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的行人越来越少,邕城的治安还是可以的,时不时有巡逻的衙役,至于他们有没有认真就不得而知,之前,人在那里,总会吓退一些宵小之辈,若是大凶大恶之徒,几个衙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又是一座石拱桥,跨过这道石拱桥,就回到仲府所在的地区,集市不在这边,所以人.流也较少,零零点点的店铺也早已闭上大门,这些店铺也就早上的时候开一阵子。
石拱桥有个很可爱的名字,叫小虎桥,桥行微微拱起,大理石立柱栏杆上雕刻着姿态各样的小老虎,是许多小朋友把玩装饰之一,与之相似的还有几座桥,就比如他们出门时经过的那做小狮桥,至于还有没有小猫桥小狗桥的,仲武就不知道了,曼柳出来的也不多,也不清楚。
过了桥,踏在青石板铺设的道路上,看着周遭的环境,只有陌生。
沿着这条街走,可以从后门回府,并不是仲武害怕那个大管家在大门等着他,而是他另有目的,若是不错,沿着这里走,就可以看到邻居家的大门。
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距离,果真,一个大大的“亓”字就映入眼帘,与仲府那种庄严肃穆不同,这里只有寻常,简约的装饰。
两个橘黄色的灯笼挂在大门的两边,明亮的灯光照亮着门前的空地,大门已经关上,或许是夜以深,又或者这个宅子里的那些臭男人们出去寻花问柳去了,总之,宅子里静悄悄的。
仲武走上前去,现在橘黄色的灯光之下,看着关闭的大门,沉思着,或许在想着要不要上去敲个门,然后询问今天和他两天的女孩,再然后,拜师?
仲武摇了摇头,想着:这样太冒昧了。
在门前伫立了一会,便带着满脸疑惑的丫鬟离开了。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在另一条街巷的昏暗处走来两个人,步伐有些踉跄,还散发着一身的酒味的两个男子。
“没人啊?”
“有,刚才绝对有人在这里。”
“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我酒量好着呢。”
“酒量好怎么还看花眼?”
“我没看花眼,刚才这里绝对有两个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还拎着东西,应该是来拜师的。”
“得了吧,这大晚上的谁会来拜师。”
“那或者就是师傅的仇家,过来蹲点的。”
“越说越离谱,走了走了。”
“不行,我要把这事告诉师傅。”
“要去你自己去,就你现在这个样,不被师娘扒层皮,我跟你姓。”
“那,还是算了。”
两个醉酒的男人叽里呱啦的,最后向着亓家的一个侧门走去。
亓家的某个房间内,这里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一张朴素的床铺靠在墙边,房间的中央是一个小茶几,一套简单的茶具就静静地摆放在中央,房间还有为数不多的几样家具,然后就在无它,看起来就像一个七八十岁的清寡老人的房间。
房间张小床上,一个小女孩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端放在膝盖之上,眉目紧闭,如老僧入定一般。
仔细看去,小女孩脸庞的双鬓竟然无风自动,很是神奇。
在亓家的二楼的楼阁中,亓家家主亓霸刀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正在惬意的和谐自己那美丽的二夫人沏的茶。
这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声自那楼梯处传来,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走了上来,一屁股就坐在两人的旁边。
“姐姐,要不要喝口茶?”美丽的女子轻声说道。
“这茶有什么好喝的,不如来点酒更好。”妇人拒绝道。
美丽的女子虽然被拒绝,但依旧给那个被她称呼为姐姐的妇女斟上一杯茶,那妇女虽说拒绝,但还是接过那杯茶,如饮酒一般,一饮而尽。
这两个女人就是亓霸刀的两位夫人,斟茶女子亓挽风,另一个就是亓霸刀指腹为婚的大夫人陈翠花。
“霸刀,你不是说隔壁你小孩是个傻子吗?”陈翠花看着自己的丈夫问道。
“怎么还问这个,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是恩公之后,不要在背后议论是非。”亓霸刀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吗,最近几天,那个小孩爬在墙头看我们练武,今天还跟荇儿搭上话了,从荇儿的转述中,那小孩可不像你说的那样,难道仲家又添新丁了?”
