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被刀子割了手,杜子佑就哭得声嘶力竭的,不过还是强忍着把外人全都赶走后才掉的眼泪。
如今可能是被徐涿宠坏了,也没有其他人在,他是一点儿也不压抑本性,梨花带雨地让徐涿轻点、再轻点。
徐涿盘膝坐在他背后满头黑线,停下拿冰袋的手和他商量:“宝贝儿,我是在给你冰敷降温,不是在干不可描述之事,你能不能换种说法。”
“好、好的,”杜子佑啜泣着回答,“你嗝、你不要用力……”
徐涿:“……”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行叭。
“宝贝儿?”徐涿在背后叫了一声。
杜子佑扭过脖子应道:“干嗝、干嘛?”
他话音未落,糊了一脸泪水的面颊被温暖柔软的触感碰了下,然后马上离开。
徐涿坐回原位,舔舔自己嘴唇上微咸的味道,问:“现在还疼吗?”
杜子佑从呆愣的状态回复,耳根唰地涨红,结巴道:“好、好像好了点儿。”
徐涿暗笑,又凑过去亲了一下,亲完却没有离开,在他耳边温柔地耳语道:“那现在呢?”
“现、现在……”
徐涿立即又亲了下,嘴角噙着笑意,再问:“现在呢?”
“不疼了你快坐回去!”
明明别的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杜子佑还是容易害羞,绯红漫延上两颊,推着徐涿坐好,扭头不再看他。
徐涿拿着冰袋继续,对方被晒得通红的后背明显得到了缓解,而且低温有镇痛的作用,杜子佑感受到这一好处后,真的就没再叫唤,两行眼泪也止住了,徐涿停下动作后他还有些不舍。
“你先别动,”徐涿站起身,拎着全部融化了的几个冰袋,“我去找找有没有凡士林。”
杜子佑蓦地回头瞪他,如果不是脸红得可爱会更有威吓力:“你你你找凡士林干嘛?”
“想到哪儿去了,”徐涿无奈道,他是不是背着自己看了什么有颜色的科普文章,“凡士林用来保湿的,你背部的皮肤被晒伤,容易流失水份,做好保湿措施能好得快一些。”
别墅里设备齐全,竟真的被他在药盒里找到想要的东西,还有度假必备的防晒霜。
徐涿用棉签轻轻帮他涂满整个背部,一边旋上盖子一边嘱咐:“今天尽量不要躺下,衣服穿宽松的,出门也要记得撑伞,别在太阳底下逛,听到没有?”
他说最后半句时过分严肃了,杜子佑怯怯地看过来,嘟囔道:“知道了。”
徐涿叹了口气,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捧起对方的脸,在耸拉的嘴角边上啄了口。
“我不凶你,我是在生自己的气,”他和杜子佑额头相抵,“怪我没注意到你经不起晒,差点儿就毁了这次度假。”
杜子佑摇头:“是我大意了,以前我都不会这样子乱来的。”
徐涿扬起嘴角笑得像个大灰狼:“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太高兴?”
他以为对方会羞于承认,没想到杜子佑抿着唇思忖片刻,便点了点头。
徐涿实在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亲上对方的嘴,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涂满药膏的背。
午饭后秉优的员工们可以自由活动,有的人累极了留在酒店休息,顺便避过中午最炎热的时候;另外一些人不愿意在酒店里浪费,三五成群地或者到海滩各处逛去了,或者去了附近的商铺购物去了。
下午需要所有人集结一起活动,徐涿暂时和杜子佑分开回到酒店。
为了避免别人起疑,他和其他员工一样住在酒店里,和另一个组员费博厚一个房间。他行李只带了一个双肩包,也已经放到了房间里。
费博厚正坐在靠窗的那张床上和老婆打电话,看见徐涿开门进来挥了下手打招呼。
徐涿的行李分成两份,一份在自己带来的双肩包里,一份由杜子佑带到了海边的别墅。此时他从自己包着掏出一条沙滩裤准备换上,上衣也脱下,光着上身站在床边找背心,费博厚挂掉电话发出啧啧的感叹。
“想不到啊你挺有料的啊老大,”他露出猥琐的笑容,“等一下你可得小心了,被公司里如狼似虎的姐妹们看到,非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徐涿砰砰地用拳头击打两下自己的胸口,挑起眉看他:“我肌肉硬着呢,谁不怕啃掉门牙就来呗。”
费博厚和他嘻嘻哈哈地扯了顿牛皮,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大家说好了三点集合,他们便相约下楼,路上遇到同一层的罗元珊计文菲两人。
她们穿着飘逸的长纱裙,戴墨镜和草帽,手上提着袋子,应该装着防晒霜、太阳伞、泳衣和浴巾之类的物品。
罗元珊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对徐涿道:“老大,等会儿你别跑,给我们拍几张。”
费博厚在一旁开玩笑:“就知道找老大,我这么大一个人站这儿是隐形的吗?”
“我可是为你着想懂不懂,”罗元珊瞥他说道,“要让嫂子知道你给别的女孩子拍比基尼照片,不得罚你跪键盘跪榴莲,然后赶沙发睡几天?”
