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儿,你可太厉害了!”常宇非常由衷的,发自内心的感慨了一句。
可不就是厉害吗!
常宇还一句话没说呢,人家司机师傅就自个儿跟自个儿唠了半天嗑,合着他这是在脑子里脑补出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型家庭伦理剧呗。
这唠嗑水平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听了半天,他也总算弄明白,司机大叔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常宇心中不由升起小小的感动,这还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从一个陌生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在这个物欲横流,人狠心冷漠的社会,能感受到别人发自内心的温暖也是不容易了。
于是他开口解释道:“大叔,你误会我了。”
“我要追上他可不是要揍他,而是想要保护他。”
“什么叫和谐社会就不需要雇保镖了?这种观念是不对的!”
“我今天非得让那个叫赵大生的瘪三意识到,就算在和平年代里,雇保镖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常宇说的很认真,神情也很严肃。
主要是如果赵大生不雇他当保镖,那常宇就没法挣钱了。
所以,常宇必须得追上赵大生,努力说服他改变和谐社会不需要雇保镖的落后思想。
至于揍赵大生一顿,那纯粹是不可能的事。
天地良心,他想保护这位大财主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舍得去揍他?
可这话从常宇的嘴里说出来,偏偏就带上了那么一点歧义,让人司机大叔误会了。
“哎呦,小伙子,你还说你不是要打人?”司机大叔一脸不信的大声嚷嚷道。
“什么叫‘我今天非得让那个瘪三意识到,雇保镖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好家伙,连叫嚣的词儿都想好了,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揍人家一顿吗?”
“叔儿,我都跟你说了,我真不是要找他干仗,你看你咋就不信呢!”常宇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心累。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就同一件事和一个人解释了这么半天。
而且最关键的是,即便他已经极力的去解释这件事了,就差把心肝肺全都掏出来和人家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可人家就是不相信啊,这能有啥办法?
就这样,两人一路唠着磕,一路追着赵大生的宾利车,渐渐远离市中心,驶往了人烟稀少的偏僻地段。
终于,赵大生的宾利车在一处漆黑的偏僻小巷里停下了。
计程车司机见此,也将车停在小巷外的不远处。
利落的付钱结账,常宇在夜色的掩护下走向了这个小巷子。
小巷子里一片漆黑,目光所及之处,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是h市较为偏远的地带,人烟比较稀少,周围一带的民居甚至已经很少有人居住了,环境十分幽静。
常宇就这样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走在小巷子里。
他一步一步的向那辆停靠在小巷里的宾利车挪去,脚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生怕....惊扰到宾利车里的两个人。
老实说,常宇也很好奇,我们的民族企业家赵大生先生为什么会突然把车子停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明明可以去往位于繁华街道的高档餐厅或是咖啡厅,和身边的旗袍美女展开一段浪漫而温馨的约会,实在没理由把车停在这里。
在常宇看来,事出反常就必定存在着猫腻,这让常宇突然有了想要偷听他们两个谈话的兴致。
福尔摩斯附体的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赵大生在私下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啊~赵董.....你可真讨厌!坏死了啦~”
未等常宇靠近宾利车,那车子里就传出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充满了似拒还迎的意味。
常宇认得这个声音,那是旗袍美女的声音。
“哈哈,小可耐,说了多少次,要叫我赵叔叔~”
这声音浑厚粗犷,听起来还有点耳熟,显然是属于我们的民族企业家赵大生先生。
“讨厌啦~赵叔叔....人家就知道你喜欢这个调调~”旗袍美女娇笑一声,妩媚动人。
紧接着,一种极为古怪的声音从宾利车里传了出来,连带着整个车身也嘎吱嘎吱的晃动了起来。
常宇突然停下了脚步,淳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奇怪,这是什么声音,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还有,那个车为什么会嘎吱嘎吱的晃动起来?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想我常某人一生纯洁,不懂的事儿还真是太多了....”
常宇不明白车子里发生了什么。
这也不能怨他,作为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那种闭塞环境里长大的人,他单纯的就像一个孩童。
侧耳听了半天,常宇始终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反倒是宾利车的振动频率越来越快,女子的叫声也越来越凄厉。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常宇要是还不明白车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他可就是个傻子了!
他懊恼的一拍脑门,幡然醒悟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赵大生啊赵大生,没想到你都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有心思干这种事?”
“怪不得他大半夜的不回家,还驱车来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摆明了是为了....杀人灭口啊!”
“我猜赵大生肯定是有什么秘密被那个旗袍美女给知道了!”
“为了保证那个秘密不被外人所知,他这会儿正掐着旗袍美女的脖子,想要把她掐死呐!”
