌旁正在闭目养神的仲武说道。
“谁啊,不见。”
仲武正想着今天的下毒方案,就被李满子打断了,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说他是帝都来得,有大老爷口信给少爷。”
“我爹的人?怎么这时候来了?”仲武疑惑着,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还是突然间想起还有一个私生子在江南。
“少爷,要不要把人请进来?”
“让他进来吧。”
在另一边,刚要出门的李四儿,也接见了一个人。
“信我已经看过了,若是没有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小姐,在下是来接小姐回程的,过几天,接小姐的车队就会来到,到时候一同返程。”昨天来给李四儿送信的那个人单膝跪在李四儿的面前。
“我还要在这呆上一段时间,有些事还没处理完。”
“家里人的意思是让小姐尽快返程。”
“我说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若是你等不及就带着车队回去,要么就在这静静的等着。”李四儿的语气冷了下来。
“请小姐不要为难属下。”
“丁盛,难道你要为难小姐。”剑竹在李四儿后面呵道。
“属下不敢,”剑竹这么一呵,丁盛双膝跪地,匍匐起来。
“起来吧,我也不是为难你,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等回去之后我自会与母亲说,她不会责怪与你。”李四儿的语气缓和下来。“你还是在这等我一起在回程吧。”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
“去吧,难得出来一趟,你还没来过江南吧,出去玩一玩吧。”
李四儿刚说完,剑竹就很配合得拿出一些银票给跪在地上的丁盛。
“小的不敢。”丁盛不敢接过。
“拿着,按年纪算,你也不算小了,立业,对其他人算是做到了,但是成家,你也是时候了,江南的女子也不错的,多出去走走。”李四儿苦口婆心的说着,说是其他人,这年纪说出这样的话,丁盛怎能会理,但是她是他小姐,不能不理会。
“让小姐操心了,属下罪该万死。”丁盛惶恐的说道。”
“你也不用这班小题大做,我说的是事实,本小姐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你也操心不了,命就是这样,你能听我说的?”李四儿有些感慨说道,
“小姐,家父侍奉家母,属下就是小姐得人,无论今后怎么样,都是小姐的人。”丁盛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也不用表明什么,我也不需要你表明什么。”李四儿说道:“活着就好。”
“小姐千岁。”丁盛行了个大礼。
“你下去吧,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该玩玩,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也操心不了,你自己思量。”李四儿说道。
“是。”
李满子又回到那个男人那里,说道:“请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石子路,踏过廊道,进入了仲武的房间。
仲武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来人,身材高大魁梧,让仲武眼睛一亮,这身板不错,老样子应该练过武,或者从过军。
“钟良见过仲武少爷。”钟良对着书桌后面的仲武行了个礼。
“忠良?不错的名字。”仲武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说道。
“少爷,您还好吧。”
钟盛这句话透露着太多的含义。
仲武受伤,他的父亲知道了,且派人来了。
仲武受伤,其他的人知道了,且派人来了。
“你叫钟良,是哪个钟呢?”仲武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