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黯笑出一口大白牙,看上去阳光俊朗:“这么有缘,以后可以一起上下学啊。”
陈清晨被他的夕阳下白的发光的牙齿差点闪瞎,瞎吉尔点了点头:“好的。”
陈清晨的手还伸着,秦黯的手才刚要握上去,秦妈妈踩着夕阳的光,站在自家院子里,引吭高喊:“秦黯,小黯,叫你呢!回来吃饭了。”
秦黯本身就生得比同龄人高大英俊,人们对于好看的人都有种天生的优待。
陈清晨也不疑有他。
秦黯:“……”
您可真是儿子他亲妈哟,这脸打的。
秦黯挑眉,嘴角的笑容扩大,懒洋洋开口:“真巧,我叫秦黄昏。”
陈清晨又眨了眨眼,长睫毛随着眨眼上下扇动:“是吧?真巧。”
秦黯面不改色点点头,本来嘛,黯:就是昏暗,黑的意思。译成黄昏也无可厚非。
他长相干净清秀,大眼睛里满是纯真可爱,扑扇着大眼睛,一脸纯真无害的神情。
在搬来前被自家母亲耳提面命——要是遇到新邻居家的小孩,一定要友善,不能再用自己往日的毒舌将周围的小孩全部都吓走了。
那天秦黯下学晚了一些,恰逢刚从学校写完家庭作业的隔壁家小孩。
这是两个人正式第一次见面,在秦黯眼里就是传说中的“狭路相逢”。
因为太容易得到,所以更加不放在眼里。
不过这一切全部的改变,要从他们家院里的隔壁搬来的一对新邻居开始说起。
秦黯从小聪明,学什么一遍就会,但万事都吊儿郎当,兴趣缺缺,学什么都学个大概,虽说不愿意学精,但每一门课都在优秀行列,所有科目加起来,总能保持全校前几。
“隔壁家的小孩”看见他愣了一下,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声音软软的:“你好,请问你就是隔壁叔叔家的吗?”
所以他说完话,见对面的邻居没有回复,以为自己的问句有什么不妥,在心里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
而“隔壁小孩”以为他被自己的问句吓着了,正想着补救呢,他继续用友善无辜的眼神瞧着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邻居,伸出了一只手,友好道:“你好,我叫陈清晨。”
但这一切看在秦黯眼里,就又是另一个比较成功的“书呆子”的典范,瞧瞧他一脸不知世事,只知读圣贤书的那一副纯真无邪的表情?和从前他班里其他的书呆子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秦黯嗤笑一声,并没有答话。
那孩子和他不是一个班,但自从他来了以后,秦黯从“别人家的孩子”这样优秀的身份转换成时常被他妈妈念叨自己不如“隔壁家的孩子”的磕碜对象。
这样的身份转变,让他产生了极大的落差感。
陈清晨的手又缩了回去,只剩秦黯的手尴尬地露着。
陈清晨垂下眼睑前淡淡扫了他一眼:“不是叫黄昏吗?”
不管眼前的高大邻居的用意什么,在陈清晨的解读里,那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很好,还以为离开了原来的学校,就因为要装小白兔,觉得生活都无聊了呢。
骚年,你很好的引起了我的兴趣,放马过来吧!
第二天上课,秦黯照例踩着点起床,抓了桌子上面两个馒头和一杯牛奶,打算一边走一边吃早餐。
他们家离中学比较近,可以步行去上课,秦黯腿长脚长,大概5分钟的路程,他每天踩点上课,比闹钟都准。
谁知今天他才走出院子,就见隔壁的院门口等着一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少年。
平时他出门的时候,隔壁早就没有人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黯走过去的时候无端端眉心一跳。
陈清晨走在他前面:“不是说以后一起上下学吗?”
秦黯以为昨天的事情,他们之间别说单纯的邻居之情了,可能连稀薄的同学情都没有了,就更别谈上下学这种看起来就关系很好的朋友之间的事情了。
秦黯怀疑地上下看了一眼他。
他规规矩矩地穿着中学的校服,宽大的不□□材体型的全“一视同仁”校服,从“细节”处体现了所谓的公平,不论高矮胖瘦都是一个尺寸。
穿在陈清晨身上却恰到好处。校服的翠绿色将他一张稚嫩干净的脸衬得能掐出水来,上好的眉眼弯出的一丝清冷的弧度,上下比例极好。
陈清晨回望过去:“怎么?不认识了?”
