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有没有,给你留着零花的。”秦左相连连摆手,“幺儿啊,最近公务累不,如果累了就请几天假到处玩玩。”
“爹,不累。爹,我不要这钱,我这有零花钱,我不经管这些,费心。”
秦夫人赶紧对着秦韬使眼色,“幺儿,拿着,拿着。”
唬的秦韬一愣一愣的,这里面还有什么事吗?咋娘一个劲的让他拿这钱。
秦夫人把银票塞进秦韬怀里,小声说道:“傻儿子,这是你爹给你的私房钱,留着自己花,别给你几个哥哥知道。”
“娘,这不太好吧。”秦韬有些为难。
“怎么不好?”秦夫人语气一硬,“我和你爹就宠你,谁还敢有意见不成。”
秦韬尴尬的笑笑,不敢再出声。
“对了,幺儿,”秦夫人拉过秦韬的手,神秘兮兮的说道,“我选了两个漂亮丫头放你房里了,如果你不满意,明天娘再让人去采买。”
“娘,干嘛?”秦韬惊到了,“你知道我不喜欢丫鬟到我房里来。”
秦夫人直觉有点不对劲,拿眼睛瞟了秦左相一眼。
“儿子,你都二十一岁了,也该成个家了,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娘去打听打听。”
“没有,娘,你别费心了,我一个人肃静惯了。”
秦夫人无语的看着秦左相,让你听信谣言吧,你看你幺儿哪里开窍了?!
“爹、娘,你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秦韬忽然想到前几天在万花楼发生的事情。
秦夫人冷呵呵的笑道:“可不是,你爹在外面乱听谣言,我们还以为你开窍了呢。”
“爹、娘,你们别听那些人瞎说,我那天是去给东宫办事,着了那女人的道,情急之下只好从楼上跳了下来,根本不是他们传的那样。”
秦夫人和秦左相对视一眼,尴尬的笑笑,“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娘?”秦韬愣没听明白他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夫人眉头一皱,“幺儿,你看裴珙那混小子都娶媳妇了,咱们是不是也得娶一个?”
回想起和苏金珞一同坠下时,那声突如其来的尖叫,秦韬犹自有些耳畔发麻,赶紧摇头,“他娶的那个媳妇也挺吓人的,一惊一乍的,一点都不省心,还是算了,我可不要这样的媳妇。”
“咱还能比裴珙那混小子差吗?咱娶一个比他好的。”秦夫人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娘,我跟他比什么啊,你们一直都说我比他强,我就没看出来我哪里比他强,论武功我打不过他,论长相他长的比我好看,论官职他比我高一级。”
秦夫人摇头叹气道,“幺儿,你想差了,裴珙那不叫武功比你强,那叫下手狠,那小子从小看着就不是个善良的,哪里有我儿这么憨厚。再说长相,男人吗,就得长我儿这样,沉稳大气,难道要长成裴珙那样?细皮嫩肉的,像个娘们似的,丢男人的脸。再说官职吧,不就差一点点吗,他是三品,你是从三品,左右都是三品,能高多少去。再说了,我儿这些年没离过京,没吃过苦,裴珙那小子常年随军,一年到头回不上两次家,在外吃了多少辛苦才混上个三品官,多不值当。这如今他是回京了,要不然娶这个媳妇也是白娶,一年到头也抱不上两回。”
秦韬听母亲这样说,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脸上也自在起来。
“幺儿,咱如今要娶个比他家强的媳妇,那就真是超过他了,娘看中了一个闺女,长的漂亮,门第也般配,你要是同意,娘安排你们见见。”
“娘,”秦韬迟疑着,“裴珙他媳妇对他挺好的,好像挺喜欢他的。你说我要是随便娶一个,人家能喜欢我不?”
“这有什么难的,多挑几个,看哪个喜欢你,你就娶哪个呗,我幺儿一表人才,喜欢的姑娘都得排着队呢。”
“娘,看你说的。”秦韬有点不好意思。
“幺儿,那可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安排你们见见。”
“啊?相亲啊?娘,我不相,相亲多尴尬,我怕我相中人家,人家相不中我。娘,你别着急,等哪天我有了喜欢的人我给你说。爹娘我先回去了。”秦韬赶紧跑走了,留下秦左相和秦夫人在那长吁短叹。
。。。
裴珙推开门,屋内没人。
“少夫人呢?”