他们开始斗起嘴来,徐涿则像个宽容的大家长一样听了一路,时不时调停拉个架——唉,明明他才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个。
此处度假区以拥有数公里长的白色沙滩著称,海水在国内类似的景点里也算得上清澈,活动也比较丰富,可以租游船和游艇。游船是去不远处的小岛上观光,游艇则是出海。
秉优几百号员工差不多到齐了,成群结队分布在沙滩的各个角落。
组织者将他们集合起来,大家做好了听领导长篇大论一番的心理准备,哪知杜子佑摆摆手没有接过喇叭,还对组织者说了几句,应该是让他也别浪费时间。最后那人只讲了几句开场白,就让大家自由活动。
真是意外的惊喜,员工们第一次觉得杜总竟然也可以这么可亲可敬,杜总万岁!
徐涿真的听到了旁边几位同事欢呼雀跃地叫出了这句话,不禁哑然失笑。
说是自由活动,但是为了达到团建的目的,还是安排了许多比赛,比如老少皆宜、风靡全国,团建永远必不可少的——拔河。
这次活动秉优不仅大出血,而且风格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其中之一便是鼓励高管们也参与到员工的比赛中去,中层管理者更是每个参赛队伍都要有一个。
于是徐涿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推迟去找杜子佑的念头,代表11楼出战。
他原本只想随便玩玩,比赛还没开始时站在绳子边准备,后面是他的临时室友费博厚,前面是另一组的一个女生,对着徐涿甜甜一笑打招呼。
比赛对男女比例有要求,就是为了增加不同性别员工间的接触。徐涿和她平时关系不错,便聊了两句,然后被围观群众传来的窃窃私语吸引了注意力。
“杜总,那是杜总吗?”“他竟然也来看比赛?”“快看快看,杜总竟然——穿着拖鞋!”
最后这个发现引得众人不约而同地视线向下,集中到杜子佑白皙的脚丫子上,发出“哦……”的一声惊叹。
徐涿闻言面皮一抽,什么鬼?难道他在你们心中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
他转头看过去,杜子佑从外面挤——不对,他不用挤,鬼知道人群如此密集的情况下,他们是怎么样自动自觉地给杜总让出一条顺畅的通道来的——走进赛场中,目光立即锁定了看向他的徐涿。
“是杜总!”徐涿前面的女生兴奋地眼发光,用手慌乱地扒拉头发,“天哪,徐经理你快帮我看看我的发型有没有乱?”
徐涿低头瞧了眼,笑道:“好看着呢,没事。你竟然不怕他吗?”秉优人的一大共性,便是说起杜子佑都得抖三抖。
女生的手指磨蹭着脸想把可能没抹匀的防晒霜擦掉,一边回答:“开玩笑!我可是颜控,杜总长得那么好看,只要不靠得太近,我就一点儿都不怕了哈哈哈……哈……哈——他、他要干嘛!?”
她的笑容渐渐消失,此时观众里响起一阵嘀咕声,徐涿抬头望去,只见杜子佑走向裁判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直直往他这边来。
女生:“!!!”
徐涿余光瞥见她要一副要厥过去的模样,有些担心地推了下她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然而一道杀气让他顿时头皮一炸,猛地扭头撞进杜子佑要杀人的目光里。
那可怕的目光慢动作地移到徐涿搭在女生肩膀的手上,徐涿心脏一跳触电般地把爪子抽回来。
糟了……
“杜杜杜总……”女生叫了一声,真是为难她了,嗓音都抖得不成样子。
杜子佑“嗯”了声,走上前两步,然后大长腿一迈——硬生生挤进徐涿前面的位置。
女生:“!!!”啊啊啊啊啊啊!!!
徐涿好笑地后退半步,不动声色地把杜子佑也拉下来,不让他碰到前面的人——笑话,自己也是会吃醋的好不好!
其他几组的比赛已经开始,加油声欢呼声响起一片,人声鼎沸。
他们这组的裁判吆喝着让大家快做准备,徐涿假装不经意地凑到杜子佑耳朵,轻声道:“等会儿不要太使劲,交给我就行。”
杜子佑侧头睨他:“别看不起人,我可不是娇花。”
可你在我心里就是娇滴滴的小羊羔啊。
当然这句话不能说出口,徐涿耐心解释:“你后背不经碰,如果不小心嗑到擦到就不好了。”
杜子佑闻言脸色好看了点,撇了下嘴小声嘟囔:“你不是在后面护着么……”
他的信任让徐涿吃了蜜一样甜,还想再说几句骚话,裁判却不解风情地吆喝,中气十足吹响了哨子:“哔——”
战斗瞬间打响,双方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咬紧牙关,面容狰狞,唯有杜子佑保持着翩翩风度,只是紧抿着嘴唇,脸也有些涨红。
场外观众声嘶力竭地加油鼓劲,手舞足蹈恨不得冲上来帮他们拉绳子。战况愈加激烈,两队的参赛选手都向后倒去,以求用体重来增加敌队的阻力。
徐涿一开始全神贯注投入到比赛中,后来渐渐感觉到不对劲了。绳子的空间有限,他们一队的人像被压缩的吐司一般挤成一团。
而他的前面可是自己的心上人!
徐涿头脑的警报拉响——
那熟悉的体温……那熟悉的气味……那、那熟悉的浑圆柔韧的触感……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只隔着几层单薄的布料,一拱、一拱地往自己那处……
天欲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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