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芬老师:走了鸟屎运[强]
陈忠华老师:哈哈哈哈哈没砸到人算是好事儿!
作为搞笑中心,夏星遥真的很冤枉。
他答题卡都写了半面,结果全弄脏了不得不换一张,誊抄得手都快废了,才紧赶慢赶在考试时间结束前答完题。作文稀里糊涂写了几笔,就拿了个36分及格。
要不然他这次能拿第三?
简直荒谬!
最荒谬的就是那窝燕子!
夏星遥一边在心里痛骂燕子,一边痛骂把事情说出来的吴辙。
很好,这个仇,小夏记住了。
高中时期的青春期崽子们有个特点,就是喜欢传播各种八卦新闻。
第二天,实验班四个班所有人都知道了夏总这次破天荒没考第一的主要原因。
夏星遥简直被这些沙雕同学搞得学神威严全无。他用英语课本挡住脸,无力地跟来探听消息的同学解释:“其实我没考第一纯粹是没发挥好,根本跟什么燕子屎没关系……”
晚自习的时候,分班换教室。
夏星遥吃完晚饭,接到了通知说要马上换班,让他赶紧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挪去一班。
夏星遥东西不多,跑去找何若冰老师借了个小推车,把所有东西都装好,哐当哐当推着走。
一班教室就在他们班隔壁,很近,夏星遥推着车走到一班门口,发现那里已经等了十多个同学了,也是从其它实验班分到竞赛班的竞赛生。而一班此时前门紧闭,班主任尹从清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话。
他看了眼,教室门口还贴着张座位表,是新排的座位。他扫了一眼,没认真看。
从教室门上小窗看进去,也不知道里面尹从清说了什么,底下一班同学都在哄笑,然后纷纷收拾起东西来。
尹从清走下讲台,把前门打开,对挤在门口的同学们说:“欢迎大家来一班,座位已经给大家安排好了。大家看一下找自己的位置把东西放一下,然后咱们做一下自我介绍。”
夏星遥在门口那张座位表上仔细搜寻自己的名字。
然后发现了一件让他表情狰狞的事情。他的名字紧紧地挨着另一个人。
吴辙。
很好。
我来找你麻烦了。
夏星遥再认真一看,发现自己被安排的是个教室右侧靠窗的后排位置。看教室的朝向,应该属于靠墙的内侧。
也就是说……
如果教室挤的话,他出入可能还要央求同桌?
夏星遥报复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感觉自己出师未捷先遇阻。他搓了搓脸,面无表情地拖着心爱的小推车进了教室,顺着走道往座位走。
沿路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
一班的同学说认识也都脸熟,“夏总”、“夏哥”,喊他喊得很亲热,还有人蠢蠢欲动欲言又止想要跟他探讨某种鸟类。
夏星遥扯着皮笑肉不笑的脸,一路走到被安排的座位旁边。
教室里大家都在吵嚷喧闹,只有夏星遥的新同桌,吴辙同学,一只手臂撑在桌面上,侧着脸在睡觉。脸朝着墙壁,夏星遥看不见他的神色,站在原地等了会儿,见他仍然没有苏醒打算,只好不耐烦拿指节扣了扣他的桌面。
笃笃两声,他说话语气不算太友好:“喂。让我进去。”
吴辙悠悠醒转,支着脑袋坐起来,扭了扭脖子。他慢半拍地抬头,觑了夏星遥一眼:“哦。新同桌。夏总。”
这语气……
夏星遥从来没听过这么虚伪这么做作的语气!
他心里有一把火熊熊燃烧,高高地点了下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新同桌。让我进去。”
吴辙如梦初醒,慢腾腾地站起来,给夏星遥腾出进去的空间。
其实如果夏星遥只要进去个人,地方还是很够的,但他得把小车也弄进去把书放好,所以不得不要吴辙让个地方。
夏星遥弯腰把小车塞进去,吴辙垂着眼皮,有一眼没一眼地打量他,眼神凉凉的,带着一股睡眠被打搅的不悦,搞得夏星遥很不爽。
看屁啊?我也很不爽和你做同桌,懂吗?
