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师座呢,师座丢下我们溜走了吗?我看是,不然师座为何让别人换上他的衣服呢。”一个卫士小声嘀咕着,还没说完,脸上就遭到了连长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得他嘴角流血。连长抬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连长大喝一声:“你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崩了你的脑袋,你这是惑乱军心。师座领着我们打了多少恶战,三师怎么样,想要偷袭我们,还不是铩羽而归?师座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只是他在暗处,我们不用再费神去保护他了,这是他交代的。”
是啊,这些卫士想起来了,师座还拿着一支狙击步枪呢,我们的师座还是神枪手吗?没人见识过师座的枪法,更不相信他还懂得狙击作战。每个人心里都在暗暗揣测着。
女兵通讯排长大叫着:“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蘑菇啊,想等着敌人进来抓俘虏吗?快点跟着我们撤离指挥所!女兵们,这可是一次难得的实战的机会,你们都不许给我丢脸哪。”她说着,抽出腰间插着的小手枪,把手一挥,带着乱哄哄的女兵一涌而出。警卫连长连忙挥手命人紧随而上。
他自己却留了下来,还带着那个假扮林飞的卫士,藏在指挥所里,监视着外面一步步逼近的敌人。外面的兄弟实在是顶不住了,一步步退入了指挥部。
指挥部周围有沙包堆成的掩体,那些退下来的卫士躲在掩体后面,向着扑上来的游击队开枪。卫士的枪法都不错,可惜那些游击队极擅长利用地形地物隐蔽,他们的枪法更是精准,冲锋枪扫射的像雨点般密集,那步枪子弹能在二百米外打中墙上挂着的一个军帽。打得卫士们头都抬不起来。
“娘的,咱们和游击队土包子也较量了这么多年,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身手有这么好。”满脸尘土的卫士向着连长诉苦着,警卫连长冷笑了一声:“他们根本就不是那些土包子,土包子会这么敞开来打枪吗?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特工,此行就是冲着咱们的师座来的。”
警卫连长对着那些退下来的兄弟喊道:“你们也别自己跑进来,每个人给我拖一具尸体进来。”那些弟兄莫名其妙,面面相觑。怎么,还用这些死去的兄弟给咱们壮胆吗?待会儿恐怕不用这些尸体,自己就变成尸体了。
“别愣着了,这是师座交代的,动作快点!”连长懒得解释,直接说是师座的命令。那些卫士无话可说,只得每人拖着一具尸体退下来。拖那些尸体也是挺危险的,要冒着敌人的子弹命中的危险。有一个卫士就因为胳膊上有伤,拖不动尸体,被一枪打中了脑袋,也跟着尸体躺在一起,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连长,再这么下去,我们可都变成尸体了,两条腿还嫌慢呢,还拖着尸体。”士兵们抱怨着,连长横了他们一眼,这些家伙只得闭上了嘴巴。
不仅如此,连长还让他们每个人都将尸体摆放成射击的样子,或趴或跪,有的尸体已经僵硬,腿关节不能弯,就让他们站着,还在他们的手里塞进一支打坏的枪支,好像这些尸体还在战斗的模样。
这支游击队果然不是真的人民军游击队,而是南韩特工组成的,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此行的确是为了取林飞的项上人头来的。他们是奉了盟军总部的命令,务必格杀林飞。
但他们此行并不顺利,虽然是偷袭,打了林飞一个措手不及,但七师官兵优良的素质却步步显露。假游击队发现七师的卫士虽然人数不多,却是以一当十,十分的勇敢,往往击毙一个卫士,就要付出三四个死伤的代价。
林飞的指挥所占据了有利地形,那些卫士在林飞的带领下,临危不乱,顽强阻击。这让他们想要逼近指挥所,只能是倾尽全部的力量。其中有一些是身怀绝技的家伙,也不得不跳到了第一线,靠着这些猛士,逐渐地打开通往指挥部的通道。他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不能长,必须速战速决。
“他娘的,七师的战斗力竟然如此今非昔比,没想到我们受过特种训练的猛士,还不能迅速夺下他们的指挥部,我就不相信了。逼急了我,我可要将你们一锅端了。”
领头的南韩特工看着进攻频频受阻,恼羞成怒,命令使用喷火器,他要将这固守的七师官兵全都烧成焦炭。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一旦使用喷火器这类高端武器,所谓的游击队就不攻自破了,而且盟军总部交代要活捉林飞,那成了泡影。
游击队哪来的这类先进武器,就是人民军也没有装备。盟军总部命令不得暴露行藏,万一不能活捉林飞,也要击毙,这也会促使七师和人民军彻底翻脸。正是因为如此,使用惯了先进武器的他们,却只能凭着简单的步兵武器攻坚,非常的不顺手,使得他们的伤亡不断上升。领头的特工真要不顾一切了。
“队长,不行啊,我们烧死了七师那老东西,也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任务同样宣告失败。完不成任务,我们都要被处死,我们不能为了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家伙,搭上这么多兄弟的性命哪。”部下慌了,急忙向他哀求。气得队长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想要吐血。
