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的士兵面面相觑,这时候,长官怎么还笑得出来呢?他们围上来一看,也是心花怒放。心里却在想:这位长官好狠,竟然想的出这种滚烫泡老鼠的办法,这法子绝了。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堆积的老高的汽油桶,整个房间里都是,垒起来有两个人那么高。这座掩体向下延伸十几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这里的掩体还是官兵们的掩蔽所,囤积的弹药物资很多。
孙小亮一边命令士兵将汽油桶推到阶梯这里来,一边对下面喊话:“再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如果你们继续负隅顽抗,死不投降,那么这里就只能是你们葬身之所,可别怪我们没有跟你们打招呼啊。”
下面再次传来密集的枪声还有叫嚣声:“混蛋,别再废话了。你们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我们不会被你们吓住的,等着明天天亮了,就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了,你们想好了怎么的死法吗?”
这些三师的伪军真是不知死活,他们全然不知道孙小亮这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才跟他们废话,他才不想让这些家伙活着呢,死光了才好。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边暗暗地命令士兵将汽油桶的盖子拧开,将汽油灌进下面的掩体里。
由于他们的动作很轻,下面的人全无察觉,还在和孙小亮打口水仗,他们也不再乱放枪弹,上面的人不敢往下攻,外面可是黑压压地趴着很多人呢。他们得节约使用弹药。
七师的士兵手脚不敢怠慢,哗哗地几个汽油桶一起拧开了盖子,往下面倾倒汽油,阶梯上水淋淋的,像是洗地一样,全是水。哗哗地溜进了地下室。这些七师的士兵可是提心吊胆,万一被敌人发现了,只要一颗子弹,自己就得和三师的杂种们一块烤成乳猪了。
“喂,这是什么味道?哪来的水啊,是不是水管破裂了?”
“不对啊,这是汽油味,天哪,上面的家伙真他妈的太狠了,竟然往下面灌油。他们想把我们全都烤成乳猪啊。”叫声伴随着哭声,响彻一片,在上面的人听来,不得了,下面竟然是人声鼎沸,这会有多少人哪。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看谁下手更快了,孙小亮二话不说,抬手对着阶梯就是一枪,“呯——”地一声火星四射,只看到“噗——”地一声,阶梯上由下而上,冒出了熊熊的火光,整个黑暗的地下室顿时耀如白昼。
火势是如此之猛,连倾倒汽油的油桶也着火了。烫的那些倾倒汽油的七师士兵手一松,“咣当咣当——”汽油桶泼泼洒洒的带着汽油滚到了地下室的大门前,熊熊地燃烧着,烧的铁门都窜起三尺多高的火苗。
汽油是无孔不入的,铁门能够挡住子弹,但挡不住汽油的肆虐,从外面往里面看,都是红彤彤的一片,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哭嚎声:“饶命啊,我们投降了,再也不敢抵抗了。”
“哗啦——”大铁门竟然在这时打开了,这时候打开大门绝对是不明智的,可是里面的人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继续呆在里面,不被烧死,也会被呛死闷死,他们是万般无奈,死中求活。
一开门,那几个烧的都卷起来的汽油桶立即滚进了洞开的大门,“轰——”地一声,因为持续的高温灼烧,其中的一个汽油桶爆炸了。只听到门里面惨叫声响成了一片,“轰轰——”又是几声连环爆炸,惨叫声哭嚎声震天动地,全是濒死前的凄厉的惨呼声,让人毛骨悚然。
让孙小亮他们目瞪口呆的是在这一片火海中,里面竟然还能爬出几个浑身是火,脸上头发上全是火焰的火人。这情景就是久经大敌的孙小亮也觉得过于残忍,可是没办法,好话说尽,这些家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嘛。怨得了谁?
就这满头满脸都是火苗的人,还能从燃烧的嘴唇里发出哭喊声:“救——命——”七师的士兵吓得连连后退,惊恐地呆望着这几个仿佛来自炼狱的地狱冤魂,看着他们张开双臂,向着阶梯上本能地爬上来,七师的士兵不知所措。这景象太恐怖了!
