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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舞?”
商岸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低头看着靠在他怀里的戚彩,她好像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此时还揪着他的睡袍,葱白的手指勾缠着睡袍的带子。
屋内的灯光被他挡了大半,戚彩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只剩半截小下巴尖在灯光下,白皙如凝脂。
在她眼里,自己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商岸在那小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力道不大却还是把戚彩吓了一跳。
她捂着自己的下巴,软声问,“干嘛咬我呀?”
“想去?”商岸问她。
他凝眸望着她,眼底沉淀的情绪有些浓重。即便心里再不愿意,可是只要戚彩一句话,他还是会纵着她。
现在,怕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星星,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她。
毕竟,错过了那两年,是商岸再怎么做都弥补不了的,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让戚彩一直开心。
她想要什么,满足她就是了。
戚彩不知道他的想法,乖乖地说出了心里话,“其实我觉得跳个开场舞没什么的,就是……”
她皱巴着小脸有些为难。
商岸不解:“怎么了?”
怎么跳个舞还难为成这样?
戚彩抿唇看了他一眼,又悄悄扫过床尾桌子上的礼盒,纠结着要不要说。
其实开场舞她觉得也没什么的嘛,可是徐晓颖给她的舞蹈服看着总有些怪怪的。
那衣服像是制服一类的,看着怎么都不像是舞蹈服吧。
戚彩想着,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礼盒上。
商岸立马就捕捉到了,他看向床尾的那个盒子,挑眉道:“那是什么?”
“……那是,同事给我的……舞蹈服。”戚彩小声应着。
说着,她偷偷睨商岸的表情,心虚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衣服要是被商岸看到,她肯定是要遭殃的。
“舞蹈服?”
这商岸想起了上次在s大校庆上,看到的舞蹈。
他一直知道戚彩舞跳得很出众,可除了那次校庆演出,他似乎都没有看过她跳别的。
内心生了独占欲的商岸心动了,他想让戚彩以后只跳给他一个人看,“彩彩,能不能……”
“我,我困了,我们现在就休息吧,好不好?”戚彩颤着小嗓子,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她的小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很害怕他说要看她跳舞,她瓮声解释说:“今天上班有点累,我有点困了。”
商岸看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心疼地揉了揉她在群里脑袋,轻声说,“嗯。”
关灯时,他余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礼盒,眼底闪过一抹深沉。
越靠近年关,公司请假的人数直线飙升,即便是恒盛这样的大公司给足工资补贴,可依旧挡不住大家要回家过年的步伐。
因为公司人员少了不少,戚彩的工作又开始忙了起来,忙了快三天,才渐渐恢复正常。
“哎,累死我!”徐晓颖又开始唉声叹气的。
即便是工作了好几年,她还是无法适应这娱乐圈的生活。
每到年底娱乐圈的瓜都一个接着一个的,都赶着过年出事儿,这是怕大伙过年没节目看嘛!
反正是累死了她们这些背后的人了。
戚彩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徐晓颖,柔声安慰道,“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徐晓颖目光有些呆滞,“这世间唯一让我留恋的,就只剩下年会了!”
戚彩笑了笑。
说起年会,她想起之前想请假的事,好像一直搁置到了现在,恐怕要到年会以后才能回去了。
“年会结束后能请假回家吗?”
徐晓颖不解地看着她,“请假回去干嘛,你难道不和你……,你老公一起过春节吗?”
她适时地收了到嘴边的话,紧张兮兮地看了眼旁边的其他同事,生怕自己说漏嘴。
戚彩说:“应该会陪他一起过节的,不过我还是想先回家一趟。”
“哦…哦…”,徐晓颖不好意思多问,不过……
她眼睛突然亮了亮,看向旁边的戚彩,问道,“哎,戚彩,我上次给你那衣服你试了没有啊?”
“衣服?”戚彩这才想起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年会的开场舞我没打算去,衣服我明天还给你吧。”
这两天忙昏了头,她都忘了衣服被她放到哪里了。
听她这么说,徐晓颖立马拖着椅子就过来了,“别啊,那衣服可是我专门为你挑的!”
