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顾不得烧灼的痛苦,一起奋力想将汽油桶推出战壕,大火燃烧到了他们的手上,胳膊上,痛得他们哇哇大叫。可是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是强忍着疼痛,拼命地推着,滚满汽油的油桶分量很足,想要很快推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在他们奋力搏斗的时候,“咣咣咣——”天哪,又有七八个汽油桶撞上来,有的还顺着走势,越过了其他的油桶,飞到了他们的头上。“哗——”劈头盖脑就是一通汽油澡啊,汽油桶几乎将他们掩埋起来了,桶桶灌满油的汽油桶压着,哪里还能挣扎的起来?任由大火蔓延灼烧着,空气中散发出阵阵的烤人肉的恶臭。
“轰——”燃烧过热,那些堆积的汽油桶爆炸了。油点像雪花般的四处飘散。结果不用说,不只是这几个法国士兵,整条战壕里面都是火焰哪,火光中能看见人影闪动,像炼狱中的亡魂在挣扎。周围的法国人见了无不骇然失色。
更有一股法军侥幸地躲过炮弹的轰击,像蛆虫一样匍匐着在地上爬着,正当他们要爬过一堆堆积如山的燃烧着的军用物质,眼看着大门近在咫尺,领头的呐喊一声:“兄弟们,冲出大门,就是生路啊,起来跑啊——”刷地趴在地上的法军齐刷刷地站起身来,想要奔跑。
说时迟,那时快,“轰——”在他们迈步之前,那座军用物质的小山呼啦啦垮塌下来了,那可不是堆积成金字塔形的,而是伫立得像摩天大厦一样高耸着的物质。物质的中间部位被烧化了,引起了上层的垮塌,呼地向着地面扑下来。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个巨人直挺挺地迎面倒下。
“上帝啊——”“我的妈呀——”法国人有气无力,嘴里喃喃自语,一副魂飞天外的呆若木鸡,很多人裤子都湿了。这时候叫什么都不管用了,正在物质下面的法国人吓得两腿发软,眼神呆滞,痴痴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无数的物质,无数的木制箱子向着他们砸下来。
“啊啊啊——”下面是尘土飞扬,惨叫声哭嚎声不绝于耳,木箱将那些挪不动地方的法国人砸成了肉饼。血水飞溅,那些法国人的尸体都看不到了,都被掩盖的严严实实的。即使这样,人的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碎片的下面还在断断续续地传出“救命——”的惨叫,渐渐地细弱蚊吟。
木箱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横飞,又将紧随上来的法国兵扎死了不少。有的法国人脸上扎满了碎片,变成了刺猬脑袋;有的法国人紧紧抱着插进肚腹的长长的木板条,那血水顺着木板条刷刷地往下流,他却连惨叫的生意都发不出了,只是满脸流泪地想要将扎进肚子的木板条拔出来;还有的法国人被一根长长的钢钎从脑袋的侧面插进去,钉在了同伴尸体的上面,他抱着插进了脑袋的钢钎,嘴里吐着血水,像啃甘蔗的狗熊,很快地四肢就瘫痪了。
后面还有不少的法国人有的躲闪不及的,被木箱压断了腿脚,瘫在地上,眼看着巨大的木箱顺着自己的胸部碾过来,眼看着胸部凹陷了下去,眼看着木箱滚上了自己的面庞,嘴里像病入膏肓的垂死之人,无力地呻吟了一声,就无声无息了。
无数的木箱垮塌下来,将人们前进的道路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后面的法国人见状不仅没有退缩,反而蜂拥而上。不过不是来抢救战友的,这时候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他们竟然眼都不眨地踏着同伴血肉模糊的尸体,奋力攀越那座木箱堆成的小山!下面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
一个法国人攀登时一脚踏空,一下跌下来,真不巧,正穿在那根钢钎上,那根钢钎上还穿着同伴的脑袋,这时又穿上了他的身体。立刻从后背捅出了前胸,“啊——”他惨烈地吼叫着,血水像瀑布一样涌出来,他的四肢乱颤着,面部极度地痛苦扭曲。
一个大胡子的法国人见他如此的痛苦,停下来,想要将他的身体拔出来,随着他的用力向上托举,那血水涌出的更多了。大胡子法国兵苦笑了一下:“我拔出来,你就没命了,我不是医生,救不了你。愿上帝与你同在,你多保重吧。”这说的是什么屁话,还不如说:你认命安息吧。
谁知又有一个法国人从后面跃过来,一脚踩在了大胡子法国人的背上,将他的身体当作跳板,奋力越过了一个挡路的大木箱。大胡子法国兵可悲剧了,他正趴在钢钎上往上拔人,哪经受的住这一下?“呼——”地一下,被钢钎从前胸捅进去,也跟他施救的对象穿在一块了。
“呵呵,”大胡子法国人不住地从嘴里往外流血,血水像一股泉水般流下,他悲戚地苦笑着:“这下子我们一起前往天堂吧,有我作伴,你也不会孤独了。”法国人生性浪漫,啥时也忘不了豁达。两人,不,应该是三个人叠在一起死去了。
更多的法国人则是自顾不暇,无视这些同伴的伤亡,谁顾得上这些啊。大火就在木箱上渐渐地蔓延开来,晚走一分钟,就有性命之忧,热浪滚滚,每个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喘息,汗如雨下。这里是通往大营外的必经之路,他们必须通过这里,逃到安全地带去。他们知道第一轮炮弹飞过来,下一轮很快就会到的,这中间的时间非常的短暂宝贵,人人争先恐后。