“那个旗袍美女肯定不甘心自己被人掐死啊,所以才拼命的挣扎和反抗,尖叫着向人呼救呢!”
“要不说这车怎么就晃荡的这么厉害呢,原来都是他们两个挣扎的,我今儿可算明白了!”
常宇越想越觉得有理,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那赵大生的房地产事业干得这么大,背地里难免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常宇突然觉得自己的肩上沉甸甸的,一种名为使命感的东西在他纯洁的心灵里油然而生。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大生害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我必须要阻止他!”
“可是,就这么冲过去阻止他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我还想要成为他的保镖呢....”
“万一撞破了他的丑事,把他给得罪了,那他以后就肯定不愿意雇我了呀!”
“他要是不肯雇我,那我哪来的钱去交房租?哪来的钱去吃香香喝辣辣?”
“有没有什么办法,既可以阻止赵大生行凶,又不暴露我的身份呢?”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尖叫声,常宇皱紧了眉头,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突然,常宇福至心灵,一个极好的主意从他的心头划过,带起了一连串的火花和闪电。
“有了,就这么办!”
常宇弯腰攥了一把石子,轻踩小巷墙壁,像一只灵活的壁虎般窜上了墙,稳稳当当的翻落在二楼的一处阳台上。
本就擅长翻墙的他如今有了强大的身体素质,做出这种程度的动作就是小意思。
手握一枚石子,常宇当即运起灵气,屈指一弹。
只见那枚石子“嗖”的一声飞向了宾利车的车窗,将车窗砸出一个大窟窿。
然后,那石子又余劲未消的穿过车里从另一侧的车窗飞了出去。
“这下赵大生应该知道,他的暴行已经被人发现了吧?”常宇心想。
果然,那枚石子起作用了。
宾利车的车窗突然被人摇下,赵大生那有些秃顶的大脑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他大吼道:
“是哪个王八蛋来坏老子的好事?没看到老子正忙着呢吗!”
赵大生气的脸都歪了,跟个鞋拔子似的。
本来他正在兴头上呢,结果突然有个石子贴着他的脑门飞了过去,可把赵大生给吓坏了。
再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的爱车不知被哪个王八蛋给砸坏了车窗。
在这种在关键时刻被人搅局,赵大生能不生气?
他冲着车子外边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才余怒未消的关上了车窗,继续他那尚未完成的大事。
没一会儿,那宾利车又开始晃荡起来,旗袍小姐姐的叫声依旧。
见此一幕,常宇终于怒了。
“好你个赵大生,小爷我是为了你好才出手阻止你的!还没想到你被我抓了现行后,还仍然不知悔改!”
“你也不想想,那杀人灭口是本分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万一今天的事发了,你还不得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我常宇可是一个傲骨铮铮的男人,怎么能坐视草菅人命的事在我面前发生?看来有必要给你一个教训了!”
说着,常宇从裤兜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利落的蒙在了自己的脸上。
末了,还系了一个死扣,保证塑料袋不会意外脱落。
然后他纵身一跃,整个人从二楼跳下,直接砸在了宾利车的车顶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宾利车的车顶被常宇砸出了一个大深坑,整个宾利车的车身都被压塌了。
车里的两男女突遭变故,顿时吓得尖叫不已。
借着塑料袋透过的微弱光亮,常宇从车顶跳下,一把拉开了车门,手法粗暴的把赵大生从车里拽了出来。
虽然不懂为什么这两人都是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但这不并影响常宇对赵大生施展出正义的铁拳。
他一脚踹翻了满脸凌乱的赵大生,骑在赵大生身上就是一顿老拳伺候。
噼里啪啦的拳拳打脸,拳拳到肉,打的赵大生哀嚎不断。
常宇一边打,一边对着赵大生大喊:“我让你骂我!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草菅人命!我让你杀人灭口!我打死你个鳖孙儿!”
赵大生满脸是血的回应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小赤佬!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常宇不理会赵大生的威胁和怒吼,手下没有半点留情的意思,招招狠辣。
直到赵大生经受不住常宇的玩命儿摧残,脖子一梗,昏死过去,常宇才蹭了蹭手上沾染的血迹,潇洒的起身,对着仍瘫坐在车里,一脸呆傻的旗袍美女说道:
“美女,你没事吧?想要杀你的人已经被我制服了,你现在自由了!”
“你就记住一句话,正义或许会缺席,但它永远都不会迟到!”
旗袍美女闻言,无神的双眸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她用出了平生最大的分贝,对着常宇尖声咆哮:“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