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有些不确定,若说和自己无关,那自己在水中的感受又怎么解释?若说和自己有关,自己确实不知道曾经过去的任何事,不知道过去,就没办法去证明,现在就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又拿什么去说服面前的男子?
堆起满脸的笑意,却笑的有些心虚,“我不知道啊,那时候我都昏过去了,再说,再说,莲花每年都开花,这有什么好希奇的,呵呵,呵呵。”
“是么?”殷彤焰双眉一挑,“那你怎么解释本该在七月间开花的莲花却在五月间开放,而且是在同时,前后不超过盏茶工夫,而那个时候,也恰巧是你刚刚从水中出来之后。”头越垂越低,声音越来越小,他的唇几乎已经要贴上她的。
被他温暖的气息和凌厉的眼神搅的有些心神不宁,她双手用力的推着他的胸膛,试图将他推离自己的面前,却发现有些徒劳无功,干脆一扬脖子,“都和你说了不知道,我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又怎么会清楚这些许事,也许是你家莲花特殊,也许是你家莲花喜欢我长的漂亮,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想我是个莲花妖都行。”
水潋滟看着面前的人影渐渐放松了对自己的无形压力,眼神已经陷入了不知名的思考中,口中却是喃喃道:“难道这是真的?真的?莲花妖,莲花妖。。。”再次狠狠的看了一眼她,或者说是看她额头上若隐若现的莲花图案,转身离去,只是那脚步,有些略失从容。
挣扎着下了床,伸手取过桌上的铜镜,镜中人儿虽略带憔悴,却依然是一张嫣然芙蓉面,只是那眼神中多了些迷茫,却依然有着坚定的光芒,弯弯的柳叶眉中,是抢眼的九瓣莲,被池水一洗,那艳丽的胭脂早已不复存在,依然是那粉嫩的浅红,一如佛主的莲台,高高在上,让人仰视,却在吸尽精华后藏进了这女子的额间,虽是小小的一抹,却是夺人眼球。
自己究竟是谁,她颓然的放下手中的镜子,却被手腕上玉镯扣击桌面的声音惊回了神,忙抬起手腕仔细查看,还好,没有任何损伤。
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吧,她开始怀疑这手上之物的来由,若是自小佩带在身上之物,那自己早该在行动中就习惯了避开任何可能对它的损伤,而这几日,自己总是在不经意当中敲到桌子,床沿,才想起手上还有这么一件漂亮的东西。
梦中的女子又是谁?为什么会有着和自己手上一样的镯子,而那种亲昵,即使是梦中自己也能感受得到,只可惜没有机会见到她的脸,是自己的妹妹吗?是自己在世上的亲人么?一想到这个可能,水潋滟心中想要冲出太子府的欲望又再次升腾。
“扣,扣!”窗上响起两声轻微的扣击声,随后衣袂带风之声在她身边传来。
水潋滟提起桌上的笔,在白纸上落下几个漂亮的字,转身面对着身后的人,突然一个深揖,将纸高举过头顶,送到那青色的身影前。
突然的举动让丑奴一楞,下意识的抬眼望去,大大的白纸上只有四个字“请原谅我!”顺着雪白的纸签方向,看见的是一张挂着讨好笑容的娇媚容颜,扑闪的大眼中含着乞求和可怜的眼神。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水潋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得到他的谅解,但是一想到他因为自己的话语跳下去时的果决,自己的心就不禁一抽,他是殷彤焰的奴,却不是自己的。所以自己用这样郑重的方式,想抹去的却是心头的愧疚。
看着他的眼光从纸签上挪到自己的脸上,又挪回纸签上,她的心里开始打起鼓,
自己的隆重道歉不会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他难道不识字?
有力的手指轻轻的从她的指间将纸签抽走,还给她的是一个淡淡的笑容和轻摇的头,那满脸的疤痕在扭曲的笑容下更显狰狞,在她的眼中却让她的心不由的轻快跳动着。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怪我?”不确定的出口试探着。换来的是他肯定的点头动作。
“那你知道我当时做了什么?”反正是道歉了,干脆一起承认算了,不希望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在暗自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
青色的身影移到桌前,提笔在纸签上落下两个字:“逃离。”
原来他是知道的,那他的原谅亦是真的不责怪自己了,水潋滟的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起殷彤焰的话,面前的人是替自己隐瞒了吧,不然那太子爷绝对不会只问莲花开放之事。
“我不想叫你丑奴,你有没有名字?”那双明亮的眼睛,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有种让自己很舒服的感觉,明知道他不能言语,却很想很想和他说话。
高大的身影一怔,低头半晌,抬眼看着面前期待的娇憨容颜,他先是点点头,再是摇摇头。
“有?还是没有?”先点头,再摇头,这是什么答案?水潋滟有些疑惑了。
看着她娥眉轻皱,一脸古怪的挠头表情,他又一次咧出了个温柔的笑容,轻轻的拿起笔在纸签上落下三个隽秀的字:“颜暮衣!”确认她看清楚之后,将纸收进掌心,双掌一搓,纸签化为纸粉簌簌落下。
这下她懂了,他有名字,可是这名字,只有自己知道,这个动作是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一展笑容,她轻扯着他的衣袖摇晃着,“放心,我不告诉任何人,我们互相保守秘密哦。”
相视一笑间,有种脉脉的友情在流转。
正文晨阳之君
更新时间:2008-10-718:06:43本章字数:3905
时间的悄悄推移,转眼已是殷彤焰的成年礼,而这一切都和房内的水潋滟无关,毕竟太子的成年礼是要祭天封禅的,太子府也无非是张灯结彩罢了,大不了再是晚上开个庆贺生辰之宴,她个外人,不过冷眼旁观这些热闹罢了。
丑奴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许是去保护殷彤焰的安全去了,苑儿也让自己给轰出门帮府中做事顺便瞧热闹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到处闲逛着。只可惜太子生辰,这府中戒备森严,即使难得的只余自己一个人,也没办法再找机会溜出去了,闲庭信步中又不自禁的走到了歌舞坊边。
里面唧唧喳喳似乎已经忙成了一锅粥,一阵阵脚步纷乱声和招呼声,吵嚷声闹成一片。
“快点啊,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女子刻意提高嗓门挤出的声音让人耳朵有被刺穿的可能。
“面纱,面纱都带好了吗?”一阵急促的脚步闪过。
“扇子,扇子都拿好了没有?”又一阵奔跑声传过。
“人呢?人都到齐了没有?”一阵推搡声传来。。。
水潋滟站在门口,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虽然平时常来这看,也和这群小丫头打成一片,不过看今天这样,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的好。听花姨的紧张声音也能猜得出,它们有多重视一会的献舞。她的眼前都能浮现花姨一边掐着腰一边指手划脚的形象。
转身欲离去,又是那熟悉的掐嗓子高调声,“玲珑呢?玲珑人呢?快给我去找。。。”
一阵挤撞声后传来的是小丫头的急切的声音:“花姨,花姨,不好拉,玲珑姐,玲珑姐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一直在茅房里。”
“叫她给我忍着,就是要死也要跳完了舞去死!”虽是凌厉的口吻,却已经有了动摇信心的无奈。
“可是,可是玲珑姐说她腿都软了,根本都快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