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1 / 1)

“我过得很好,不劳你费心,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许绍玉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妥协:“好吧。”

他把一盒药膏塞进方淮手里:“这是之前我从宫里带的药,活血化瘀最好。你今日跪了那么久,一定要记得涂药,不然又要几日走不得路了。”

方淮紧紧攥着药膏,没有出声,许绍玉又道:“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他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脸上还是有些薄红,低声道:“还有,筝筝,你怎么会那样想我?若是你不放心,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保证,在成婚之前绝不碰你。就算是成婚之后,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的。”

方淮想让他不要再提那个婚约了,但他在对自己笑,方淮就说不出口了。

自从家门覆灭之后,所有人都要朝他身上啐一口唾沫,他哪里还配得上许绍玉的家世。婚约也早就默认解除了。听说新帝还想给许绍玉重新赐婚。

许绍玉前途无量,而他只会是许绍玉人生唯一的污点。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方淮艰难地移动到床边坐着,除掉鞋袜,挽起裤脚,才发现膝盖红肿,碰一下都疼得倒抽凉气。

许绍玉给他的药膏就在手边,打开精致的盖子,乳白色的药膏散发出草木清香。

方淮放到鼻下,用力地嗅着,眼眶渐渐湿润,差点要丢人地哭出来。

许绍玉待他真好,哪怕不喜欢他,但婚约订下之后,也对他无微不至的,完全尽到了夫君的本分。即使他落难了也不嫌弃,排除万难,依旧想要履行婚约。

但他不能拖累许绍玉。

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在伤害许绍玉之后,继续接受许绍玉对他的好。

方淮想了想,还是没舍得用那药膏,小心翼翼地重新把药膏盖上,放进床头的小匣子里,想了想又拿出来,拿了一条松绿色的汗巾包好。

拖着疲惫的身躯擦身洗漱后,方淮倒在床上,忍着膝盖的疼,直到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夜却被一只纸鹤闹醒,纸鹤停在他的额头,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见他还不醒,就用鸟喙啄他,把他洁白如玉的额头都啄出了一片红。

方淮烦躁地把纸鹤挥开,纸鹤的法力消失了,像片枯叶一样飘落到地上。

片刻后,又飞进一只纸鹤,方淮知道再不去那个人就该发脾气了。他发脾气的时候太可怕,方淮曾见过一次,就再不敢不听他的话。

披上外衫,又穿好鞋袜,方淮提着一盏琉璃灯慢慢走在小路上,原本不到一刻钟的路程,因为腿脚不便,硬生生磨蹭了大半个时辰。

到地方之后,那人斜倚在窗边,指间吊着一个精致的银制酒壶,已经半醉。

酒壶歪歪斜斜,醇香的酒液洒出来,方淮放下琉璃灯,上前握住他的手,把酒壶拿开,君澜瞥了他一眼,很快就把视线移开,说:“倒酒。”

方淮翻出一个小巧的酒杯,斟满之后,双手递给他,动作熟练。

这种伺候人的事本来方淮也做不惯,但为了能在这里留下来,为了更多的事,他必须要学会。他也确实学得很快。

“要我三催四请才肯来,怎么,现在我说的话,你已经不当回事了吗?”

“不是,我膝盖受了伤,走路不太方便,所以才来迟的。”

君澜没有接他的酒杯,而是把散在身后的墨发重新用发带系好,月光照进他的眼底,那双赤红的瞳孔越发显得妖异不祥。

看到他瞳孔颜色,方淮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酒杯里的酒液漾起涟漪,洒了几滴出去。

他嗤笑道:“害怕了?之前爬我床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方淮低下头,没有答话,只把手里的酒杯又递了递,这次君澜接了,仰头一饮而尽,一缕酒液沿着下巴、脖颈一路滑至蜜色的胸膛。

这个半疯的魔修,今日居然敞着怀,只披一件紫色锦袍。

“你被罚跪了整整一天,听说是因为寻衅滋事,打伤了一名同门弟子。”君澜道:“我倒是不信,你胆子比老鼠还小,又娇弱得像女人一样,怎么可能去寻衅滋事?”

提起这件事,方淮就咬牙切齿,只恨没用花瓶把那人砸死:“是他先欺辱我的。”

“怎么欺辱你的?”

君澜忽然笑了一下,他抬手招方淮过去,方淮犹豫着朝他走近半步,被君澜一手握住了腰,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衣带,放肆地往里摸进去。

“是这样欺辱的吗?”

深红色的瞳孔,带着一股邪气,方淮不敢和他对视,连忙侧过头,却克制不住,从唇间逸出一声呻吟。

怎么能这么丢人?倒像是盼着他来摸自己一样。

方淮羞愤欲绝,连忙咬住下唇,这次再也不肯发出声音,君澜却已经抓住把柄来笑话他:“浪货,摸一下就叫成这样,还说别人欺辱你?我看是你忍不住去勾引他的吧。”

委身于这个魔修,已经是迫不得已,他怎么可能去勾引别人?

“是他先把我骗进房间,关了门就脱我衣服……”

方淮回想起那日的事情就恶心,一个字都不想再说。

前天晚上,那个人扑过来抱住他,他根本反抗不过,哭叫求饶都没有用,要不是旁边恰好有花瓶给他防身,怕不是真要让那个腌臜货得逞。

如果父亲还活着,这种人敢欺负他,父亲肯定会把他杀了。

可方淮现在出于自保,用花瓶把欺负他的人砸晕,却还要被倒打一耙,扣一个寻衅滋事的罪名,在思过堂里跪上一天。

他甚至找不到人说自己的委屈。

许绍玉当然是一个倾诉的好对象,但方淮在他面前趾高气昂惯了,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过得这么惨;和别人说,别人只会看他笑话,比如面前的君澜,让他复述那天的事情,也不过是想折辱他。

君澜见方淮不再说下去,就抬起手指,慢慢划过他的胸肋处,像在弹奏琴弦,动作居然很优雅。

“怎么不说了?那个人是怎么欺辱你的,碰了你哪里,都给我讲清楚。”

方淮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抖,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大概是不想再提那晚的事,居然啊攀上了他的肩膀,主动踮脚吻他,想转移他的注意。

君澜有些诧异,他们虽然上床,却从不亲吻,这还是第一次。

但他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因为方淮对亲吻实在没有经验,只知道唇瓣贴在一起厮磨。

他在方淮胸前轻轻掐了一下,懒懒开口:“牙齿别咬那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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