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情愿的事,谈不上违法。就算真的违法,法律也总是站在有钱人一边的。更何况,那些女孩个个都欢喜不及呢,谁会惹麻烦?好了好了。快别说了,赶紧把这汤趁热端去吧,冷了就腥得厉害,少爷该不高兴了。”玛丽催促着。
夏至真的很想把这汤倒掉,但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有所行动。
玛丽说得对,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她在这里瞎激动什么。
稍有不慎,裴曜辰就会怀疑她对他心怀不轨,从而更加鄙视她。
夏至努力保持平静地把食物端到房间,为他拉开椅子,抖开餐巾扑在他膝盖上,面无表情地说:“请。”
裴曜辰也面无表情地在她滚烫的视线下平静地把所有食物都吃完了,包括那盅由特殊材料熬制成的汤药。
他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这里不用你服侍了。下楼通知管家,可以开始了!”
“哦。”夏至应是应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悄悄看向他,当发现他某个部位已经把浴袍撑得老高时,不由生生吓了一跳。
这药真猛!
她不敢再多呆下去了,胡乱将碗筷收拾好快步离开。
管家看到她端碗下来,迎上前看了看,满意地笑,“看来玛丽的手艺还不错,让先生全都吃光了。”
夏至胀红着脸说:“他说可以开始了!”
管家点头,打了个响指,“开始!”
话音未落,两个保镖便带着一个身材婀娜丰满面貌姣好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虽然这些女孩的身世管家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可他还是详细地问了几个尖锐的问题,当发现女孩的回答与事实不符时,他皱眉挥了挥手,“送出去!”
保镖立即架着女孩就走。
女孩一脸呆懵,“为什么啊?”
没人理会她,她被扔出了庭院。
第二个女孩倒是让管家满意了,他笑微微地向楼上一指,“左手第一间房。”
“谢谢。”衣着朴素样子看起来极其清秀乖巧的女孩冲管家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向楼上走去。
只是步伐很迟缓,任谁都看得出她每走一步都犹如在刀尖行走般痛苦。
显然,她在犹豫。
来到这里,一定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夏至看得揪心,却无能为力。
因为她自身难保……
管家却很欢喜,说道:“或许今天的工作结束得比我们想像的要快。”
夏至听了,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突然觉得这屋子里的空气污浊不堪得令人窒息,她深吸一口气,对管家说:“管家,如果这里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话,我想出去走走。”
管家挥了挥手,“行。你去吧。记着别走远了,说不定先生随时有事要找你。”
“嗯。我知道了。”夏至应了,举步匆匆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却被一声尖锐凄惨的叫声给惊得浑身抖了几抖,紧接着又听到女孩一声惨过一声的哭号声。
夏至猛然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管家,咬唇问道:“她哭成这样,代表她在抗拒,她反悔了!管家,不是说不强迫任何人的意愿吗?为什么不让她出来?知不知道再继续这样下去,真的要构成强暴罪了。如果查起来,我们这些人都是协犯!”
管家云淡风轻地笑,“她哭成这样叫成这样,只表明她很痛苦,却不表明她反悔了。除非她自己走出那间房,不然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夏至气愤地问道:“她自己走出来?可能吗?裴曜辰会进行到一半肯住手放过她?她只怕自己根本就无能无力吧?”
管家挑眉,“这个谁都不好说。稍安勿躁吧,看看再说。”
夏至牙一咬,“你们不管,我却不能不管!太荒唐太过分了!”
她说着就以旋风一般的速度冲上来,也不敲门,而是抬起脚用力踹开了本就虚掩着的门,一进去就看到裴曜辰穿着浴袍端坐在床上,而那女孩已经被脱了一丝不挂地坐在他身上,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双手却紧紧地抱着裴曜辰的脖子,嘴里发出痛苦凄惨的哀号声。
夏至先是一愣,随即发现裴曜辰的右手在动,一时之间,怒火攻心,让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前,用力地把女孩从裴曜辰的身上拽了起来,低声喝道:“快跑!”
女孩愕然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地咬唇继续向一脸冷漠的裴曜辰走去。
夏至急了,一把扯着她的头发拉她退到门口,低声说道:“既然这么痛苦,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可以结束了。你仍然拿得到十万元!快走吧!钱去楼下管家那里领。”
女孩凄楚摇头,“不够。我妈动手术需要五十万元。今天再不交,别说做手术了,院都住不起了。你别管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走吧!”
