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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不转睛观看场中四人对拼这时,王月轻轻一拉赵昀衣袖,纤指悄然指向唐老太太。
赵昀不解其意,却见王月对着唐老太太又做了个斩杀的手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王月竟是要我趁唐老太太凝神观战之机,突下杀手,将唐老太太先行解决。对了,先前她叫我出手破去铜人,是为了进一步赢得唐门好感,令唐老太太放松警惕。”
赵昀虽然知道这是削弱敌方力量的大好机会,但目光掠过唐老太太时,仍是心下犹疑,难下决断。赵昀虽然在战斗中也会使用策略,但他从来都没有偷袭过敌人,哪怕情形再不利,哪怕力量再悬殊,他都不屑以这种方式赢得胜利。
暗箭伤人,那是他深恶痛绝的行为。一个真正的剑客只会与敌人堂堂正正的战斗,用光明正大的出剑来证明自己,挑战自己,超越自己。
若在平时,赵昀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王月的提议。但现在他却犹豫了:“倘若我突施杀手,唐老太太必将遭受重创,六大掌门先去其一,营救淼姐姐的机会便大大增强了。”
敌人太过强大,若为他自己,他宁死也不做这等小人。但为了淼姐姐的安危,他何妨做一次小人?
所谓坚守原则,许多时候只是还没到山穷水尽放弃底线的时候,真到了那时候还能坐怀不乱,还能威武不屈,还能一以贯之,那才真叫仁人志士,那才真叫金刚磐石。
赵昀并不是仁人志士,他是性情中人,被那一腔热血激荡,他宁愿放弃自己的原则,去守护那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誓言。
但赵昀还没有立刻出手,他的目光移到了王月身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王月嘻嘻一笑,心道:“亏他还记得担心我的安全,倒不枉来此天华山一行。”纤手又是一指,这一回却是指向无尘,笑道:“大和尚刚刚不是问你有什么需要吗?他既然主动提出来,总要让他找点事做。”
赵昀眉头一皱,心道:“以无尘的修为,真发生事端,又岂能护的住王月?但瞧王月有恃无恐的模样,她该是另有计议。事已至此,再不能瞻前顾后了,也只有我多坚持一会,王月的安全才多点保障。”
事关者大,必须一击而中。赵昀既下决心,便在脑海中将一切杂念排除,使灵台一片清明,剑尖微抖,忽的疾刺而出,电光石火一瞬,那柄铁剑已然没入唐老太太胸膛之内。
唐老太太身为讨伐天华山的主持,对伴霞楼主与灵素一战的结果尤为关注,一双眼睛只不离场中翩飞的两道绝世身影,哪里会想到竟有人会暗中偷袭?何况赵昀这超越速度的一剑,已是蕴含无数次生死挑战的感悟,瞬时而动,无迹可查,她便是想要抵挡都无从下手。
全无防备下,唐老太太胸口微微一凉,待不可置信的低头看时,鲜血已不停漫出,更有一股不可遏止的疼痛由胸口蔓延至脑廓,顿时头脑一空,仰头便倒。
唐老太太这一倒下,把诸多唐门子弟都吓的三魂出窍,纷纷哭丧道:“老太太!老太太!”
唐惊急忙上前,为唐老太太喂入灵丹妙药,眼见唐老太太缓缓睁开了眼,这才吁了一口气。
到底是拥有绝顶修为的一派之主,唐老太太虽遭重创,性命尚是无忧,只是脸色惨白,狼狈至极。
她蠕动着嘴唇想要开口,先“哇”的狠吐了一口鲜血,再艰难的拖着极度震惊的老眼,不可思议的望着赵昀:“你,你!”可怜她脏腑俱伤,伤势棘手,加上惊怒攻心,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前一刻还是唐门座上客与唐老太太款款笑谈的杜子腾竟会突然发难,暗下杀手,那是谁也预料不到的。望着冷笑连连的杜子腾和委顿在地的唐老太太,群雄一个个都很是吸了几口凉气,将投注在伴霞楼主和灵素的目光皆都收回,全等待着幕后谜底的揭开。
就连缠斗正酣的灵素四人也被场外这场变故震惊,忍不住分出一缕神识来一探究竟。
紫微面色铁青,寒声道:“杜先生,你这个行动到底是什么目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一剑,乃是向在场的数百英豪同时宣战吗?”
赵昀笑道:“我的目的不是很明显了吗?我来参加英雄大会,自然就是为了阻止你们讨伐水月庵的。如今唐老太太重伤难起,我已然不枉此行。”
唐惊怒斥道:“好你个杜子腾,竟然包藏祸心,做此无耻之事!我,我真是瞎了眼了,还把你当成贵宾款待。”
王月咯咯笑道:“唐大帅哥,那真是对不住你了。但我夫君没有一剑杀死老太婆,已然是给足了你们唐门的面子,你可别不知好歹。”她轻轻巧巧一句话,倒似乎赵昀乃是手下留情,这才让唐老太太保住了性命。
唐老太太一听之下,更是气火攻心,巨痛难当,哇的又是猛吐一滩鲜血。唐门费尽心力打造英雄大会主持者的风采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而自身狼狈中剑的羸弱形象将成为仙林永远笑谈,唐老太太岂能不痛,岂能不恨?
灵素已然喊道:“多谢老先生仗义援助,灵素足感盛情。但是非之地,先生还是尽早离去的好。”她实在想不起来水月庵与这位白发老者有何瓜葛,更不想旁人为自己白白牺牲,反是劝说赵昀莫要多管闲事。
王月又是嘻嘻一笑:“灵素掌门,你不必说了,说也没用,谁叫你收了个美貌如仙的徒弟呢?我夫君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有些怜香惜玉,贪花恋色,一见到绝色女子脚后跟就像被钉在地上一般,再也挪不动的。”
章淼数年闭关苦修,在静心凝神方面颇有心得,眼见叶飞花心神紊乱,乘势占据了上风,梦缡剑步步紧逼中,却也不由瞥了一眼那花甲老人,暗暗疑惑道:“这人竟是为我而来吗?但他这般挑衅十大门派,岂非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