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1 / 1)

晓晓忍不住凶了他一句,“你好烦哦。”

见竟有人敢当面说他,莫川愣了一下,竟是想起去年某个不怕死的小姑娘。

莫川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晓晓没理他,她将他的轮椅扶了起来,因为帮裴哥哥安装过轮椅,她大致清楚怎么修,断掉的那根柱子也找到了替代品,她两三下,就将轮椅拼好了。

莫川冷着脸,坐直了身体,阴恻恻望着晓晓的方向,目光诡谲难辨,那神情似乎在想着是干脆掐死她好还是捏碎她脑袋比较好。

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晓晓才看了他一眼,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原本还有些怕,见他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她心中的害怕也消散了大半。

晓晓没管他,她鼓捣完,就将轮椅放到了他跟前,“就在你右手边,你自己上去吧。”

莫川连声谢都没说,双手在地上一拍,就坐到了轮椅上,他的相貌其实很好看,与裴修寒的俊美妖冶不同,是一种十分明朗的感觉,朗眉星目,气宇轩昂,不外如此。可惜却成了瞎子,腿也断了,晓晓觉得这也许就是他脾气如此古怪的原因。

见他上去了,晓晓就没再管他,直接转身离开了,她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了男人阴恻恻的声音,“小东西,你是来给老太婆祝寿的?她竟还没死?”

晓晓皱眉,心底也不由涌起一股怒气,“你这人嘴巴怎么这么坏?她老人家身体健康着呢,倒是你,瞧着不怎么好过的样子。”

晓晓说完,就对上了男人阴冷的目光,他明明瞧不见,晓晓依然本能地觉得危险,她撒腿就跑了,根本没勇气跟他对视。

晓晓一直跑出了竹林才停下,附近依然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晓晓只好胡乱选了一条道,硬着头皮往前走,走了近一炷香的功夫,她才总算瞧见个丫鬟。

等她将月事带交给牧熙时,已经是一刻钟后了,牧熙等得花都谢了,对上晓晓歉意的目光,才嘟了嘟嘴,只抱怨了一句,“怎么跟个小蜗牛似的?”

晓晓又忙不迭道歉,“是我太笨了,竟迷了路。”

牧熙道:“也不怪你,安国公府的建筑,很难辨认,我之前也迷过路,跑到了一片竹林里,还险些丢了小命。”

晓晓惊呼了一声,“啊?你也见到那个凶巴巴的男人了?”

何止见到了,牧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跑去问路,被凶后,她就叉腰将人骂了一顿,说他不知礼数,不懂待客之道,算什么男子汉。

莫川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也最烦有人在他耳旁叨叨,暴戾涌起时,直接捏住了她的脖子,牧熙险些被他捏晕,又是咬他手又是捏他蛋,才凭本领逃过一劫。

见晓晓竟也跑到了竹林,牧熙顿时紧张了起来,“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害你?”

晓晓摇头,“我没事。”

见晓晓确实没事,牧熙才松口气,“我都忘记府里还有个凶神了,早知道出来时,带上丫鬟了,还好你没事。”

晓晓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他是谁?”

牧熙道:“老太太不是有五个儿子吗?他就是安国公府的五爷,是老太太的么子,可惜十五年前,眼睛瞎了,腿也断了,奇怪得很,当初好像可以医治,他却愣是不许太医靠近。”

晓晓有些惊讶,想到他对老太太的厌恶,只觉得里面好像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他瞧着很年轻,难不成年龄很大了?”

牧熙掰着手指,认真算了一下,“今年三十,确实很大,都是个老男人了,还那么凶,难怪娶不到媳妇!”

晓晓有些惊讶,他瞧着也就二十多岁,竟然都三十了?!想到自己离开时,还那么说他,晓晓隐隐有些心虚,突然有种冒犯长辈的错觉。

牧熙挽住了晓晓的手臂,下巴微微抬了抬,嘟囔道:“不提他,扫兴!”

晓晓便也没再提,牧熙已经认得路了,带着她回了花房。

中午,她们留在安国公府吃的酒席,晓晓沾了钟氏的光,位置离老太太挺近,饭菜吃到一半,其中一个丫鬟,凑到老太太跟前说了一句什么,晓晓隐约听到个“五爷”。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恰好捕捉到老太太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那悲伤里似是夹杂着深深的自责。

晓晓没敢多瞧,连忙垂下了眼睫。

钟氏离得近,也听到一句,她记得安国公府的人对莫川的事一向讳莫如深,钟氏识趣地没有多问,老太太最终也只是叹息一声,说了句,“随他去吧。”

丫鬟退下后,老太太的心情明显不如之前,脸上的笑,也有些勉强。

安国公夫人笑着打了圆场,“老太太年龄大了,有些乏了。”

