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双手无助的抓着大理石台面,裴然望着镜子里的女孩,那张脸吓了她一跳,没有痛苦没有波动,麻木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安辰羽只觉得怀里的人柔软如棉,清清淡淡的水果香不断撩拨着他的极限,脑子轰的一热,便紧紧吻上去……
抽过血加低血糖,裴然纵然害怕,却一丝力气也使不上,纤细的胳膊短暂的挣了挣,整个人犹如被抽干了一般挂着他的手臂上,她不敢想明天,也不敢想未来,一颗颤抖的心里只有方知墨……她的手努力向前伸,好几次打滑,险些趴到冰冷的台面,告诉自己不要怕,忍一忍就会过去的。
似乎完全爱上这身体了,一定要得到裴然,安辰羽想将她一辈子留在身边。自从看过匿名视频后这个想法便与日俱增,他从不委屈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争取。至于那个匿名的人,他已经在追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啊——”
猝不及防,裴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吓坏了安辰羽,连裴然自己也吓到了。
出于人体对剧痛的本能反应,裴然的眼睛开始不由自主的流泪,浑身抖若筛糠。
“你……你还是第一次!”安辰羽震惊不已。
趁着对方惊讶之际,裴然犹如濒临死亡的小兽拼命挣扎,滚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不断蜷缩,蜷缩……
所有的东西仿佛都揉成了一团黑,笼罩下来,绽开一片凋零的血花……
完全失去意识前,她虚弱的望着安辰羽说了最后一句话,“不要……不要再弄疼我……”
挂了一瓶葡萄糖,两瓶退烧针,期间有经验的李婶又给半昏迷的裴然喂了一大碗人参红枣汤。直到下半夜,安辰羽第三十次探了探裴然额头,烧才开始减退。
她一直在呓语,最多好眠十几分钟,无助的眉头始终紧蹙,偶尔会在噩梦里猛然抖一下,安辰羽没办法只好将她搂进怀里。
由于失血的原因,裴然身子越来越冷,对于紧紧包围自己的热源只能像缺氧的人遇见空气一般,死死的抓紧。
医生说裴然一定会出现轻微发冷与局部关节发抖症状,只要给她良好的室温还有足够的营养,以后会调养好的,不会危及生命。
并一再提醒最近必须给她食用大量补血的食物,因为她原本就有些低血糖又刚刚献过大量的血。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世上极其稀有的ab型rh阴性血!
临走前,家庭医生又尴尬的笑笑,含蓄道,“辰羽,那里还疼么?”
“……”安辰羽黑着脸。
“呵呵,又不是十八岁,下次小心点。”在安辰羽发飙之前,医生迅速夺门而逃。
“献血?笨蛋,你以为把全身的血献光就能赔两亿!”安辰羽几乎咬碎一口好牙,手臂不由自主抱紧了她。
而她,第一次没有反抗的,绵软无力的瘫在他怀里,软的好似一块冰滑的暖玉,让人爱不释手。
“今晚的不算,我要你用一辈子来偿还。”
男子阴魅的沉吟犹如魔咒,定下了裴然的一生,随即贪婪的吻住她的小嘴。
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来找他,还什么也不说,幸亏他发现的早,否则真能在不知不觉中要了她的命。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要她,今晚先放她一次。
又湿又热的吻弄的裴然又痒又喘不过气,难受的撇过头,她呼吸轻浅,安辰羽好几次以为她停止呼吸了,再三试听她心跳,才确认很正常。
直到第二天中午,裴然才从一阵噩梦里惊醒,视线扫视一圈,发现一只巨大的古董钟,顿时慌了神,顾不得还未愈合的伤口,她一瘸一拐踩上拖鞋寻找自己的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
“小然,你在哪里?”哥哥急促的声音。
“我在学校。哥,对不起,我前几天旷课被教授发现,她把我叫进办公室,直到现在才放我出来。我现在就去看你。”她试着走两步,疼痛比昨晚减轻很多,努力一下还是能够掩饰的。
“哦,是么。”方知墨的声音里有一丝失落,娟子刚刚告诉他昨晚裴然没有回校。而裴然怎么也想不到昨晚娟子回寝室了。
“不要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裴然迅速换好衣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很明显的黑眼圈,原本嫣红的唇此刻却发白,脸色还有点发青,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以为她刚刚生过一场大病。她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创可贴掩饰了脖子上的吻—痕,望着化妆台上安辰羽为她准备的琳琅满目的化妆品,裴然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一支橘色的唇蜜,轻轻涂上,让自己看上去有点生气,不至于吓坏方知墨。
刚推开门就看到女孩背着帆布包拉门的动作,两个人一阵愕然。安辰羽低沉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逡巡,突然冷笑出声,“终于化妆了,去见谁呀?”