他把小车里的书都放到桌肚里。
就在他整理的时候,旁边的大神又趴回桌上,两只手臂蒙着脸开始睡觉。
夏星遥把东西都装好了,给桌子上搭了本《奥赛经典》,就见讲台上尹从清撑着桌子,问:“都收拾好了吧?来吧,来上台自我介绍一下,新同学们——虽然大家也都互相认识。”
尹从清眼睛在教室里逡巡了一圈,逮住一个最熟悉的。
“夏星遥,你先来吧。我们按学号来。”
新转到一班的同学,学号缀在一班原有学生后面,按分班考试成绩排序。比如夏星遥就是这些所有新学生里分班考试第一,学号是35.
夏星遥站起来,伸手推了下身侧正在睡觉的人肩膀:“让我出去一下,新同桌。”
吴辙缩了缩肩膀,把脸转过来,瞥了他一眼,挪了挪椅子。眼神又是冰凉的不悦,起床气很大的样子。
夏星遥心里默默地比了根中指,吓唬谁呢拉着个脸?
他挤出去,走到讲台上,拎了根粉笔在黑板上先写自己的名字。
夏星遥。
他写字又瘦又俊俏,跟他长相一样,很能哄阅卷老师,语文拿高分字写得好绝对占一部分原因。
名字写完他丢了粉笔,朝底下同学一笑:“大家好,我叫夏星遥,大家都熟悉了,没什么好自我介绍的,以后就都是好兄弟了,多照顾弟弟。”
坐在第一排一个化学组的女生笑着问:“谁跟你是兄弟?”
夏星遥拱手:“姐妹也行。”
底下是一阵笑声,夏星遥鞠了个躬大步下台,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节课算是晚自习,吴辙没办法继续睡觉,直起腰来,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肯定是没听台上的自我介绍的。
夏星遥在位置上坐下,抽空瞅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感觉就跟几百年没睡过觉一眼?
是熬夜搞多人运动么?
一班是竞赛班,跟其他班不一样。
各个竞赛组的比赛将在九月份陆续展开,培训、竞赛、考试,各种活动,甚至后期会直接停课专心冲击竞赛,所以班上学习高考科目的时间将大大被缩减,非常有限。
尹从清总结:“——所以,最后的这个暑假,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
一班的特殊之处就体现在,其他班晚自习是不上课的,但是一班“有需要的时候”要上课。
比如自我介绍结束以后的这节自习,数学老师何若冰拎着一叠试卷进了教室。
前排的同学帮忙发起试卷,何若冰撑着讲台,开门见山地说:“晚自习就讲一下前两天分班考试的卷子。三班那边早就讲完了,咱们班进度有点慢。”
在三班的时候夏星遥就听过了试卷讲解,他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卷子,摊平放在桌子上装个样子,准备一心二用刷物理题。
台上何若冰说:“这次考试其实不大理想。……别的同学我就不说了,数学组的,数学组的同学也考得不好,你们是不是去北京培训把脑子忘在清华了?”
一个男生马上接茬:“不是呢老师,是北大。”
“……我不管你是清华还是北大啊,这次考试全年级上了130的就五个,还有一个是隔壁——呃,不,是咱们班物理组的夏星遥。这么多数学竞赛生,区区一次难度如此低下的数学试题,我都觉得羞耻。你们羞耻吗?”
众多数学组学生低下头来,表示羞愧。
这次分班考试数学的难度挺大的,夏星遥对自己的成绩不太满意。
他的排名是单科第二,但是分数不够好看,就139分。
压轴题没写出来,还错了个弱智的填空题——虽然那填空也算是填空压轴题,据说很有难度。
单科第二,在他看来只能算不好不坏吧。
夏星遥一边听何若冰总结一班考试的情况,一边翻开了一本《新概念物理教程》。
何若冰扫了一眼“羞愧难当”的数学组同学们,又说,“其他组的同学们,这次考得也不怎么样。咱们班平均分比隔壁三班要低分——你们可是全年级平均智商最高的班级,景中竞赛班,我问你们,你们羞不羞愧,耻不耻辱,难不难受?”
下面一群人嘤嘤嘤地回答:“羞愧。耻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