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百七十一章斗地主
萧湛怔怔地看着明溪,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他还记得在天下第一楼见到她的时候,她说自己不认识他,不记得他是谁,彼时他根本就不相信,溪儿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呢?
可她竟然真的失忆过,也真的忘记过他,还曾以为慕容轶是她的丈夫……
良久,他嘶声道:“那,后来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
明溪目光幽微,唇变得有些凉薄。
“在我即将临盆的时候,有人到竹屋行刺。那天,也是个电闪雷鸣的天气,比昨夜的雨还要大,整个竹屋都被风雨侵袭的摇摇欲坠,十一为救我受了伤,肩膀处中箭,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我受了惊吓,破了羊水,留了好多血……最后难产,差点就带着淳儿一起去见阎王了,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你。”
萧湛目光重重一颤。
事实真相来势汹汹,永远比想象中还要残酷,原以为她的失忆已经令他痛苦不堪,没想到还能更痛、更苦!
明溪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有些凉意的微笑,“那个晚上,失去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朝我砸过来,和你经历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好的,不好的,开心的,痛苦的,统统都涌入我的脑海中。我想起我们在临溪村田园生活的清贫快乐,想起在双喜镇创业时的艰苦幸福,也想起在金陵王府所经历的种种酸甜苦辣……”
随着她的话,往日的场景也在他的脑海里翻腾着,历历在目,仿佛一切都在昨日。
“萧湛,我承认我以前的任性、幼稚,那个时候的明溪涉世未深,真的没有长大,也没能体会到你的不易和难处。很抱歉。”
明溪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萧湛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她宁可她现在对他破口大骂,也好过她客客气气地跟他道歉。
“但我还是真真切切地受伤了。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既小心眼,又爱记仇,谁若是伤了我,我能记一辈子,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更何况,是你——我最爱的人。
你伤我一分,比别人伤我十分还要重。
所以,她对他的恨,也比对别人的十倍还要重。
萧湛的脸色极其难看,说不清的心疼,道不完的愧疚,让他一时间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他伤到她了,他想要弥补,可她却并不想再给他机会了。
不想让她再说出要跟他一刀两断的话,萧湛急急道:“你说过,我们可以做p友。我也说过,我会重新开始追求你,直到你重新爱上我为止!”
明溪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这样一个毫无原则毫无底气的萧湛,还真让她不适应呢。
“没可能的。”
她道:“爱这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萧湛,咱们都朝前看吧,不要再拘囿于昨日时光了,我忘记了,你也忘记吧。”
萧湛苦笑一声,绕来绕去的,又回到了僵立的原点;翻来覆去的,她还是在拒绝他,把他往外推。
“听你的,咱们都朝前看。但溪儿,过去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你的过去是我的,你的现在和未来,也由我陪着你共同经历,你躲不掉我的。”
明溪看着萧湛坚定又执拗的模样,心中升腾起复杂又难言的情绪,有那么些烦躁,但更多的是无奈。
记得老爸以前总说她性子倔,驴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
萧湛的脾气比她还拧,还倔的,同样属驴的,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
明溪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跟他掰扯了,反正掰扯来掰扯去,不论她说什么萧湛都听不进去,她也懒得去浪费唾沫了。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在回程的路上她就对别人怦然心动了,也说不定萧湛追着追着她就没耐心了,忽的放手了也有可能。
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好了。
……
想通了这些,明溪心情豁然开朗了些。
让车夫停了车,她从马车上蹦下去,也去了后边的马车,和猴孩子们待在一起,汲取一下童真。
“叫地主!”
明溪看着一手的好牌,眉梢飞扬,尽是喜色。
萧婴和江淮则是紧绷着脸,一片哀嚎,“你怎么又叫地主啊,怎么每次好牌都跑你那边去了。”
“没办法,人品好。”
明溪一脸嘚瑟,“你们可以抢啊。”
萧婴和江淮看着自己手里一把烂牌,抢个毛毛,闷闷道:“不抢。”
淳儿、小鱼儿和虎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手中的牌,淳儿呲牙笑道:“娘亲,你这完全碾压啊。”
“嘘。”
明溪道:“观牌不语真君子。”
“三带一。”
“三带一。”
“不要。”
“炸弹!”
“……”
车后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哈哈声和呜嚎声,萧湛耳朵动了动,不用仔细听也能听出来那爽朗的笑声是明溪发出来了,另外那两声哀嚎出自萧婴和江淮。
能让明溪开心成这样,那两个小子也算是立了功了。
马车一动,萧羽上了车,“哥。”
“嗯。”
萧湛翻着折子,问道:“你嫂嫂他们在后边玩什么呢?”
萧羽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了润了润喉,道:“好像是在玩一种什么牌,叫做斗地主。”
“斗地主?”
萧湛眉峰微蹙,摇头轻笑,“亏她想的出来。”
萧羽也笑道:“嫂嫂总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是离经叛道吧。”
萧湛斜睨他一眼,眉梢是掩不住的笑意。
萧羽温润一笑,“嫂嫂不管怎样,哥哥都是喜欢的,不是吗?”
萧湛合上折子在他头上轻拍了下,萧羽缩了缩脑袋。
正说着,萧婴和江淮上了马车,哭丧着脸,跟萧湛哭,“叔,您管管溪溪,我们的钱都被她赢走了,小爷我的钱袋都空了,您可得接济接济我啊。”
江淮脸色也不甚好看,他本来就两袖清风,现在袖子里更是穷的连风都没有了。
“有这么难打吗?”
萧婴点头如捣蒜,“您去试试就知道了,比下棋难多了。叔,您这么厉害,帮我们把钱赢回来吧,不然我和江淮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叔~”他拽着萧湛的袖子嘤嘤地撒娇。
萧湛被他磨了半天,顺势道:“好啊,我去瞧瞧,这地主是怎么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