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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辕中虽是团团站着六人,却寂静的可怕。所有人都明白,赵昀面临着一道攸关生死的巨坎,伐罪联盟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也许只过了一会,也许过了很久,忽听的帐外亲兵来报:“报!霸刀城来人,说是要请赵公子赴会。是否让他……”
赵昀眼中锐光一闪,沉声道:“让他进来。”
秋名山暗忖道:“霸刀城?邪公子好快的动作!便是赵昀才返回行辕不久,他们怎么好巧不巧的来到西云岭?”
“赵昀,霸刀城主好心邀请你赴宴,你怎的目中无人,竟不亲自来迎!”
远远就传来使者的声音,赫然正是叛变刘一刀的霸刀城统领高长卓。
胡岚冷喝道:“狗奴才,竟敢这般放肆!”
“呵呵。”高长卓亦是回以冷笑,竟是没有主动入帐,摆明了要赵昀亲自出迎。
“我们出去又何妨?”赵昀脸上煞气一闪而逝,反是露出了微笑:“走,我们去瞧瞧这东西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高长卓一身鲜明铠甲,高昂着头,成名兵刃透骨饮血刀竖立于地,更旁若无人的将一只手搭在刀柄上,直是耀武扬威,竟连余光都不瞧赵昀等人一眼。
以胡晴涵养之好,亦不禁柳眉敛气,怒上俏容,冷冷道:“当今天下,敢视郎君如无物的,阁下要算头一个。”
高长卓这才转过头来,舔了舔嘴唇,笑道:“这位姑娘,说的我好怕啊!可惜了,若是怕死,我也不会自告奋勇,来送这张请帖。”
他这才肯把眼睛正对着赵昀,轻蔑的说道:“拿去!”
一道红光飞闪而来,赵昀伸手接过,只见请帖上写着:“昔有曹孟德煮酒论英雄,今有邪公子设宴赏名花。赵昀若也有心分一杯羹,可于两日后霸刀城中一会,过时不候哦。”
赵昀将四象真气运转指尖,顷刻将请帖烧为乌有,平静的道:“邪公子既然邀约,赵昀焉有不赴宴的道理?回去告诉邪公子,这宴会我参加了。”
高长卓颇是意外赵昀的反应,不由微微一愣:“种种情报显示,赵昀乃是情绪激动之人,遇事每每沉不住气。而今海棠夫人被擒,我更有意激怒,他竟能保持这种平静的语气。”
这般想着,高长卓复又轻蔑的摇头:“赵昀你答应的未免太过爽快。有些话不便写在请帖里,不然会大煞风景的。我此来,正是要详细告诉你。你只可以单独一人踏上霸刀城,若是有其他任何人跟着躲着,这场赏花宴会就没必要举办了。到时候,花落人亡两不知,可就怨不得霸刀城了。”
“这摆明了是鸿门宴啊。有心算无心,群魔对单剑,昀哥哥此去是凶险万分!”胡岚想到此处,正待出言劝阻,却听赵昀已毫不犹豫的说道:“独自一人又何妨呢?既摆了这赏花宴,赵昀若不去,未免叫邪公子失望。”
“你的胆略真让人佩服,可惜,可惜了。”高长卓叹了口气,拿起地上的透骨饮血刀,转身便要离开。
“这么着急就离开了吗?既然远道而来给我送请帖,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呢。”
赵昀依旧平静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高长卓的识弦立刻紧绷起来,宛若一张时刻待命的硬弓,瞬间充满了危险气息。他缓缓的又转过身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莫非,天下公认的大英雄赵昀,竟要做出以多欺少、倚强凌弱的无赖事吗?”
王月冷冷道:“你倒是有恃无恐,莫不是吃准海棠姐姐在邪公子手上,我们投鼠忌器,任由你猖狂?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隐杀道要杀一只蝼蚁,杀便杀了,才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
高长卓仰天而笑:“我的性命是小,赵昀声名是大,要杀便杀,我若是有半分抵抗,便不是个男人!”
骆绮红眉头皱起,暗想道:“这家伙甚是强硬,吃准了我们不会动他。若真叫他这般趾高气扬的离开,不单是一口气忍不下,更将会成为众人心中抹不去的一块阴影。邪公子派出这个使者,看似只是传递请帖,实则是摆下棋局,要和我们来一场无形交锋。第一手若是在气势上就先输了,我们接下来行动的信心便受到致命的打击,更将处处受制。”
高长卓见众人一时无话,想起邪公子诸般筹划安排,不禁对这个新主人的能耐佩服的五体投地。若非有邪公子为后盾,他高长卓便长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单独面对赵昀的。
高长卓的目光从赵昀的身上,挪到了秋名山身上,挪到了骆绮红身上,挪到了王月身上,叹了口气:“既然你们不敢杀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叫住我呢?你们虽然有大把的无聊时间,我却没有陪着你们瞎闹的心情。”
胡晴道:“我确有一事想要请教。我们到猛兽堂不久,邪公子便上了怜月峰天香宫,想来是早有图谋了。”
高长卓心道:“这些话你们若不问,我还要找机会说呢,只是那样未免留了痕迹,落了下乘。你们既然主动求教,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怕你们知道真相后,勇气要跌倒谷底呀,哈哈。”
于是高长卓的眼珠里满是得意的气息,正对着赵昀,骄傲的说道:“这所有一切,本就是邪公子的布局。按照计划,天师道、唐门众人进攻天香宫,撤退之时仍留下许多妖女未加收拾,这自然不是无力收拾,而是邪公子精心为海棠夫人准备的诱饵。”
“原来如此!”王月、骆绮红、胡晴三女同时目光闪动,立时明白了邪公子布局的可怕之处。
似乎是怕赵昀脑子太笨,高长卓继续侃侃而谈:“而在同时,伴霞楼主等人进攻猛兽堂,你们既然是同盟,自然要施以援手。可天香宫成为一片废墟,众妖女如同丧家之犬,当然也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毫无疑义,身为天香宫主的海棠夫人正是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