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路明非擒拿楚天骄,两女子诚邀来叙旧
话说路明非自梦境归来,夹住楚天骄刺来之剑,当时折断两截,微微冷笑道:“来得好!你便是那毛神?”
楚天骄却不答话,手举起断剑,劈面朝路明非掼来。
路明非屈指一弹,掷出另一半儿来。只听得当一声清脆,两截断剑双双落地。
他笑道:“看你有两下把式,教本王试试成色如何?”
那楚天骄更不发一言,挥刀上步,对准路明非颅顶,搂头就砍。
路明非兀自端坐,也不闪避,任刀锋斩落。
只见那刀落处,哐当一声响亮,如斩在金铁硬石,崩飞起来,将楚天骄震退数步。
路明非嘻嘻笑道:“我的儿,却不是给我抓痒?”说着抻腰而起,一闪身,掠在其后,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拽脖颈往上一提,抛了在空,正撞在天花板上。
那楚天骄闷哼一声,将身一蜷,滚落在地,使了个鲤鱼打挺,跃将起来,转身如扑风掣电,往窗外急奔。
夏弥见状,忙道:“别让他跑了!”
话音刚落,路明非已掠身来在窗外,挡在楚天骄面前。
那楚天骄无奈何,挥刀又砍。
路明非将手探出,握住刀刃往怀中一带,把楚天骄扯在身前,飞起一脚,复踹入房中。这楚天骄再难抵住,挣扎不起,哇地一口鲜血喷出。
那夏弥看出便宜,忙跳将过去,自后腰踹上一脚,反剪双臂,把言灵念动,地板开裂拱出钢条,若绳索捆住,再难动弹。
她本欲扇上两个耳光解气,却余光瞥见楚子航面色不善,遂悻悻作罢。
这时候,路明非已从窗外飘落,将手中村雨一摆,便欲枭首。
楚子航一惊,顾不得开口,奔至刀下挡住。
那夏弥也是一惊,闪在身前,扯住明非手臂,呼道:“大王手下留情!”
路明非停住刀,蹙眉道:“你二人何故拦我?”
楚子航抬头道:“他是我爸爸。”
路明非一怔,又听夏弥道:“大王且息雷霆之怒,休发虎狼之威。这人确是他父亲,而非当年奥丁。大王若痛下杀手,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非智者所为也!”
楚子航道:“当年他为了掩护我们两个逃跑,孤身拖住奥丁,这么多年一直音信全无。”
夏弥一旁帮腔道:“是啊,大王若要报仇,还需从他口中问出奥丁下落。而且他当年有恩于您,怎可恩将仇报?若传扬出去,岂不落人话柄?”
路明非听此言语,暗中思忖道:“若诚如他二人所言,就地杀了,确有不妥。”想罢,便将村雨戳在地上,点头道:“看伱二人面上,权且饶了。”
那楚子航与夏弥闻言,才松了口气。
正此时,忽听嘤咛一声,原是那陈墨瞳幽幽醒转,惺忪双眼道:“我这是在哪?”
她直起身来,环顾四周,目光触及路明非时,怔了片刻,将欲开口。但眼角余光闪处,却见苏茜躺在血泊之中,即啊了一下,扑身过去。
那苏茜此时正奄奄一息,人事不省。
楚子航也赶了过去,双眉紧锁,又看向路明非道:“能救她么?”
路明非拽步而来,俯下身,搭了搭脉道:“呵,死不了。”转头望向夏弥道:“速来。”
那夏弥不明就里,走过来道:“我可不会医术。”
路明非笑道:“不过些许皮外伤,哪用得上医术?”说着,伸手将苏茜嘴巴撬开,对夏弥道:“取你些血,给她灌下。”
陈墨瞳一听,惊道:“这怎么行?”
路明非道:“她体内之血,对尔颇有裨益,如何不行?”
那夏弥却嘟嘴道:“为什么我要救她?”
路明非侧目望来,似笑非笑道:“你不愿?”
夏弥见了,不由心中一凛,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愿意。她的血统不够,吸了我的血,会变成死侍的.哎?这么一来也挺好的.”