亓霸刀没有说话,看着自己的老婆,好像在怀疑他说的话,因为仲家的那个小孩他是知道的,可以说,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那小孩是确实是和平常人不一样,也就是傻里傻气。可是自己的这个老婆自己是知道的,她这么会来开这样的玩笑。
“好了,先不谈这事,这也是别人家的事了,荇儿呢?”亓霸刀岔开话题。
“在房间运气。”陈翠花喝着茶水。
“别整天带着荇儿舞刀弄枪的,一个女孩子家,成何体统。”
“体统?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嫌弃我了?女孩子家有一身本领保护自己不好吗,再说了,荇儿天赋好着呢,以后一定会成为武林一代女侠。”
“女孩子终究不适合行走江湖,江湖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危险怎么了,现在荇儿年纪还小,我们在邕城也没什么危险,再说,不还有老大老二老三护着她嘛,之前在荇儿成年之前,出不了危险,你这是在担心什么,还是说邕城的安逸让你懦弱了,没了血性?”
“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啰嗦,总之,荇儿就不要再舞刀弄枪了。”
“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你越不是让她玩刀,我就越要她玩。”
“你....”
“你,你什么你....”
两个人在那拌嘴,作为亓宫荇生母的亓挽风在一边斟茶微笑倾听着,似乎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了,关于自己的女儿,她也没有争辩什么,她觉得,这样的气氛挺好。
亓家外面。
仲武和丫鬟曼柳向着家里的方向走去,没有多远,那里就是仲家的后门。
后门的整天街道,夜深人静的,却有一家小门面依旧开着灯亮着,门面不大,只有一张陈旧的小桌子摆在外面,和一块字写得不太好看的招牌:豆花。
一个中年男人就静静地躺在小屋子里的躺椅上,似睡非睡。
看着与众不同的小铺子,仲武凑了上去,坐在了那张有些脏的陈旧小桌旁,也让丫鬟做客下来。
有客上门,老板也不照顾,似乎根本不知道人人来了。
仲武就纳闷了,就这样的小铺子,这么不热情的老板,铺子为什么不倒闭关门了。
“老板。”仲武喊了一声。
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老板才慢慢悠悠的起来,随意性走了过来。
“两碗豆花。”仲武看着老板说道。
老板看着仲武,朦胧的双眼,明亮了一些,似乎是没见过这个小孩,仔细打量了一会儿。
“还愣着干什么?没有得卖了吗?”
老板愣了一会儿,“呃”了一下,就转身去了后面。
“好奇怪的一个人。”仲武对着丫鬟说道。
“少爷,这里也太不干净了,这里的东西能吃吗?”丫鬟看着这脏兮兮的桌面,嫌弃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哈?少爷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不一会儿,两碗花白的豆花就被中年老板端了上来,放在陈旧有些脏的桌面上,形成明显的对比。
别说,虽然这家店子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这豆花还是很好看的,吃起来,嗯,还可以。
两人就在那吃吃,老板就做在他的板凳上看着,很是满足,像是自己的豆花终于被别人承认了那么高兴。
豆花这东西是吃不饱的,但很是能解馋,仲武两人吃完之后,便收拾东西,要回家了。
“多少钱?”
老板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两个铜板?”
老板点点头。
仲武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和丫鬟说说笑笑,离开了。
老板就坐在那板凳上,目送着他们离开,只是不知为何,眼角有些湿润。
终于回到家了,行动不便的李满子肚子饿得咕咕叫,即使那个大管家来这个小院找仲武,也没有吩咐其他人给这个不能动的人送东西来吃,着实可怜。
大管家留下话说仲武回来就去见老太太,可仲武没有立刻前往,而是吩咐曼柳找东西给李满子吃,自己则去弄药材。
两个下人很是惊奇的发现,这个以前不起眼的少爷有那么一手,李满子看着给自己上药的少爷,受宠若惊的问了一句:“少爷怎会有这本事?”
“前段时间看书现学的。”仲武敷衍了一句,他也不好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总之,仲武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脑海里的东西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