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辰龙很需要他的这具克隆体,巳蛇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从寅虎的急切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虽然寅虎把情绪控制的很好,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他的那种急切,可活了一百多岁的巳蛇人老成精,还是看出了这一点。
“看来辰龙之前受的伤很严重啊,已经严重到不得不采取最后那个他一直都不认可的办法来治好他的伤。”巳蛇心想。
早就有传闻说,辰龙在十年前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差一点就死掉了。
那一战,他损失了组织好不容易研发出来的全部的a级灾厄,这才得以逃生。
据说对面的那个势力也不好受,整个小队全部团灭,就只剩下了一人苟延残喘。
没有人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知道从那天以后辰龙就一直活的小心翼翼的,简直可以用低调到销声匿迹来形容。
所有人都以为辰龙是受到了打击而性情大变,只有他自己知道,辰龙其实是在躲避着什么,躲避着什么令他畏惧的人或物。
不是没有人对当年的那件事情好奇,只不过辰龙对当年的那件事情一直闭口不谈,这让那些想要从他这里询问事情经过的人们都渐渐淡化了这个心思。
这些年来,辰龙的做事风格越来越趋向于沉稳,自那件事情之后,他对灾调局也产生了某种畏惧心理,不敢和灾调局硬碰硬,凡是和灾调局有关联的事情都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不过好在的是,辰龙当年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这些年来灾调局一直都没有发现在h市的暗地里竟然潜伏着一个名叫十二生肖的组织,而这个组织的领导者似乎还和灾调局有着某种过节。
能伤到a等级的辰龙的家伙肯定也是a等级的大高手,这就说明当年那个和辰龙战斗的灾调局小组肯定也都是由a等级的成员组成的。
到了a等级那个层次,发出的攻击已经涉及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一丝丝法则之力,这就意味着辰龙的伤势势必沾染着那极难祛除的法则之力,这让他的伤势一直无法恢复。
否则辰龙那家伙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无法将十年前的伤势痊愈,反而任由当年的伤势越来越恶化,直到现在,终于到了一个无法逆转的地步。
这种法则之力极为难缠,就算是巳蛇的那种能够瞬间恢复一个人伤势的‘长生之术’也不能祛除那一丝法则之力,那种将活人转化为活僵的办法已经不足以对b级以上的天赋者起到作用了。
否则辰龙早就利用‘长生之术’来恢复自身的伤势了,哪还需要克隆体这么麻烦。
想清楚了以上关节,巳蛇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虽然这个想法巳蛇很早以前就已经在考虑了,但因为其中总是存在着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一直没能实施。
可如果辰龙的伤势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他之前的那个想法倒也不是不能够实施....
亲手抽空了那个培养基里面的淡绿色液体,那具和辰龙一模一样的人体便失去了浮力,扑通一声掉落下来。
把那具人体装进了一个大号的黑色裹尸袋,寅虎便亲自背着那个裹尸袋离开了这里。
在离开的途中,两人经过了一处守卫森严的地界。
这里到处都是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m14自动步枪的守卫人员在巡逻警戒。
他们每十四个人一组,每五组一起执行守卫任务,中途还有人换班,可谓是警戒到了极点。
将这一幕望在眼里的寅虎心思一动,当即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无比严肃的神情,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凝重。
他心中了然,能够被巳蛇防卫的如此森严的地方,那应该就只有那一个地方了.....
那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地方。
寅虎侧耳倾听,得益于他那超乎寻常人的强大听力,他这一次听到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绝望的哭嚎声和求饶声在他的耳边隐约传来,而他能够确定,这声音绝对不是他的幻觉。
“这里是那个地方?”
寅虎转过身来,直视巳蛇的双眼,等待着他的回答。
“没错,这里就是那个地方。”
巳蛇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难以言明的笑容,没有丝毫退让的迎向寅虎的目光。
“带我去看看。”也不知是怎的,寅虎突然升起了一抹好奇之心。
巳蛇笑了笑,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寅虎的要求。
他对一旁的守卫人员点头示意了一下,随机守卫人员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
下一刻,一道钢铁锻造的升降门顿时由下自上的缓缓升起,露出了一个乳白色的走廊。
巳蛇迈步向那走廊走去,似在无声的邀请,寅虎自然也毫不犹豫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走进走廊,那些哭嚎声和求饶声变得更加的清晰了,寅虎甚至能够从那些哭嚎声中听到他们心中的那种绝望和不甘。
那是恨不得毁掉整个世界的绝望,恨不得报复所有人类的憎恨。
绝望,憎恨,痛苦,不甘.....
