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前辈,你错了。”暮离不介意再多说一句,“请在下前来的人是守城府的玉小姐,并不是袁家。在下出手相救,是医者仁心,助人为乐。不出手相救,亦没什么关系。最多,道义上受了些谴责。”
“你……”袁霜红第一次遇到这么能讲道理的吸血鬼,被暮离怼得面红耳赤,说不出来话,气得内心直冒火!
宗情眼看着事态要往严重的方向发展了,出声劝阻道:“袁前辈,以我之见,不如还是先医治袁烈小姐吧。其它的事情,容后再论。”
宗情没有替暮离辩解什么,也没有打着暮离的名号向袁霜红道歉。在他看来,暮离说的话很真实,一点都不虚伪。他喜欢听。
话到这里,即使袁霜红不愿意,也得听从宗情的意见了,“也好,那就容后再论!”
说完,袁霜红深沉的眼神从暮离身上飘过,暗含着一丝警告。小小年纪,就敢根她叫板?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其实,袁霜红之所以会这样想,不仅仅是因为她没有看到暮离的一双银色眼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暮离刻意压制下去的血族戾气。
因此,暮离才会给袁霜红一种年份低的感觉,袁霜红便认为这是一只不怕死的小吸血鬼了。
殊不知,鼎鼎大名的血族银日就在她的面前,不需自报名姓,仅是露出一双银眸就足以威慑世人,震撼人心!
宗情猜测着暮离的身份,说话时的口吻刻意温和了几分,再次询问道:“离小姐,不知道你可否看在宗某的面子上,对袁烈小姐进行医治,施以援手?”
“倒是没什么大事。也罢,那在下就献丑了。”暮离一边说着,一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血茶。
她端着血茶走向袁烈,站在离袁烈大概两步的位置上,忽然抬手将血茶泼了袁烈一脸,而且,是正对着五官而泼。
哗啦一声,血茶水砸在袁烈的脸上,顺着她的面庞往下流去,嘀嗒,嘀嗒,一颗颗血珠落在地面上。
袁烈瞬间就被血茶砸得头晕了,满脸上都是模糊的红色液体,两只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了,直冒火星子。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即就快要被吓傻了,摇摇晃晃的往旁边的空地上爬去,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尖厉的嚎叫:“疼,好疼……”
嘶!
大厅内响起一阵深吸的冷气。
不少袁家族人都站了起来,全身上下散发出来一股浓烈的血族戾气,泛着阵阵杀意。
她们都是年轻的一辈血族人,是有眼不识泰山的人,根本就辩识不出来暮离的身份。
因此,当袁烈被泼了一杯血茶之后,她们便开始凶相毕露,蠢蠢欲动,想要对暮离出手,替袁烈报仇。
倘若不是袁霜红还有些见识,从中察觉出一丝蹊跷,打算再看一看的话,这些人一定就会爆发,对暮离发起进攻。
宗情和玉蝶衣也是疑惑了。两个人看向肖飞,试图让肖飞解释一下暮离这样做的原因。
但是,肖飞同样是一脸不解,脸上露着猜测的表情,显然也是不太明白暮离的做法。
宗情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有时候,神医的含金量也会出现偏差。
玉蝶衣再次嫌弃不已,十分想说:她真的不太认识这个什么神医,大家不熟……
由于每个人心中都有想法,于是各方间似乎达成了共识,选择暂时按兵不动。
暮离环视一周,颇为满意的收回了目光,而后,迈开步子,缓缓又往前走了几步,再靠近了袁烈一些距离,
她从袖里取出一块手帕,指尖儿拈着其中一个边角,在袁烈的面前轻轻摇晃着,“袁烈小姐,你可喜欢这块帕子么?”
“帕子?”袁烈猛地抬起头,神色陡然间大变,她像是发了狂,狠狠地盯着那一块手帕,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倏然窜了起来,抓向那块手帕,“喜、喜欢,不许拿走!”
暮离往后退了一步,旋步生花,衣袍飘逸,优雅翩然。她停在袁烈刚好无法触及到的地方,再次开口说道:“袁烈小姐,你如果真的喜欢这块手帕,就快追过来。”
“喜、喜欢,”不知道为什么,袁烈被那手帕诱惑着,整个人的情绪近乎疯狂。她的眼中除了那一块手帕,再也看不到其它的人了。
她更像是一个被人控制的野兽,在美味儿的猎物面前,什么爱情、亲情、友情,全部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慢慢的,袁烈的情绪越来越暴躁,浑身发冷,四肢近乎僵化。
忽然,两只尖尖的耳朵从凌乱的头发丝中钻了出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凶狠的面容、弥漫着仇恨的眼睛、还有那锋利尖锐的獠牙。
“嗷!”袁烈凄厉无比的大声吼叫着,表情里充满了愤恨,极其暴躁、狂怒。
她的双手长出了透明的指甲片,每一片指甲都犹如刀刃,是杀人利器,也是血族人天生的武器。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后,全都震惊住了。
她们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出来,袁烈现在又散形了。而且,这一次并不是袁烈自己主动散形,好像依然是被迫散形了。
也就是说,袁烈在小棚子里关了那么久,之所以仍然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或许原因在于袁烈她自己,与其他人无关。
另外,包括袁霜红在内,大家还发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袁烈根本就站不起来。
袁烈每一次疯狂的进攻都会在半途中摔倒,进而导致失败。
众人仔细看去,这才发现袁烈的昨半边身子似乎不太好使,无法灵活运用,只有右边的手脚是运动自如。
也正是因为这样,袁烈才会一次次的摔倒,格外狼狈。
“够了!小郎中,你到底想怎么样?”袁霜红呵斥道,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老身是让你医治烈儿,不是把烈儿当猴耍!看来,你真是不将老身放在眼底,不将整门袁氏放在心中!”
“呵呵,”暮离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袁前辈,你误会了。离某此番行为并非是戏耍烈小姐,相反,是在救她!”
“哼!大话说得好听。你在救她?莫非是欺负老身眼瞎吗?”袁霜红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