“你等着!”夏至走到裴曜辰面前伸出了手,“给我五十万。算我欠你的。”
裴曜辰挑眉,冷笑道:“凭什么?你欠我那么多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还清,凭什么你觉得我还会再借给你?你记住,你不过是我的债奴而已,一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债奴而已!赶紧滚出去,别打扰我们做正事!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到最后已是声言俱厉,浑身杀气腾腾。
“你走吧!不用管我了。真的。”女孩颤颤微微地走了过来,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此时的她已经擦干了满脸泪水,看起来平静了许多,只是一双清沏见底的眸子惊惶如小兔。
夏至看得心一痛,一咬牙转身操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对着裴曜辰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裴曜辰捂头,愤怒地向她走去,阴恻恻地说:“你敢砸我?”
“我就砸你了!”看着步步逼近的裴曜辰,夏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台灯朝他掷了过去。
裴曜辰闪身避过,一步窜到她面前,将她反压在了窗台上,动手就撕扯她的衣服,“既然你要多管闲事,那好,今天就先拿你开刀!我不介意你已经被别的男人碰过了!”
夏至被他反而压着,根本没办法去抓打他,又挣脱不了他,结果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耳边不停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一时之间又怒又气,却无能为力。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遭受到他残酷的凌辱时,突然听到他痛苦地闷哼一声,紧接着身上一松,她立即转身看去,却见裴曜辰捂着头瞪着她仰后重重栽倒在地,随后眼睛一闭就此一动不动。
而刚才那女孩举着台灯泪不涟涟浑身颤抖惊慌失措地看着她,喃喃地说:“我杀人了!”
夏至沉默,迅速弯腰去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呼吸正常,又去检查他的头部,发现除了后脑勺隆起了一个大包之后,并无其它的异样,不由暗松了口气,起身对女孩说:“他只是晕了过去,你不用害怕。”
“可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女孩六神无主地看着她落泪,“我妈……”
“你等等。”夏至转身拉开抽屉想找些值钱的东西让她带去当铺当掉,裴曜辰这家伙生活奢侈得很,身上随便一块腕表都值好几百万,拿去黑市当几十万还是轻轻松松的。
不过抽屉除了一本支票薄,便什么都没有。
夏至抱着侥幸的心态打开来一看,见最上面的一张是已经签了名的空白支票,不由大喜过望,急忙拿了出来,找了一支笔转头问女孩,“你妈手术费加上后期治疗康复的费用一百万够不够?”
女孩点头,“够。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夏至提着笔潇洒地在支票上写下了一连串的数字递到她面前,“拿去吧!”
女孩看着那一大串数字的支票却迟迟不敢伸手去接,嗫嚅道:“咱们这是在犯罪吧?”
夏至挥了挥手,“他用这样的方式对你,也是在犯罪。放心拿着吧。这件事他只能吃哑巴亏。再说真有什么事,我会扛着的。”
女孩泪如泉涌,“可是你这样对他,他会放过你吗?”
“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小子喜欢我呢!”夏至故作轻松地笑,“要不然你们在办事的时候,我也不敢就这样闯进来。”
女孩细想想,夏至一脚粗鲁地把门踹开的时候,裴曜辰的手滞了一滞,眼睛闪过一抹杀气,但随即又归于寂然。
这说明他的确是怒了,可是却还是忍住了。
如果不喜欢,的确是不可能容忍的。
女孩放了心,颤声问道:“我……我怎么谢你?”
“不用谢我!赶紧走吧!记着再到管家那里领十万块钱再走,不然会立即露馅的。还有,最好立即带着你妈离开本市,只要口袋里有钱,哪里都能做手术,明白吗?”夏至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门,探头出去看了看,见走廊一片静悄悄的,便对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冲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不再多说,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
夏至并没有立即关上门,而是目送女孩下楼,并且听到她向管家索取了十万块钱从容离开之后,这才暗松一口气,关上门转身想去把昏迷在地上的裴曜辰扶到床上躺着,不想一转身却对上裴曜辰那张阴沉冷酷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