这里酝酿着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这些负面情绪浓重的让人喘不过气,足以打垮人的斗志,使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彻底崩溃。
寅虎只是简单的站在这里,仿佛就能看到这里笼罩着的,那经久不散的怨气。
“这地方....还真是修罗地狱啊。”寅虎的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呢喃,似在感慨。
走廊里的两侧是一间间的实验室,每一间实验室的里面都设置着许多粗大的铁柱,铁柱上绑着一个个痛苦不堪,不断哀嚎着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在这些人的面前无一例外的都站着一个带着狰狞笑容的行刑者,他们手持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对绑在铁柱子上的人实行惨无人道的摧残和折磨,其手段简直残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第一个实验室里的行刑者们手持长鞭,将沾着盐水的皮鞭子挥向那些赤裸着上半身的人们,那些挨了鞭子的人无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他们疼的眼泪和鼻涕齐出,混合着飞溅的血水留的满脸都是,他们大声的求饶,声泪俱下的恳求,希望那些行刑者能够放过他们,可那些残忍的行刑者们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感受,只是一个劲的折磨他们。
第二个实验室里的行刑者们手持一个个寒芒闪烁的大铁钳,将那些可怜的无辜者们的指甲一个一个的拔掉,然后又邪恶的在那些血肉模糊的指甲上淋上新鲜的辣椒水,任他们无论怎样狼哭鬼嚎都不为所动。
许多人都因为承受不住这种高强度的酷刑痛的晕了过去,可即便是这样,行刑者们的酷刑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三个实验室里负责行刑的是拿着手术刀,带着病态笑容的白大褂,他们一刀一刀的将被囚禁者的皮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再把薄如蝉翼的人肉一片片整齐的摆列在他前面的托盘上,就像是在做鱼肉刺身一样。
第四个实验室里的刑具是铁处女,那是一种欧洲中世纪时期流传下来的刑具,是一种外表是人形,内部有空洞的铁壳子,里面镶满了突出的长钉。
那些行刑们将被囚禁者绑在其间,再把两面合拢,顿时凄厉的哀嚎透过实验室的玻璃传到了外面的走廊,那些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液最后才能凝固成漆黑色泽的铁钉深深的扎入被囚禁者的身体里。
由于这些铁钉的长度并不深,刺进人体之后不会插的太深以至于当场要了他的命,被关在铁处女里的人只能绝望的等待着自身的血液慢慢一点点的流逝,直到全身的血液都流干为止。
望着一间间实验室里犹如人间地狱般上演的种种残忍场景,巳蛇的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
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吞吐着它那有毒的信子,现在的巳蛇表情阴冷至极。
他喜欢看到那些人发出哭嚎和求饶的声音,尤其是喜欢那些人流露出来的绝望到了极点的表情。
不管是来这里多少次,他总是会无法控制的爱上这种残酷的感觉。
就像是要沉沦在这种美妙的情绪里一样,巳蛇总是能从这些苦苦挣扎的人身上汲取到满足和陶醉的感觉。
“你这家伙,很会折磨人啊。”
寅虎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没有巳蛇的那种变态爱好,所以他无法适应这里的沉重气氛。
这个走廊很长,足足有好几十个实验室,而每一个实验室里都至少关押着十个被囚禁者。
这就意味着,这条走廊里至少关押了好几百个无辜的受害者。
“这些人都是从哪弄来的?”寅虎问道。
“都是一些乞丐或是流浪汉,再不就是一些从偏远外地来这里讨生活的苦力。”巳蛇回答。
“总之就是没有什么根基,也没有什么背景的底层人,就算是失踪了也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
“我们的人做事手脚都很干净,就算被警察发现了也查不出什么,顶多算作是失踪人口。”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绑架了这么多的无辜者囚禁在了这里。
这些人就像从这个世界上凭空蒸发了一样,彻底的消失匿迹,而外界对此却依然一无所知。
“你的这些实验,确实有点残忍啊。”饶是寅虎这种常年坏事做尽,刀口舔血的邪恶分子在看见这一幕幕人间惨剧的时候也觉得心有余悸。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巳蛇的语气轻佻却又无情,“为了我们的大业,他们的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
寅虎沉重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是犹豫,最后却也不得不认可了巳蛇的话。
“都是为了我们的大业。”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