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鸣英阁说出去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世家,做起事来却如此龌龊,真是气死我了。”
鹿见溪回到玉泉谷,仍是咽不下去那口气,一路骂骂咧咧。
白季查出花镜在温竹的体内留下了一道神识,藏得极深,且带了咒术。
鸣英阁本就擅长控魂,想是什么秘密咒法,连白季一时也看不出解法,只得用封印之术暂存起来。再同样施以咒法,打算趁其不备,悄无声息地缓慢化解。
这样一来化解的过程中不得打草惊蛇,且需要小心照看着温竹,留意他是否有异。若非如此鹿见溪真想追上去,同花镜也玩一波阴的。
她前世跟师父也学过一些不入流的阴损法子,弄不死花镜那个老的,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她的心头宝花如期还是绰绰有余。
鹿见溪心下思量,花镜此举想来思虑有二。
若温竹不那么重要,她便直接将人杀了,好给花如期腾位置。毕竟原身仰慕花如期之事世人皆知,而她身边有了温竹做替补,总不能叫她享齐人之福?
若温竹有那么重要,抓着这道命脉在手上,谈什么合作她敢不答应?
花镜不当场发作起来,而是暂时撤回,
要么,说明她们是更倾向于第一种考量,想要温竹死得无声无息,她们不沾仇恨,日后合作起来,更好办事。
要么就是恐他们只身前来,担心白季被逼急了,不顾念往日的交情撕破脸面打起来会吃亏。
于花镜而言,个人的恩怨亦或者往来恩情在世家决策面前都算不得什么,万事利当头,将事情办妥了才是最紧要的。
更何况白季是和她死去的夫君有旧交,若是寻常帮衬一二还可,涉及西龄果这样的重利,根本经不起托付。还是得将主动权捏在自己手上。
温竹见鹿见溪这样生气,劝解道,“早吃亏比晚吃亏好,姐姐现下明白鸣英阁的人不可信,日后多提防着他们就是。”
鹿见溪憋着气:“哪有什么日后,和她不可能有合作了。”撇了下嘴角,“到时候我会叫人放话出去,只要花镜和花如期在鸣英阁主位一天,他们鸣英阁就永远拿不到清液。”
清液在中/央大陆已经迅速地打开了市场,第一批三百瓶的清液全部销售殆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千金难求。
为了掩人耳目,鹿见溪没有紧接着放出第二批,而是打算走白季的关系与可靠的商会做接触,做好存货准备之后,遍地开花式将大量清液投入市场。
这样一来,只要商会嘴严,短时间内便不会有人查到闲意山头上。
鸣英阁若是老老实实的,不起歪心思,不仅她会愿意出手相助,或许他们自己都能派人抢到些清液,缓解燃眉之急。
现下是不能够了。
没有撕破了脸皮,她还得去给人解毒的好事。
温竹低声:“若是商会唯独针对鸣英阁,会不会被人顺藤摸瓜,瞧出什么来?”
“等于商会交易完毕,咱们拿到了破境丹。师尊突破瓶颈晋级之后,谁还敢惹咱们?”鹿见溪让他在床边坐下,“就算师尊那头进展不顺利,还有临师兄,还有我呢。你不必担心。”
那声临师兄喊得亲昵。
温竹垂下眼,心里头刺得慌。
临云逸是个广义上的好人,既有责任心,也足够宽宏大量。
哪怕他早前诸多挤兑他,临云逸似也没放在心上,反而两次在鸣英阁之人对他发难的时候,挺身维护。
这不是看在他一个小小新添的弟子的面上,而是看在鹿见溪的份上。
任何对姐姐好的人,温竹都不想要伤害。
只要,他别抢走了姐姐。
……
鹿见溪伸出两只手,手上发出淡淡的荧光,乃是覆上了一层灵气的薄膜,一直蔓延进了袖口。
那两只亮闪闪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呀?”
捏上他的下巴,“来,脖子抬起来些,我给你敷药。”
温竹伤在脖子上,自个不好上药。
他的体质又不能随意对待伤口,好得总比旁人慢些。保险起见,还是她来,带上灵气“手套”不接触就好了。
她严阵以待,看得温竹扑哧笑出声,仰着着面容看她,“这灵气手套好夸张……”
鹿见溪囧了囧,低头挖出一块药膏来,“小心点总没错。”
指尖顶着微凉的药膏,敷上温竹的伤口。
想是药物刺激,将他弄疼了,乌浓的长睫轻轻颤了颤。
怜意无止境地蔓起,鹿见溪霎时心疼得要命:“弄疼你了?”
温竹稍稍朝后仰了些,像是避让。双手撑在床上,乌黑的眸定定望着她,抿着唇,“有点。”
鹿见溪从这两字中听出点耍赖的况味来,好笑道,“躲什么?药还是得上的。”
她欺身上去,想将他拉回来。
“你……”
方伸出手,眼前蓦然一阵天旋地转,黑色的雾气从视野四周往她的视线焦距处涌去。
鹿见溪脸色猛变,勉强定住了身体,呆住不敢动了。
她今日精神力透支后一点休息时间没有,就被叫去泰岳峰,还被花镜气得大动了一番肝火。
精神状态极差,导致眩晕症又犯了。
忍了半晌才从那晕眩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
等眼前复明,她人已经倒在了温竹的怀里。
温竹一手揉着她的额心,无不担忧:“姐姐又觉着晕吗?若是净化天赋的后遗症这么大,往后还是少用吧。”
他抱她抱得自然,从背后裹着她,牢牢支撑着。
近到一定距离,她甚至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到透过衣衫的他的体温。
“不是净化的后遗症,我就是被花镜给气得。”
鹿见溪还有些恍惚,耳边嗡嗡的。
不知怎的,就又想起了白日在远方殿内,花镜握住温竹手的那一瞬间。
她怎么想,
怎么想都介怀,忘不了那个画面。
原本以为自己是后悔犯了蠢,竟然真的容温竹这个小羔羊被花镜欺骗,但在脑海的那幅画中,她的视线总无法挪开地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明知是没有意义的交握。
可她就是介意。
没留神冲口而出,“以后不许让她再碰你,谁也不许,知道吗?”,请牢记:,.,,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