“安先生,请让一下,我还要回学校。”她尽量忽略对方的夹枪带棒。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还叫我安先生,不显得虚伪么?”裴然总有让他气炸心肺却无计可施的本事!
“对不起,那只是交易,这也是安先生您自己说的,难道您忘了。”裴然想走,却推不开安辰羽铁一般硬的胳膊。
“裴然,昨晚我差点废了,你要赔偿我……”
“安先生,您什么都不缺,何必咄咄逼人。”
“我就喜欢咄咄逼你,因为……我喜欢你。”
“是呀,”裴然轻飘飘的笑了声,“你跟肖腾静都特别会喜欢人,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的谢谢您,才能满足您内心无止境的贪欲。”
“我不会再找方知墨麻烦了。”安辰羽突然妥协的退了一步。
“这本来就是协议里该遵守的。安先生,请您行行好放我一马,我哥哥被你逼的割脉自杀,现在正在医院等着我,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她抬起眼,很苍白。
他一向说一不二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可是第一次无法拒绝,因为这个女人的眼神天生就带着让他投降的魔力。安辰羽强自镇定的与她对视三十秒,双手插—在裤袋中,最后身体还是稍微侧出一条空隙,漫不经心道,“李婶给你做了猪肝饭,还煲了一锅人参红枣汤,吃完再走。”
完全命令的口气。
“……”
“晚上不准陪他,我要你每晚七点准时来我这里报道。”
“安先生,我不是女支女。”她十分悲伤的望着他。
“若是接受不了这种方式,就跟我结婚。”
只是单纯的这么想,不想失去裴然。这到底是不是爱?
其实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父母对他早已没有任何指望,只要能娶一个身体健康还会生孩子的女人就满足了。
安家男丁稀少,父母无数次表示哪怕是外面的野女人生的他们也认。可惜安辰羽十分擅长折磨二老,乐此不疲的游戏花丛。
结婚真的很不错,他就可以合法的占有她,名正言顺的让她与方知墨划清距离。
被骗被伤后裴然才明白安辰羽这个人,偶尔会温柔的询问她愿意与否,可惜如果答案不是他内心所期待的,裴然只会更惨。当然这是后话。
现今,他和气的建议两个人结婚,裴然嗤之以鼻,丝毫意识不到安辰羽向来说一不二,她只知道自己还没大度到跟一个险些害死哥哥,又强-奸她的男人恩恩爱爱!
安辰羽吩咐她吃过饭才能离开。
身子也的确发虚,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更不想半路晕倒,裴然踩着楼梯来到一楼,李婶慈祥的招呼她坐在餐桌边等候。
不消一会儿,李婶微微发福的身体已经从橱柜后走出,端着色香味俱全的猪肝饭还有补血汤。
裴然不喜欢吃胡萝卜,却不想在安辰羽面前挑食,尽管食之无味,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食物一口一口咽下。头顶上方,趴在二楼护栏上的安辰羽黑眸闪烁,一脸阴晴不定,缓缓划着火柴却不急于点烟,火柴的味道很特殊,是特制的香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