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宛嬷嬷挂心了一整夜,次日翁季浓一醒过来,她就上前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翁季浓还迷糊着,揉揉眼睛,脑袋放空,看着宛嬷嬷眨眨眼。
宛嬷嬷又催不得,面色焦急地望着她。
翁季浓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她问的是何事,笑开来,甜甜地说道“嬷嬷放心吧他也没有这个心思的。”
宛嬷嬷安了心,让出地方给侍女们伺候她洗漱。
翁季浓眯着眼,仰着白嫩嫩的小脸让春芜给她净面,宛嬷嬷也不得不感叹她们娘子的好命。
既然如此,宛嬷嬷想着她也该给下面的小丫头们紧紧皮,以防止她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清楚翁季浓的打算,春芜几个以后是有好前程的,不需她操心,下面那些小侍女们可不一定。
尽量防患于未然,不然万一惹出事情,平白恶心人。
不知不觉中正院换了几日侍女。
一日,用膳时翁季浓看见布膳的侍女是个新面孔随口问了宛嬷嬷,宛嬷嬷只说有几个侍女到了年龄出府嫁人了,翁季浓也就没有再当回事儿。
下了几场春雨,柳枝抽条,嫩芽复苏。
虽已是春日,但西北的早晨还带着微寒。
胎儿满三个月,刚刚坐稳胎的时候,翁季浓就给吴郡去了信。
翁夫人高兴得不得了,要不是几个小郎君顾着她的身体拦下来,她就要过来亲自照顾翁季浓了。
既然她人来不了,东西就不能少了。
这会儿元府的侍仆们正在门口将吴郡送过来的补品卸下马车。
一共四辆马车,那些药材补品和南边的好绸子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价值连城了。
元忠手里托着一只锦盒急匆匆的往内院去了。
翁季浓刚好用完早膳,在院子里遛弯儿,怀胎四月,能看出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元忠把盒子递给翁季浓“夫人。”
这只锦盒特殊,元忠亲自送过来了。
春芜帮翁季浓接过。
翁季浓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迫不及待地说道“回屋吧”
进了屋,翁季浓亲自打开锦盒,红色绸缎中摆了一本册子。
这是元琛托翁季浓父亲翁子晔写的元氏字辈谱,这次一并送过来了。
翁季浓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展开,一共十六字嘉明月秀,成德芳长,繁茂广裕,国士兴邦。
翁季浓弯弯眼睛,都是好字呢
这事元琛托了她阿耶好几个月了,中间来往书信多次都没有送过来,想来定费了她阿耶好久的心神。
等着元琛散值回来,翁季浓忙把册子拿给他看。
“怎么样呀”翁季浓下巴搁在他的手臂上殷切地问道。
“劳烦岳丈费心了。”元琛仔细看了两遍,真是找不出一点儿不妥当的地方。
放下册子,摸着她的小腹,这小崽子比他幸福多了,有那么多人为他操心“小崽子的姓名已确定了两个字。”
翁季浓已经习惯他叫腹中胎儿小崽子了,笑嘻嘻地说道“还有一个字就劳烦他阿耶多想想喽。”
翁子晔的字辈谱送过来,也正式从翁季浓腹中的孩子开始排辈。
元姓,嘉字辈。
想到要为未出生的小崽子取名字,元琛真有些头疼。
斜眼瞧见翁季浓幸灾乐祸的样子,元琛挑挑眉“怀胎十月,多是阿浓你这个做母亲的辛苦,要不然,阿浓来取”
越想元琛越觉得靠谱,一是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二来可以让她有点儿事做,三来她读的书也比自己多。
做母亲虽然很幸福,但也十分受累,元琛能知道体谅她的辛苦,翁季浓心里喜滋滋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见她高兴,元琛心都软了软,“明日我去一趟钟山把字辈谱送过去。”
翁季浓点点头,元氏宗祠一共建了整整一年,这个月月初才完工,建元帝亲自提字赐了匾额。
想起建元帝的字,翁季浓悄悄说“圣人的字还没有我阿耶写得好呢”
元琛轻啧一声“不许胡说。”
翁季浓讨好地笑了笑“我就和哥哥你说过。”
元琛也不由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翁子晔和建元帝的书法,顿了顿,的确是他岳丈的书法更好。
甚至在翁子晔来信指导下,他现在的字写得也比建元帝好了。
其实这也不怪建元帝,建元帝启蒙的时候,先帝正忙着征讨各方势力,他也随着四处奔走,自然沉不下心来练字。
后来先帝一统天下,以建元帝的身份地位,也没人敢评论他写的字。
元琛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他也被她带歪了。
“虽然但这也是天下独一份的荣耀呢”翁季浓昂着小脑袋看他,“还是哥哥有面子。”
建元帝的匾额送来时,惊动了整个武威,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长在富贵乡的翁季浓也难免小小的虚荣了一下。
元琛垂下视线“小嘴儿这么甜”
“那哥哥要不要尝一尝”翁季浓忍着羞,娇声说道。
不知为何,翁季浓怀孕不仅没有损坏她的容貌,反而更娇艳有韵味了,像极了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仿佛轻轻咬一下,就是满口甜腻水润。
元琛深邃的眼眸慢慢暗下来。
这话
真是大胆,不过元琛很喜欢。
这几个月元琛十分规矩和之前判若两人,但这是在翁季浓安安分分的情况下。
现下她轻轻一撩拨,元琛就忍不住心痒痒,再没心思做旁的事情,抱着翁季浓就上了榻。
元琛贴着她的唇低语“我尝尝。”
过程自是不必说。
元琛的理智让他克制又温柔,但便是这样翁季浓也只能咿咿呀呀的随着他沉浮。
一个时辰后,翁季浓像是被人从水中捞出了一样,她的神丝还飘在九霄云中。
缓过神来,翁季浓咬着手指,看着元琛,原来不动真枪也能这样那样
元琛摸摸她的面颊,声音暗哑“可还好”
她的面颊还残留着余韵,美得让人心惊。
翁季浓羞耻的轻轻应了一声,软得像水。
元琛笑“他呢”
翁季浓摸摸自己的小腹,点点头,埋在他胸口不肯说话了。
虽然他方才尽量控制了,但还是害怕伤着她,得了她的回答,才放下心。
元琛搂着她,给她喂水,哄她睡觉,他不敢放纵,偶尔来一次已经饱足。
陈嬷嬷也做了回瞎子,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只要不过分就行。
一切准备妥当,元琛请人挑了黄道吉日正式开祠,在元氏宗祠前放粮布粥,也算是为翁季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