秦黯颔首:“没想到统一包装也能拔出高矮来。”
陈清晨有些清冷的眼神一扫:“没事,你认不出我来不要紧,不管你换什么马甲我都能认出你。”
秦黯:“……”
嘿,他这暴脾气。
因为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从来不穿校服,便服每天一换,今天穿的和昨天不是同一套。
这倒不是因为他格外叛逆。
不得不说学校这统一尺寸的校服对于就比同龄人要高一个头的秦黯来说,裤子永远短一大截,露出一截子脚踝,不管穿不穿校服,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骚.气。
因此秦黯每次上学穿的都是自己的便服,再加上有什么竞赛都指着这个一看就懂,一看就会的学生去,所以穿不穿校服,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秦黯无论站在哪看起来就是比其他人扎眼。
陈清晨虽然身体比例不错,但腿始终比秦黯短,原本秦黯给自己留了足够的5分钟到校,加了一个陈清晨以后,他们足足走了10分钟。
秦黯虽然平时懒洋洋的,不爱学习,看起来好像有点刺头,但他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触犯校规的要不得的事,反而处处给学校比赛得奖争光。
他是普遍意义上的“别人家的小孩”。
迟到,他也是第一遭。
陈清晨远远地坠在他身后,面上忐忑:“黄昏,我们怎么进去啊?”
校门已经关上了,门口伫立着一个逮迟到的年级组主任。
秦黯其实也没啥主意,但是他怎么能在新同学面前认怂呢。
他将双肩包的其中一个肩背,背到一只肩膀上,潇洒地一耸肩:“走,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秦黯曾经听班里几个经常逃课的同学说过,学校后门的拐角处,监控看不到,墙还有点矮,特别适合翻墙。
秦黯带着陈清晨往后门拐角走,那里果然有一个这样的风水宝地。
但那堵墙对于高大的秦黯来说,就是一个助跳翻墙进去的小事,但这个高度,对于陈清晨来说,就需要有人在下面托他一把才能进来了。
秦黯看了一眼墙,建议道:“小清晨,你先上去吧?我托着你。”
陈清晨摇头:“托我上去有点困难,你上去了以后在墙上拉我吧。”
秦黯一想这个方法也行。
于是将包先甩进了墙里面,随着一声沉闷的背包的落地声,秦黯小跑了一段,一个起跳双手一撑就翻到了墙上。
他坐在墙上,正要转头去拉下面的陈清晨,往后一望,哪还有陈清晨的身影?
倒是他再转过身时,底下双手叉腰的年级主任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秦!黯!你翻墙不说,还拿那么重的包砸老师,你给我下来!”
秦黯着实被吓了一跳,迫于年纪主任手上那一根教棍,还有地上自己的背包,他动作利索地从墙上越下来,轻盈地落在自己包的附近,弯腰、捡起、逃跑一气呵成。
气得秃头的中年大肚年纪主任大腹便便追在秦黯后面跑。
再说方才消失的陈清晨,又从后门拐角绕出来。耳听得年级主任和秦黯跑远了,他才背着自己的包,长长的助跑了一阵。双脚在地上高高弹起,双手攀住高墙,轻松一引体自在地越过了墙。
没有随时在旁边虎视眈眈检查的老师,他非常轻松地溜进了自己的教室。
鸡飞狗跳的一早上,秦黯还是被教导主任记了一笔,并打算在第二天的早操期间当众宣读。
秦黯冷静下来,想起外墙消失的陈清晨,也逐渐回过了味。
啧,这小孩,报复心挺强。
第二天早上,秦黯惯例拿了早餐就往外走,依然遇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等他的陈清晨。
秦黯眉头一挑,打算都不理他了,长腿一迈从他身边绕过去。
陈清晨也没有拦,背着包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一路上无言。
秦黯手长腿长,步子跨得大,今天又急于甩掉后面的跟屁虫,打算让他再尝试一下迟到的滋味。
所以今天到校门口的时候只花了4分钟。
但意外的是,他原本以为会被甩得远远地陈清晨,竟然一直没有落下。
秦黯纳闷地顿了一下。
陈清晨脚步不停走在了他前面,路过他时,轻轻侧头朝着他笑:“昨天,谢谢你了。”
“谢谢你帮我引开年级主任。”
秦黯:“……”
最后年级主任虽然没有在早操的时候当众批评秦黯,但也在学校公告栏里张贴了告示。
作为全校的“公众”人物,这个消息几乎将全校都轰动了。
秦黯的同桌用手肘杵杵趴在桌上的秦黯:“秦哥,怎么回事啊?你最近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秦黯看了一眼教室外面清晨的花坛。
每一个花坛间隔种着一颗针叶树。
针叶树上抽出新的嫩叶,在阳光下泛着鲜亮的光,那尖细的刺,随着微风的拂动,有规律的摇动,和着自然的音乐起舞。
看起来无害而又纯真。
秦黯笑起来,一边的嘴角轻勾,笑容邪气又懒散:“没什么,一株竖着刺的小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学生时代的陈医生和秦医生,有人要看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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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你瞧他们那些书呆子,从小吊书袋子吊地呆头呆脑的,却总没办法学过我一个半吊子,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拼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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