她说完,对老太太道:“娘,您回屋歪着吧,这儿还有儿媳呢,我来招待大家就好,左右没有外人。”

她一席话说得很漂亮,其他夫人也连忙劝老太太回去歇息,老太太确实也乏了,笑着应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安国公夫人操持的一切。

安国公府的大爷十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如今袭爵的是安国公府的二爷,掌管中馈的也是二夫人,她一向八面玲珑,席间气氛一直很热络。

见众人都在夸晓晓,莫霜有些不太高兴,她是安国公府唯一的姑娘,一向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因着父亲袭了爵,她也跟着水涨船高,往年这些夫人都是变着花地夸她,今年竟横空跳出个晓晓。

她已经打量晓晓好几次了,见小姑娘美得跟妖精似的,她越看越不顺眼,偏偏竟又有一个夫人在跟钟氏夸奖晓晓,“今日瞧见她,我才明白,何为腹有诗书气自华,小丫头这相貌,这气质,当真是一等一的好。”

晓晓腼腆地垂下了眉眼,钟氏也将对方的闺女夸了夸。

莫霜听到这妇人对晓晓的夸奖后,心中却闪过一抹鄙夷,她当初也打听过晓晓的消息,自然清楚,晓晓并非什么贵女,说不准胸无点墨,大字不识一个,还腹有诗书气自华?她听着都牙酸。

见大家一直在夸晓晓,她有些烦,笑眯眯插了嘴,“一直聊天也挺无聊,不若我们几个小姑娘为各位夫人弹首曲子助兴吧,晓晓妹妹的手,修长漂亮,一看就适合抚琴,干脆就由妹妹先给大家表演一曲吧。”

她一开口,席间有片刻的安宁,心思通透的,都察觉出了她的来者不善,毕竟晓晓的身份早就有人查出来了,她不过来自一个小村庄,因长得美,才被摄政王带回了府,哪懂什么抚琴,莫霜分明是想让晓晓出丑。

安国公夫人神情微顿,淡淡扫了女儿一眼,眸中已经带了警告。

莫霜却避开了她的目光,笑盈盈道:“晓晓妹妹以为如何?”

众目睽睽之下,晓晓自然不好拒绝,她含笑应了下来。

钟氏捏紧了杯子,看了安国公夫人一眼,安国公夫人满脸歉意,显然也没料到女儿会来这一出。

她心中也有些恼,只觉得太惯着她了,让她如此不分轻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晓晓又哪里是她能为难的,偏偏晓晓又应了下来。

她有些头疼。

丫鬟下去取琴时,牧熙开了口,她边把玩手中的白玉杯,边漫不经心道:“只抚琴有什么意思,霜姐姐既然提出了这个乐子,总得添点彩头吧?”

牧熙一向不是个能吃亏的,她小的时候,还时常有人嘲笑她没有母亲,那些个人无一例外都没什么好下场,以至于如今根本没人敢欺负她,见她竟开了口,莫霜心中莫名紧了紧,她其实比牧雯还大了三个月,却有些杵她。

见她不是在为晓晓出头,她才松口气,彩头而已,她难道还添不起?

她记得京城这些贵女,抚琴最好的是钟嫣,钟嫣今日根本没来,她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最近正在府里备嫁。

除了钟嫣,旁人的水平差别不大,谁能夺冠还真不好说。莫霜自认弹得不差,夺冠的可能还是很大的,她笑道:“我前日刚得了一套崭新的头面,不若就以它当做彩头吧。”

她那套头面,少说也值一百两银子,当彩头绝对足够了,谁料牧熙却笑得一脸古怪,似乎在嘲笑她小气,莫霜抿了抿唇,“熙妹妹难不成有旁的想法?”

牧熙托腮笑了笑,“今日毕竟是老太太的生辰,一套头面,未免有些拿不出手,既然比了,不若来个大的,你不是新得了一把古筝,不若以古筝当彩头如何?”

莫霜那把古筝是南储大师亲手打造的,千金难求,她爹好不容易才给她求来这一件,她才到手三个月,还没新鲜够呢,哪里舍得拿它当彩头,闻言,脸色便有些难看。

众人自然瞧出了两人的针锋相对,却没人出声劝说什么,没看钟氏都没发话,人家牧熙分明有意替晓晓出头。

众人都看起了好戏。

安国公夫人蹙了蹙眉,又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莫霜根本没往她这边看。

牧熙笑道:“霜姐姐舍不得吗?原来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呀,还没开始比,就觉得自己会输?”

