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还好好的,才一晃眼的功夫,就躺下了。”杜云溪越说心中越是着急。
那大夫先是瞅了一眼她的脸色,这才说道,“我正在看着,你先别急,等我看完再说。”杜云溪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
反观那个大夫,却没有那么紧张。他先是掀开凤七泽的眼皮看了一下,接着这才将手探向他的脉搏。
他的脸上起初还是轻松的,后来眉头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直到后来,他直接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带着点儿轻责的看向杜云溪:“你是他娘子?”
杜云溪微微一顿,继而应道:“是啊,怎么了?”
“姑娘你这太大意了,他的身体虽然没有什么不适,但是这眼睛深凹,眼皮厚重,摆明了是劳累过度的迹象啊!姑娘你这家中是有多少的杂事啊?能将人给累成这样?”那大夫说着,摆明了对杜云溪的不满。
杜云溪脸上闪过尴尬,她也没做什么啊?凤七泽不是一直身体都十分强壮的吗?一想到前些天凤七泽带着她在田埂边忽然间功力用尽,杜云溪便问道:“大夫,你说,人的功力会突然间消失吗?”
听到杜云溪的话。那大夫微微皱了一下眉,“你说的是这个相公吗?”
见瞒不住,杜云溪便点头,“是啊,前些日子。相公突然间功力尽失,从空中跌落下来,我心中好奇,所以问你一下。”
那大夫听了,冥思一阵,说道:“既是这样的话,他身体忽然间虚弱,怪不得你,怕是功力有所丧失吧。”
杜云溪听了,心中大骇:怎么好端端的功力会丧失呢?
似乎明白杜云溪心中所想,那大夫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你相公的体内有一股灵气在乱窜。像是曾经因为某件事给谁输送功力过度而引起的,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杜云溪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印象。
“不一定有,不过当前只能等你相公醒来再说吧,我给你们开一副补身子的药材,你要记住,一定要按时给他服用,今后也不能让他太过劳累。”那大夫说着,手上的笔刷刷刷的在纸上快地写下了一个药方,“拿着吧。先给他吃几天试试。”
“谢谢你了。”杜云溪感激一笑,接过来药方,“不过,大夫,有个问题我还是不明白,你说他的功力正在慢慢的减退,那最终会不会消失呢?”
那个大夫摇了摇头,说道,“老夫暂且不知,还是等公子醒来以后,看他恢复的情况吧。”
得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杜云溪的心中说不上来的滋味,凤七泽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说他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杜云溪的心中就有几分的不舒服。尽管这样,她还是叫了张大有,到镇子上取了药材。架了火细细的给他熬煮着,闻着这院子中的药香,杜云溪心中感慨万分:“莫不是她平日里对凤七泽的关心太少,以至于他这么轻易的就生病了?”
杜云溪接连照顾着凤七泽了三天,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凤七泽才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
刚刚醒来的凤七泽眼神还在松散着,他微微一抬胳膊,脸上尽是懊恼的神色。
“你醒了?”杜云溪已经连着几日在他的床边照顾着没合眼,此时微微睁开迷糊的眸子看着他。
“是你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凤七泽眼眸微微一动。
“不是我,还会有谁呢?”杜云溪语中带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杜云溪看着他的脸上尽是关怀。
“我没事,就是身体有些无力,提不起力道来。”凤七泽凤七泽眼神有些迷离的说着。
杜云溪只觉得这样的他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便问道,“你试试能不能提起你的功力?大夫说,你的功力在逐渐的消减,是这样的吗?”说完,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着他说道。
“功力消减,这是怎么一回事?”凤七泽显然对自己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难怪我会觉得身体这么空乏。”他恍然。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许久,杜云溪才说道:“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我们还先将你身体的亏空给补起来,然后再说吧。”
凤七泽微微一点头。恰在这时,于妈端着熬好的药,进了房间里面,“姑娘,药熬好了,快给相公吃吧。”
“好。”杜云溪接过药碗。
“你先等等。”凤七泽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的凝重,“这药里面有别的东西。是谁给你开的药?”