何晓玲他们在山坡上看着,第一波炮弹爆炸之后,硝烟还未散尽,就看到无数的法国人像非洲的野牛一样,朝着七师所在的山坡疯狂滴奔涌而来。只见他们乱糟糟的也没个部队的样子,丢盔卸甲,有的法国人慌张的连鞋子都跑丢了,光着一双脚,跑得鲜血淋漓,但全顾不上了。完全是一大群难民,是乌合之众。
他们刚刚奔到了营地外不远,就遭到了地雷的袭击,“轰轰——”地两声,硝烟四起,火光中人的胳膊大腿乱飞。因为法国人太过于拥挤,一瞬间就被炸倒了一大片,硝烟散尽,就看到不少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一个冒着黑烟的洞坑前,周围还有很多人抱着大腿,捂着胳膊在哇哇乱叫。
美式防步兵地雷可比中国土八路造的地雷威力大多了,里面装药也不同,全是烈性炸药。这时的美国人还不像在越南战争时懂得科学地计算,不懂如何最大限度地威慑敌人,消耗敌人。那时的地雷炸的是人的双腿,威力也不大。朝鲜战争时的地雷炸上了就是非死即伤,很干脆。这两颗地雷就造成了一大片的法国人血流满地。
活着法国人吓慌了,声嘶力竭地大叫着,即使隔着挺远,顺着风也能听见他们的吼声。加上那些倒在地上惨叫的声音,就像是到了闹市里,人声鼎沸。
何晓玲是懂得法语的,美军少将唐纳也懂,只听法国人除了惨叫,还在高声谩骂着;“该死的韩国人,你们埋上地雷,想要把我们全都害死啊。早知道就该和你们兵戎相见了,你们这些千刀万剐的奴才。”美军少将不住地冷笑着。韩国人不清楚法国人在咋呼什么,还在惊奇地观看着,议论着。
法国人越来越多地聚集在地雷造成的弹坑前,有的人扬声高喊:“韩国人,我们向你们投降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愿意接受联合国的审判。”把自己当成了战争罪犯了,可是韩国人默然不应,他们没有接受投降的权利。有的法国人忍不住哭泣起来,韩国人还是无动于衷。
法国人正在犹豫是否继续前进,忽然天空中又传来了炮弹掠过上空的声音,法国人大惊失色,人人知道后退必死无疑,硬着头皮向着营地外继续前进,真是踏着同伴的尸体逃命。
“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即使他们分得很开,还是有不少人踩上了地雷,被炸得飞上天去。每当有人踩上地雷,周围的人就条件反射般地趴下来,等爆炸过后,在接着爬起来前进,似乎无惧死亡。那种前仆后继的精神让韩国人看了都腿发软,不得不佩服人的求生欲望是何等的坚强。
其实法国人是被逼无奈,前进或许有一线的生机,后退则万劫不复,毕竟踩上地雷的只有部分人,谁踩上了那只有自认倒霉。踩上地雷还未死的就抱着胳膊大腿,躺在地上哭嚎着,无人去为他们包扎,甚至无人回头看一眼。
这时候最应该出现的是军医,可是军医却像绝迹了。那些军医早在轰炸中伤亡惨重,他们不是步兵,不懂得如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炮弹可不管谁是红十字会的,照炸不误。他们很多人这时也躺在血泊中挣扎呼救。
法国人也不笨,一些法国人忽然想出了办法,他们将爆破筒拧开了保险,投在前进的道路上,一炸就是一阵爆炸声连绵不断,引爆了前面不少的地雷,一根爆破筒能引爆二十米长的道路。又是一根爆破筒扔出去,又是一段道路被开辟出来。法国人激动的欢呼起来,很多的人喜极而泣,更多的爆破筒被送到了前面。
美军少将冷笑一声,“就这点花招还想逃出我的天罗地网,真是痴心妄想。”他一面举着望远镜,一面向后方报出坐标,这家伙的军事素养真是没的说,优秀的参谋人才哪。
只听一阵炮弹呼啸的声音再次掠过了头顶,就在那些用爆破筒开辟道路的法国人头上开花了,“轰轰轰——”爆炸声响成了一片,那些猬集的法国人被炸得四处飞散,胳膊大腿乱飞,那些法国人重叠的身影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一看魂不附体第掉头鼠窜。
垂死挣扎的法国人自然不会如此甘心命运的摆布,反正他们的爆破工具很多,炸药包、手雷、爆破筒向四面乱扔,炸得浓烟滚滚,火光四起。与此同时,他们更加快了向前突击的步伐。法国人释放了烟雾弹,这下连美军少将都看不清了,他急的直跺脚。
就在法国人渐渐地快要爬到山脚下了,天空中传来了引擎轰鸣的声音,接着夕阳的余晖,也能看见黑压压的大片机群出现了。美军少将一见大喜,不住地骂道:“娘的,为何拖拖拉拉地直到现在才出现?难道你们都是从娘们的被窝里爬出来的吗?”何晓玲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撇过去了俏脸。
美军少将一眼看见,哈哈笑着:“姑娘,咱们是军人,只有大骂才觉得解气,才觉得提神。我和法国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使你不刺激我,我也会这么干的。打完了这一仗,我该解甲归田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美国?我家在田纳西州还有很多的宅院,我们可以去过风轻云淡的逍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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