莫霜根本受不得激将法,顿时冷了脸,让丫鬟将她的古筝搬了出来。

彩头被搬上来后,牧熙才笑道:“既然有彩头,大家便相当于是在比赛,既然如此,不若都弹同一首曲子吧,这样容易分出个高下,就让各位夫人给大家当裁判,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都没意见,牧熙笑盈盈看向莫霜,“那干脆由霜姐姐选一首吧,晓晓会的曲子不多,目前只学过十首,你从中选一首吧?咱们到时都弹这一首。”

牧熙将十首曲子一一报了出来,这十首曲子,前九个都是入门的曲子,最后一首难度却很大,很考验技巧,当初莫霜也学了好几个月,才勉强入耳,直到现在她才算熟练掌握。

她最主要的目的,是让晓晓出丑,见最后一首曲子很难,当即选了最难的一个,“其他的都太容易了,比起来也没意思,晓晓妹妹既然也学了这首,咱们就弹这首吧。”

牧熙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含笑点了点头,她五官清丽,单看相貌和气质,其实很是娇俏可爱,但是不知为何,每次她笑起来时,都好似有些不怀好意,让人脊椎骨发凉。

莫霜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到她的目的只是让晓晓出丑,她才勉强稳住了心神。晓晓才学了一年,古琴单是入门估计都需要一年。

这曲子这么难,她不信,晓晓能弹好。

听到曲子的名字后,牧雯同情地看了莫霜一眼,总算明白,嬷嬷为何不让她招惹牧熙了,这丫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看来,莫霜这把古筝肯定保不住了。

旁人不知道晓晓琴技如何,她和牧雯却是知晓的,这丫头就是个小怪物,学习能力强得可怕也就算了,悟性还强,这么多门功课,她学得最好的,便是乐器和国学。

这首曲子,晓晓更是不知弹了多少遍,连夫子都赞口不绝。

见牧雯和牧熙完全不担心,钟氏才微微松口气。

晓晓根本不知道她的天赋有多可怕,她只记得夫子的教导,在古琴前坐下来时,晓晓就忽视掉了外界的各种声音,她简单试了试音,就心无旁骛弹了起来。

一阵悦耳的声音,顿时从她指尖跃出,她带着大家穿过高山、趟过溪水,在春日的草坪上尽情的舞蹈。

片刻后琴声却陡然一变,北风呼啸而至,房屋瞬间倒塌,似有千军万马奔腾在天地之间,摧毁了和平,一时杀声四起,哀声遍野,如泣如诉,她的指头动得越来越快,几乎让人看不清,琴声也越发激昂。

众人听得心脏都紧紧提了起来,似是感受到了那无边的凄楚,生死离别时的无奈。

直到曲声停下时,众人依然没能回神,甚至有不少夫人落了泪,这首曲子是围绕战争写的,年轻姑娘既不能感受战争的残酷,也无法体会其中的意境,根本没几个人能弹好,就算手法熟练,感情也不到位,晓晓弹得却截然不同。

她不仅指法娴熟,曲子的意境也非常人能及。一首曲子弹完时,晓晓也掉了眼泪。

这首曲子,她每次弹都会哭,根本控制不住,弹完,晓晓呆呆坐了许久,直到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时,她才回神,这才意识到在比赛。

她冲大家鞠了一躬,也没说话,沉默下了场,依然沉浸在一股难言的悲伤中,她又想哥哥了,不止是哥哥,想到成千上万的人死在了战场上,她就止不住的难过。

原本大家夸她时,大多围绕着她的相貌,虽然嘴上在夸她,不少人跟莫霜一样,认为她根本没什么才华,靠的不过是一张脸,不过是运气好,长了张漂亮脸蛋,甚至有人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觉得没有摄政王,她什么也不是。

如今,却没人敢这么想了,不少贵妇都在真心为她鼓掌。

牧熙弯了弯唇,也在拼命鼓掌,她第一次听完晓晓弹这首曲子时就被震撼到了,此时,瞧见众人惊艳的目光,牧熙很是为晓晓骄傲。

等掌声停下来时,牧熙笑眯眯道:“晓晓弹得太好了,我认输,就不上场了。”

牧雯也道:“我也认输。”

接下来好几个贵女都认输了,根本没人愿意上场比赛,她们清楚,她们就算在技巧上可以赢晓晓,意境上也赢不了,晓晓的琴声富有浓厚的感情,很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鸣。

莫霜脸色十分难看,怎么也没料到,让晓晓出丑的一场比赛,竟成了她扬名的机会!说好的才学一年呢!才学一年,怎么能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肯定是骗人的吧?