“怎么会?这就是镇上大夫给我开的呀,他还告诉我你的功力会逐渐消退是因为给别人输过内力过度引起的,问我知不知道情况,我说,不知道。”杜云溪仔细回想着那天的情况,跟他说道。
“不对,这药里面有荷花,是促进功力消弱的。”凤七泽眼眸沉重的说着。
“什么?那样你不是功夫就会流失的更快?莫非那大夫跟你有仇?”杜云溪瞪大了眼睛,任她怎样猜测都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大夫会跟凤七泽有什么样的仇怨,要知道他们才刚刚来到这个地方呀!
“不,也许你找的是个庸医,而并不是我们的仇人,你不要担忧,带我去他那里看一下便知。”凤七泽安慰杜云溪道。
“可……”即便凤七泽毫不在意的说着,杜云溪的心中还是十分的担忧。若不是她粗心大意,又怎么会伤及他的身体呢?他原本就不舒服而她居然又给请来了个庸医。杜云溪一时间十分的自责。
“好的,快别多想了,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去到镇子上面去看看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吧!”凤七泽说着,便起身。
看着他那一脸焦急的样子,杜云溪也不敢稍作等待,连忙起身,换了一身衣服便来到了院子当中。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于妈脸带忧虑的看着,姑娘已经这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还有着身孕,这又匆匆的要往哪里去?不应该看顾一点儿身体的吗?
“于妈,我到镇子上面有些事情,你帮我看好家里,田地里你也多看顾一下,我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杜云溪眼中带着倦怠的说着。
“姑,姑娘……你这样奔波疲倦,身体受得住吗?还是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上两天吧,但你的身体很虚弱,姑娘,你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啊!”于妈劝道。
“于妈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都懂,不过事出突然,我也没办法呀,你就给我好好的看顾好院子,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就行了。”说完,杜云溪慌慌张张的走出门外,踏上马车。
此时凤七泽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虽然身体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但是他也还算是有些力道,因此又做在了车前。
杜云溪眼角微微一皱,说道:“凤七泽,不行的话,让张大有来赶马车吧!”
“这……”凤七泽本想拒绝。
“公子,你就别客气了,你大病初愈,还是让我来吧!”张大有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轻易的就夺去了凤七泽手上的马鞭,爽朗的笑着说道。
很显然是得了于妈的吩咐,凤七泽的心头暗暗一惊,什么时候,他手里的东西随意的就能夺走了?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杜云溪一脸的赞赏,只好作罢。
“凤七泽,你就让他驾马车吧,如今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我们又急于到镇子上面去,让他驾马车是再稳妥不过的了。”
“如此也好。”凤七泽微微点了点头,走进了马车里面,果然还是坐着舒服,凤七泽的脸色稍稍好了一点。
张大有是一个驾马车的好把式,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便来到了镇子上。恰好凤七泽他们要找的大夫张大有之前亲自找的,于是杜云溪直接让他将他们给带到了那间药馆的门前。
抬眼,还是那间药馆。但是里面却透着丝丝的古怪,杜云溪随便拉了一个路人问道,“这里的老大夫还在吗?”
那路人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她说道:“老大夫?早走了,如今在这里呆着的,不过是一个占了老大夫门面的游医罢了。”
眼见他对这医馆的大夫评价十分的鄙夷,杜云溪这才觉有些不对劲。
几人走进了医馆,处处透着凄凉。连凳子都没有几个。打眼的地方便是那个游医,听到有人进来,他连头也不抬,懒懒的说道:“来了啊,你们几个要看什么病?”
“大夫,你不认识我们吗?”杜云溪问道。
此时那个游医才刚刚抬起头,看到是几个熟人,便说道:“哦,原来是相公你们呀,不知你们来找我何事?这位相公的病有没有好转呢?”
听他说的自然,也没有畏惧的表情,杜云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倒是凤七泽眼睛直直的盯视着他,问道:“不知你可还记得给我的药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