“少夫人昨天就没回来,应该是回娘家了,她也没留下话,奴婢也不敢肯定。”
裴珙默默的站了一会儿,换身衣服出门去寻苏金珞。
在苏家,苏秉忠只是略略点头招呼道,“四郎过来了。”
苏秉忠的态度和称呼都不同以往,以前见他来都是非常热情的迎过来叫“贤婿”或者“姑爷”,而今天只是不冷不热的叫了“四郎”。
“她回来了吧。”裴珙问的有些忐忑。
苏秉忠略略迟疑,点头道:“在屋里。”
心头一松,还好只是跑回娘家,要是跑出去找野男人,他还真没处找她去!裴珙脸色一绷,急步走进苏金珞的闺房,回手闩上了门。
正在做针线的苏金珞被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头一次见到她如此冷淡凌厉的眼神,以往的她是温柔胆小的,即使露出小野猫的爪子作恶时,也是小心翼翼的,而此时,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似乎已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走到床边,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苏金珞瞟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手中的活计,“我并不想嫁给你,只是没机会反对而已。”心说,你们定完亲我才来的好吧。
裴珙觉得心上像被敲了一记,闷痛不已。“为什么不抗争?”
“我爹说再不嫁人就要受罚交税,官媒强配,我想那就随便嫁一个吧。”
随便嫁一个!裴珙心里顿时就难受了,她是随便嫁的,他可没觉得是随便娶的。
“既然你已经嫁给我了,为什么还要去见他?”裴珙的大手钳住了苏金珞瘦削柔弱的肩膀。
苏金珞停下手中的针线,静默着,她不是特意去见蓝琮,但如今似乎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她毕竟失踪一天一夜,与裴珙这样的人来说她已经是妇德有失,贞洁不保,名声毁损,他在意的并不是她这个人,这样的男人并不值得她珍惜。
她拂去钳住肩膀的大手,又开始了自己的活计,只说:“别问这些了,都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不想解释什么。”
她一点也不肯解释,是已经不在意他了,还是心理从来就没有过他?
裴珙坐在她身边,脸色有些灰败,“你不是说你都忘记了吗?是真的吗?”
苏金珞沉默的做着针线。
“回答我。”他扳过她的肩膀,执意要她的说法。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苏金珞一边推他,一边小心的把手中的针拿远些。
裴珙心里难受,她根本就不肯给他好好的解释,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觉得重要,给我解释。”他强硬的命令到。
“嗯,是忘记了。”她敷衍的答到。
裴珙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无法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既然她回答了,他愿意当做是真的。
虽然两个人近在咫尺,却感觉无比疏离,他怀念过去亲密依偎的时刻,伸出手臂想把她拥入怀里。
苏金珞推开他,裴珙愣了一阵子,他想她了,她竟然不让他碰,她可是他媳妇,凭什么不让他碰,心里愠怒,扯过她手里的东西丢在一旁,强行拥她入怀。
“你干嘛呀,放开我。”苏金珞挣扎。
两个人争执着。
门被急切的敲了两下,又被推了两下,苏朝议郎的声音有着担心和焦急,“四郎,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不管她有什么错,你和我说就是,是休妻还是合离,听凭你们裴家,你别动手,先开门。”
“休妻?合离?”裴珙的目光从门上回转到苏金珞身上,“原来你打的这主意?然后呢?你们好在一起?”
“你胡说什么呀。”苏金珞推他道:“你起开。”这男人还真能自作聪明!
“你真混蛋,你们既然要在一起,为什么不开始就在一起,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我?”他气得有些发抖,大手当胸一推把她按倒在床上,“现在我已经喜欢了你,你又想和他在一起了?!……如今你们想在一起,绝不可能,你敢提,我就杀了你。”
“你胡说些什么呀,放开我,放开我。”苏金珞有些气恼。
“四郎,你别动手,什么事都好商量,别动手啊。”苏朝议郎急的团团转,向着屋内喊道。
裴珙有些烦躁,“岳父,我们在玩闹,没事的。”
外面没了声音。
苏金珞挣扎着想起身离开,裴珙俯身压了上去,在她脖子上狠狠的亲了几下,他想过她,可她没给他回应,他忍了,现在他不想忍了。
觉察到他的意图,苏金珞有些羞恼,这男人什么毛病,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以前挺正经一个人!
在她剧烈的挣扎下,裴珙终究还是做不来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只能放弃,趴在她身上微微的喘着,这柔弱娇软的媳妇厉害起来还真不好控制,主要是舍不得对她用蛮力,怕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