她咬着唇,死死盯着晓晓,哪怕觉得她弹得确实好听,也不愿意将古筝拱手让人。

她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打算试一试,这首曲子,祖母很喜欢,她当初学了好久,也算得心应手,她只要像晓晓一样投入感情就行了。

她坐下后,深深吸了口气,一心想着学习晓晓,弹起来后,却手忙脚乱的,甚至错了几个音,牧熙忍不住捂唇笑了起来。

她一笑,旁人也忍不住了,又有贵女笑了起来,莫霜听到大家的笑声后,再也忍不住,哭着站了起来,直接跑开了。

钟氏这才瞪了牧熙一眼,“熙儿,不得无礼!”

牧熙连忙道歉,“伯母,是熙儿不好,熙儿知道错了,我不是在笑话霜姐姐,只是突然想到了我自己,我当初弹这首曲子时,也是手忙脚乱的,国公夫人见谅。”

安国公夫人,虽然恼她,却也清楚这丫头什么性子,本就是莫霜先挑的事,也怪不得牧熙等人,她笑道:“你何必道歉?是这丫头被我宠坏了,越发任性,让她受受挫也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若能成长起来,也算因祸得福。”

她当即让丫鬟将古筝送给了晓晓。

晓晓不敢要,连忙推拒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本就是为了给大家解解闷,我才献丑了,夫人快收回彩头吧。”

钟氏也道:“我记得霜儿很喜欢这古筝,夫人还是收回去吧,本就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当不得真。”

彩头都已经许了出去,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安国公夫人硬是让丫鬟将古筝放到了晓晓跟前。

直到坐上马车时,晓晓还有些晕乎,这个价值千金的古筝,竟真成她的了?

牧熙和牧雯都很高兴,尤其是牧雯总算觉得牧熙干了件好事,钟氏脸上也带着笑,很是为晓晓骄傲,她不曾听过晓晓抚琴,刚开始一直很担心,听完,当真是被惊艳到了。

晓晓自然清楚,这一切都是牧熙的功劳,她将古筝递给了牧熙,笑道:“今日多亏了熙姐姐,送给你。”

牧熙才不肯要,她可不喜欢古筝,“你赢来的,自然是你的。实在不想要,你就卖了,值很多银子呢。”

直到抱着古筝,回到燕王府时,晓晓还觉得不真实,她自然清楚,这把古筝很值钱,正是清楚,她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竟然一下子成小富婆了?

安国公府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第三日,裴修寒也得知了此事。

这两日,他都有意避着晓晓,怕小丫头不自在,也怕自己不自在,毕竟,他碰触的那个位置,着实尴尬,换个小姑娘说不准当场就骂人了,也就她傻乎乎的,竟是半句埋怨都没有。

哪怕他是无心之举,裴修寒也有些不自在,想过个几日,等两人都忘记了此事,再见她,谁料竟得知,小丫头在席间,险些被欺负了去。

裴修寒蹙了蹙眉,当天晚上就来了晓晓这儿,他过来时,太阳才刚刚下山,火红色的晚霞笼罩着整个小院。

晓晓仍旧在抄书,她根本没发现裴修寒在躲着她,毕竟在她印象中,裴哥哥一向很忙,她甚至已经忘记了那日的尴尬,唯一记住的是,裴哥哥无动于衷的反应,她多少有些沮丧。

她手头这本书,还有三四天就能抄好,一想到几日后,就能将匕首买回来,她就觉得开心,裴修寒过来时,她眼中还带着笑,欣喜地站了起来,“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见她丝毫没将那日的事放在心上,裴修寒心中也一阵轻松,“来看看你的战利品。”

晓晓弯了弯唇,将他带到了古筝前,这把古筝虽然珍贵,裴哥哥送她的那把,同样很珍贵,晓晓带他看完,笑道:“我更喜欢裴哥哥送的。”

裴修寒敲了敲她的脑袋,低声问她,“怎么没将此事告诉我?还好是你赢了,若是输了,是不是要躲起来哭鼻子?”

晓晓想了想,白嫩的小脸不自觉紧绷了起来,认真摇头,“技不如人,可以多练习,我才不会因为这个哭鼻子。”

裴修寒眼底带了丝笑,小丫头确实很坚强。

他不止一次地上过战场,杀过无数人,在朝堂上,为了解决掉对手,暗地里也使过不少手段,他最擅长做的,就是杀人害人,如今却又不自觉多了一项。

他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低声安抚道:“下次受了委屈,记得跟哥哥说,别自己憋着,知道吗?”

晓晓心中暖暖的,眼眶都有些发酸,“哥哥你怎么这么好啊?”

裴修寒嗤笑了一声,他靠在了书案上,屈指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哥哥好的地方多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晓晓忍不住笑出了声,试探着问道:“那怎么没人愿意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睡前见,十一点吧,写好就发,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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