“队长,你看,他们顶不住了,他们都缩到帐篷里去了,我们乘势进攻吧。不然他们会逃之夭夭的。那我们就是白白牺牲了。”眼尖的看到七师的警卫官兵边打枪,边往屋子里窜去,兴奋的大叫,犹如死里逃生啊。
“嗨,我还以为你们有多能耐呢,结果还是支撑不住了,弟兄们,活捉七师老棒子,打死赏金减半,给我冲啊——”领头的特工跳起来,挥舞着手枪大叫着。趴在地上射击的南韩特工嗷嗷叫着,跟在他后面向着帐篷扑去。
军队的军用帐篷不是现代的旅友使用的便携式帐篷,那是用钢筋骨架搭建的,坚固度超过了民房,不然早在枪林弹雨中化成了碎片了。尽管被打的千疮百孔,却是屹立不倒,外面的人仍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却可以从弹孔中监视射击敌人。指挥部里的木箱和行李都能构成简单的工事,外面的人想要攻进来,也不容易。
七师的警卫连长奉命留守到最后,远远地看着敌人从外面冲过来了,他低声对着周围的兄弟喊了一声:“快了,快了,哥几个,动作麻利些,别拉在最后了,那可是死的不值了。”他一边喊着,一边向着外面的敌人打出了一梭子子弹。
“哒哒哒——”正迎面而来的特工被击中了两个,其余的像阵风似地滚翻倒一边去了。那利索的动作看得警卫连长暗暗咋舌,难怪这些家伙能在短时间内冲破师座布置的防御工事,果然是身手敏捷,反应奇快。
里面有人开枪,外面的人更确定帐篷里的七师官兵还在顽抗,几个手雷滚进了帐篷,“轰轰轰——”爆炸的火光将帐篷几乎掀翻过来,将遮蔽他们视线的厚厚的帘布撕扯的粉碎。爆炸的硝烟还未散尽,一排特工就滚进了帐篷,不等看清目标,就是一通扫射,打得帐篷里面的文件纸片漫天飞舞,打得架设的电台火星直冒。
“咦——队长,他们竟然都被我们打死炸死了,一个不剩。”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特工真不知该喜该悲,喜的是杀光了七师的指挥部的人员,再不需要付出血的代价了,悲的是不知道七师长是不是也在这些尸体中。没有活口,谁也认不出来。
看这些尸体好像身前还经历过血战,一直坚持到了最后,浑身的弹孔,有的人只剩下半个脑袋,还站在那里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有的尸体肠子都拖出来两尺多长,还趴在那里保持着射击的姿势,难道他是趴在自己的肠子上射击吗?太让人震撼了,看得人毛骨悚然的。
难道他们行动前,盟军总部没有交给他们林飞假扮的那个替死鬼的照片吗?当然不是,出发前,每个特工人手一份,尽管年代有些久远,相貌有些模糊,还是能辨认的出来的。可是打成了筛子,炸得满脸血迹,脸型严重变形,就是神仙也很难辨认了,必须要有七师内部的人才能认得出来。同样的,战场上也需要自己人才能指认。
领头的特工走进来,冷冷地环视着帐篷里的一切,没有让人去翻看尸体,而是从牙根里迸出几个字:“七师的那老棒子不会这么容易被我们干掉,不然盟军总部就不会动用我们这种秘密部队,盟军也不会吃他那么大的苦头。我相信他一定是逃了,给我仔细搜查。这里一定有密道,密道口也定然在这帐篷里。”
他猜得不错,这帐篷里确实有密道,这也是林飞的高明之处,为了预防突然情况,不至于措手不及,平时就让人秘密构筑了密道。密道构筑成了之后,才在这上面搭建指挥所帐篷,指挥部的人员全然不知。直到使用时,众人的眼前才像打开了阿里巴巴的大门。
“队长——在这里,我们发现了密道——”既然要仔细搜索,凭着这些受过特种训练的特工,想要找出洞口并不是什么难事。几个人合力推开凌乱的会议桌,猛然发现下面有人踩过的脚印,还是凌乱的清晰的。发现密道洞口的特工激动得声音都颤抖变形了,说着,就掀开了地下的木板。
“小心,等等,不要——”队长听到了喊声,又惊又喜,但他旋即想到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正是这么迟疑了一下,让他错过了制止部下鲁莽举动的最佳时间。
只听“轰轰轰——”帐篷里顿时火光不断,硝烟弥漫,炸得这些围过来的特工成片成片地倒下,炸得他们血肉横飞,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帐篷里就没有站立着的人了。没受伤的也吓得卧倒在地,包括最先反应过来的队长。队长很不光彩地躲在一个部下的身后,让他做了挡箭牌。那家伙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死不瞑目啊。
爆炸过后,围在洞口的特工无一幸免,这时全都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身体被炸得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缺胳膊少腿的,那个最性急,最先掀开木板的特工被炸成了血肉块了,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了。这不能怪他们,就是队长也是猛然警觉起来的,谁能想到狡猾的七师人竟然在自己的指挥部里埋设地雷呢。七师够狠够刁的。
这不是简单的地雷,而是弹跳的手雷,洞口的木板一旦掀开,那里面的手雷就飞出来凌空爆炸了。正是那特工挡在洞口,手雷就在他的胸前和脑袋边爆炸,挨得近的都受到了波及。
特工队长一把掀开了压在身上的部下的尸体,跳起来,整个人都变成土地爷了,满脸的尘土,还被熏得乌黑。他不住地咳嗽着,大声命令着:“快,下去追,七师的狗杂碎一定是从这里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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