“长官,我们该怎么办?”七师的士兵围在孙小亮的身边问道,他们早已不敢轻视这年轻的长官,暗暗地佩服师座会识人用人,这真是特种作战的好手。可是他们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这时有种退出掩体,逃之夭夭的心理。
“怎么啦,为什么还没有解决问题?”随着话音,曹震带着法国人冲进了掩体。
“哪,你没看到下面的三师的士兵正在向上爬嘛,他们现在已经放弃抵抗了,我们怎么办,是将他们救起来,还是赶尽杀绝?”孙小亮受到良心的责备,杀人太多,造孽啊,心里有阴影。
本来机智勇敢的他这时脑子里一片浆糊,他仿佛看到过去战场上,身边无数的战友被敌人的凝固汽油弹烧的满地打滚,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想要救援,却无从着手。
他满头大汗地想起他的战友在烈火中向他吼叫着:“杀了我!向我开枪——”
“孙猴子,我操你妈的,你忍心看着我痛死吗?杀了我——开枪——”
回想到这些,孙小亮的头上就像在蒸笼里闷过一样,冒出了岑岑的冷汗,跟着周围的士兵满脸苍白地步步后退。他好像要想战友开枪一样,难以下手。还好,这时曹震赶进来了。没有了三师的火力阻拦,他们鱼贯进入了掩体。
曹震虽然看起来更像白面书生,他一进来,看到这种火人向上爬的举动,而大门里更有无数蠕动的火人向外惨叫着攀爬着,那景象就像打开了地狱的大门,无数的亡魂在向外逃逸,也吓得浑身一激灵。
但曹震和孙小亮不同,他是常年呆在总参谋部的,对外作战几乎不可能,尽管有一身惊人的本事,外面却默默无闻。他看到这种场景,二话不说,端起了冲锋枪,照着这些还有几步之遥的火人,就是一梭子。
“哒哒哒——”枪声一响,那些七师的士兵全都如梦方醒,纷纷加入了扫射,就像狂风暴雨一般,将这些几乎伸手可及的三师火人打得像汽油桶一样滚落下去。那景象就像粪坑里的蛆虫一样哗哗地往下掉落。
“再来几个汽油桶,将下面的掩体全部烧毁、炸平!”曹震挥手大喊着。
孙小亮在一旁一哆嗦,耶,这白面书生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心思竟然这么狠,这是要将这些三师的残余势力一锅端啊。他也是高学历的,这时甚至恶意地想着:过去诸葛亮火烧藤甲兵,自叹会折寿。不知这白面书生这通烧,又会折寿几年呢?
“喂——别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这里,挡道了!”几个士兵蛮横地将呆立的他推到了一边,几个汽油桶就从他的身边滚落下去,又从遍布在阶梯上的死尸身上蹦跳着,滚进了地下室。“轰轰——”里面又是爆炸声不断。
“你还在这里发什么愣,再呆一会儿,我们全都会在这里交代的。”曹震看着越来越多的汽油桶滚进了地下室,大喊着:“兄弟们,全都撤出去,这里要爆炸了!”
那些士兵们如梦方醒,对啊,下面的掩体内必然储存着大量的弹药,这要是爆炸起来,所有的人全都活不了。不知是谁发一声喊,这些人像发疯一样地窜出了掩体大门。孙小亮还在晕晕乎乎,被曹震一把拖着,向外就跑。
这座半掩埋在地下的掩体早已失去了抵抗力,从里向外喷吐着滚滚的浓烟,还有骇人的火苗,掩体像烟囱一样往外喷烟。法国人顿时群情激奋,吼声如雷,像猎豹一样敏捷地冲向了掩体。
谁知道里面的人正在拼命地向外跑,两股力量纠缠到了一起,彼此语言不通,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韩国人气得直骂娘,这不是想要咱们赔命嘛?法国人却以为这些是逃跑的敌人,挺着枪大吼着:“缴枪不杀——”要命啊,说的还是英语,更是听不懂了。
曹震在后面大叫着:“别误会,快逃啊,要爆炸了——”几个跟在身边的法国人也在喊着“要爆炸了——”这会儿,外面的法国人听明白了,脸都白了,抹头就跑。像洪水一样奔腾而去。
七师的士兵一到外面就激动万分地喊起来:“我们胜利啦——胜利啦——”法国人这会儿明白了,也跟着欢呼着,跳跃着,泪流满面,欣喜若狂。
可是欢呼声还未平息,这座像火山一般的掩体就发生了猛烈地爆炸,声音如此之大,声震数里之外,像是天崩地裂似的。不是曹震见机得快,这些人就该和三师的残余的士兵同归于尽了。哗地一下,场面上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持续不断的爆炸,所有人都俯伏在地,拼命地捂住耳朵,不然耳膜都可能震破啊。
不顾烟熏火燎,这些士气大振的法国人一跃而起,就在掩体外面欢呼雀跃,蹦跳着欢笑着,像是他们打了一场打胜仗。这些浪漫的法国人甚至保住矮小的韩国人,连连啃上几口:“亲爱的,太谢谢你们啦——”韩国人都快晕了,挣扎不脱,却有接受不了这种同性的亲热。
那法军军官更是激动不已,挤过了人群,紧紧的握住孙小亮的手说道:“好样的,没想到你们竟然用这种办法拿下了敌人的掩体,现在他们再也没有办法折腾了。该,这帮王八蛋如此顽固,冥顽不化,就该有如此下场。”
“啊,没什么,我早该解决战斗了,是因为我的一时的仁慈,险些害得大家遭受更大的伤亡。这一点上我不如我的战友。”他说着一指曹震。
曹震则谦虚地摇摇头,“你错了,不是你的突发奇想,我们哪里能够这么快占领这座掩体,你们才是这场战斗的英雄哦。我会向师座禀明你们的战功的。好样的,真是给我们争脸哪。”他说着侧脸朝着孙小亮。
那些韩国人这时也兴奋不已,但他们不知道曹震说的争脸并不是指他们,而是指林飞这支小分队,但无论怎么样,胜利都是属于大家的,虽然有些是很大的利用的成分,但也是众志成城,齐心合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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