话一说出口,徐晓颖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完了,一着急给说漏嘴了,她赶紧圆场,“那个戚彩,我…我的意思是……”
“你不是说衣服是经理统一发的吗?”戚彩并没有打算听她狡辩,水眸里带着探究。
徐晓颖着急的不行。
她总不能说,那衣服是她为了年会能拿个大红包,特意买来让老板和老板娘“调和感情”的吧。
她想了想,委屈巴巴地解释说,“我,我就是觉得吧,那衣服你穿着肯定好看,你好看了,商总才会高兴,他一高兴,我不就……,不,我们大家不就轻松点嘛!”
说完,徐晓颖就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彩彩,你知道的嘛,我们都是小员工,底层劳动……”
“好啦,我知道了。”戚彩被她止不住的念叨弄得无奈极了,“我没怪你的。”
毕竟那衣服她也没真的穿,没什么影响也没什么损失。
徐晓颖听她这么一说,谄媚地笑着给戚彩捶肩膀,吹捧的话说了不少,哄得戚彩的脸都红了。
这事儿好像就此翻篇,可是下班的时候,徐晓颖又凑了过来。
“‘夫妻感情蜜里调油的最佳搭档’,你确定不要穿一下试试吗!”
戚彩:……
一连过了三天,戚彩和商岸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每天晚上准时睡觉,早上准时起床,作息比之前还要规律。
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种风平浪静的感觉,却让戚彩有种心慌感,究其原因却又找不到源头。
晚上,戚彩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卧室里还是静悄悄的。
大床上空着,商岸应该还在书房工作,想起今天徐晓颖说的话,戚彩压根不想考虑,想得更多的是,赶紧把衣服找出来,还回去。
可是任由她把卧室的每个角落翻了遍,也没找到上次的礼盒。
戚彩有些累了,盘着膝盖坐在地毯上,撑着小下巴仔细回想,“我明明放在柜子里了,怎么没了呢?”
她轻声嘀咕了两声,又跑到柜子的角落里翻了翻,却还是一无所获。
戚彩奇怪极了,她有些放弃了,可往后退的时候却突然撞到了什么,她吓得赶紧关上了柜门。
这个时间出现在卧室的人是谁,想都不用想。
果然,是商岸回来了。
戚彩有点心虚,紧靠着柜门问,“你忙完啦?”
她微微抬眸,潋滟的水眸里带着几分怯,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商岸手压在她头顶的柜子上,低头看她,“嗯,在找什么?”
戚彩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我,我就随便看看呀。”
商岸狭长的眼尾带了几分笑。
她不大会撒谎,说话时声音不知道又弱了几分。喏喏的模样,像是只小奶猫。
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巴巴找的东西,早就被自己收起来了。
他弯腰让两人距离更近些,戚彩紧张地想要逃跑,怀里却突然被塞了件衣服。
“彩彩,你找的,是这个吗?”
戚彩捏着掌心的布料,愣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那熟悉的款式,她硬着头皮说,“没有,这不是……”
她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含着水的眼睛都被羞红了。
商岸垂眸,满是怜惜地吻着她的小耳朵,哑声说,“彩彩,你跳了那么多次的舞,能不能为我跳一次?”
他声音低沉的有些沙哑,像是满怀遗憾又充满期待。
他现在真是越来越会拿捏她的心了,知道她最在意什么,只要戚彩自己感觉不出来,每次斗傻傻的上了他的道儿。
她又心软了,仰着小脑袋看他时,水眸纯稚漂亮极了,“那,那我…就只跳舞,你不许做别的,好不好?”
商岸很认真的点头,“嗯。”
戚彩看他态度好真诚的样子,乖乖地抱着怀里的衣服,挪着小步子进了浴室换衣服。
她本来对商岸就没什么防备,一连三天都平安无事的感觉,让戚彩完全忘了之前他做过的荒唐事,真就乖乖的换好了衣服。
可是她好像忘了,开了荤的狼,吃人都不吐骨头的。
……
清早,卧室的窗户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商岸动作轻缓地从床上起来,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的扣子。
卧室里还有些暗,可是光线已经足够看清一切。
除了满脸神清气爽的男人,还有柔软被子下熟睡的少女,她呼吸清浅,脸色却有些疲惫。
而在卧室的地毯上,散了一地的衣服,上面那些湿漉漉的痕迹,有一股散不去膻腥味儿。
商岸整理好衣服,弯腰在床尾驻足了很久才走,离开时还不忘把少女伸出的小手塞回被子。
他动作很轻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捏着那轻软的布料,似乎又想起了昨晚少女乖巧的模样。
他的小姑娘,还真是好骗啊,他说什么话都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