陈墨瞳道:“她要是变成死侍,比杀了她还难受!绝对不行!你就不能自己救她么?”
路明非却道:“这等小事,何须我亲自出手?我一身仙气血精,怎可轻抛于尘世?”
陈墨瞳听了,不由骂道:“变小之后的你,愈发混蛋了!”
路明非笑了笑,不置可否,复对夏弥道:“速来。”
那夏弥也不知是否情愿,温吞吞俯下身来,将衣袖捋起,并指如刀,划破腕脉,放在苏茜唇边。
只见那龙血润湿双唇,溢满齿颊,扑鼻一阵芳香。饶是陈墨瞳与楚子航二人闻见,也不由得吞了口水。
那夏弥假作瑟瑟发抖状,说道:“突然感觉你们好可怕。”又对陈墨瞳道:“这次是意外。我再也不会让女人吸我血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陈墨瞳没好气道:“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夏弥哼哼道:“反正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不是我。”
正说处,却听那苏茜咳嗽出声,说道:“你们两个都闭嘴!死人都让你们吵活了。”
这二人皆是一怔。那陈墨瞳见她无事,才松口气道:“妞儿,你总算回魂了。”
夏弥道:“姐姐变得好凶,难道是吸了我的血转性了?”
那苏茜白了她一眼,一口咬住手腕,只见她周身上下刺出鳞片,将那些厨刀一柄柄拱出体外,伤口随之愈合。
楚子航道:“你也用了暴血?”
那苏茜松开夏弥手腕,坐了起来,点头道:“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夏弥一旁捂着手腕道:“还说呢,吸了我这么多血,我都快贫血而死了。”
楚子航问路明非道:“你早就知道?所以才让她吸血?”
路明非笑道:“本王法眼无虚。”
这边陈墨瞳已将苏茜搀起。只听那苏茜道:“刚才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说着,看向被捆于地上的楚天骄,对楚子航叹道:“所以他就是楚伯父?”
楚子航点点头。
在场众人只陈墨瞳懵懂不明,即问道:“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楚子航叹了口气道:“还是路上再说吧,这里不便久留。”
夏弥道:“去哪儿?去酒店开房?“
楚子航摇头道:“不行,我们现在是抢劫精神病院的犯人,警察应该在到处找我们。”
夏弥又道:“那去你家?”
楚子航复摇头道:“我妈妈在家。”
苏茜道:“那联系学院,让他们安排一个安全屋?”
楚子航看了一眼夏弥和楚天骄,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学院知道。”
陈墨瞳道:“那我们似乎没有地方可去了。”
楚子航却道:“不,我们去路明非家。”
众人闻听,皆是一怔。
路明非道:“我家却无人?”
楚子航道:“是你家的老房子。”
他顿了顿,又道:“你六年前.死后,我曾经调查过你,知道了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一处研究所的大院。你父母都曾经在那里工作过,两年前那里废弃了,但一直没有拆。”
楚子航正色道:“你故地重游,或许可以找回一些记忆。而且那里在老城区,几乎没什么人,警方和学院想找到我们都没有那么容易。他们是不会去搜索一个已死之人的老家的。”
众人听罢,皆望向路明非。
这魔王想了想,点头道:“好,便去瞧瞧。”
当时即行,那楚天骄已然昏迷,便由楚子航扛起。开门看处,见走廊已无,楼下地板不存,那陈墨瞳兀自惊讶不已,问道:“我们怎么下去?”
夏弥道:“我带师兄他们,路明非带着你们。跳下去,然后去开车。”
路明非听说,摇头笑道:“何必如此麻烦?”即问楚子航:“你口中所说老家,与我指个方向,说个里程。”
楚子航一怔,想了想,说道:“大概在这里的西北方向,直线距离约二十公里,也就是四十里路左右.你想怎么办?”
路明非听罢,却未答言,只点点头,径返屋内,往左右一盼,即将窗帘扯下一面,托在手中。
那众人不明就里,疑惑望来。陈墨瞳忽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那路明非口中念念有词,将那窗帘往空中一抛,飞旋展开,若一张大网,把那众人直罩在下方。他又伸手一笼,那窗帘四角系住,变作一个大包袱,被他扛了在肩。
那众人皆在其中。
路明非笑道:“诸位,开路了。”便纵出窗外,驾起祥云,腾起浓雾,依楚子航前言,径奔老家西北而去。
这一路无话。须臾便至老城区所在,但见那一处处旧房破楼,与城中大厦林立截然相反,掐算准路程,即落在个僻静之地。
你看他将包袱解下,用力一抖,只听得哎呦数声,那众人滚出,摔在地上。
陈墨瞳边起身边嘟囔道:“我就说有不好的预感。”
余下三人也个个站定,楚子航扛着楚天骄,左右一盼,便知所在,即道:“离这里很近,跟我来。”
他一马当先,众人紧随其后。不多时,及至一处宽阔院落。但见这院中杂草丛生,蛛网密布,一扇铁门锈迹斑斑,矗立在泥泞之中。门后有一栋五层小楼,灰白染墙,方方正正。
楚子航道:“就是这里。”拽步上前,将手一推,震断锁舌,把铁门往两侧打开,引众人入内。
一行人走进楼里来,即嗅得一股腐败潮气,纷纷蹙眉。楚子航引众人上在二楼,便又故技重施,推门而入。
这房间略显局促,且十分杂乱,开门进风,吹起灰尘,簌簌落在地上,堆成一片。
夏弥左右打量道:“看来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那家具桌椅上,触手成尘,绝无人迹。
楚子航将楚天骄放在沙发上,不敢松绑,直教躺作舒适。
余下众人于房中寻看,那陈墨瞳忽道:“路明非,你来看。”
路明非甩脸观瞧,即见她手上拿一个木制方框,其中画影图形,正有三人。他心中一动,凑近观看,就见有一男一女二人,将一幼童夹在当中。那童儿形貌模样与自身颇有几分相似。
陈墨瞳递过来道:“可有印象?”
路明非呆了片刻,点头道:“却有些,只模糊不清。”
陈墨瞳道:“他们就是你的父母。”
路明非闻言,苦笑道:“我自以为天生地养,却不知在这莫名有了生身之亲。”
陈墨瞳指着那女人道:“你的母亲,乔薇尼。我见过她,在夔门江水下的青铜城中。”
在场众人听她讲来,皆是一怔,恍惚间眼前陡现一座城池模样,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幻。
呆了片刻,那楚子航道:“我并没有参加那次夔门行动,但似乎也有模糊的印象。”
话落处,那苏茜与夏弥也频频点头。
陈墨瞳看在眼里,叹息道:“看来只有我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她对众人道:“在上一次的夔门行动中,在场诸位都是参与者。”
夏弥道:“看来我们找对人了。那就麻烦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们听了。”
陈墨瞳看向路明非道:“从我的视角来说,要从大一的暑假,我做校园兼职,和古德里安教授、叶胜、亚纪一起面试说起.”
正说处,忽听敲门声响起。
众人皆是一怔。
楚子航抢步门前,透过猫眼外观,却不见人影。
却听路明非哼了一声,喝道:“哪里来得妖孽?故弄玄虚,滚出来!”
这一声喝处,众人只听得风声响动,那大门轰然洞开。楚子航一惊,急撤身在后,定睛一看,便见自门外闪进两条黑影。
众人纷纷警惕,但见来人身着黑袍,轻纱罩面,站定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冷声道:“不告而入,却无礼数。”
那左一人道:“我们敲门了。”
右一人也帮腔道:“是您教我们现身的。”
众人听得清楚,竟是两个清丽女声。只见这两个黑影摘下面纱,单膝跪地,朝上唱个喏道:“弟子拜见师叔。”
路明非一怔,问道:“这师叔从何而来?”
那左边女子道:“我等奉命从普陀崖而来,传家师之言,请师叔前去一叙。”这才是:
话复前言有所求,既泯人性不作愁。
花开顷刻化人参,四万七千增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