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塞克斯召集房屋里面除了丽莎夫人以外的所有人都回到了餐厅里。
安东尼也在此列,他坐回了那个为自己预留的次主座,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四周。
三名女性都默默无语的坐在餐桌前,娜娜披着披肩,抱着一杯热茶,面色苍白,已经十七岁的她拥有着足以让男人动心的美貌。她那尖尖的瓜子脸,弯弯细细的眉毛,白里透红的肌肤,无处不在向人展示着青春的活力。
沉浸下来的遂利夫人则是显得雍容华贵,她紧挨着自己的儿子,双手抓着披在膝盖上的毛毯,瑟瑟发抖。
反观坐在桌尾的女仆,脸色倒是比较淡定,只是频繁握紧而又松开的手显示着她内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沉默了很久以后,塞克斯镇长用低沉的声音开口道:“第一个预言已经实现了,而祭品是我的儿子,但我想各位都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说到这里,他略显阴沉的目光从在座的所有人脸上一一掠过,然后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又道:“我不会去追究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必定不会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是我需要提醒在座的各位,这件事情,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安东尼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塞克斯镇长的方向,他没想到这名小镇的镇长居然还有着这样的魄力,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强压下丧子之痛。
“镇长先生”,说话的是克洛,这个身材削瘦的年轻男人:“连同两位男仆与女仆在内,在这个古堡里一共有着十三个人,但是根据预言来看,上面所提到的好像仅有十个人吧?”
塞克斯点了点头:“不错,虽然预言是残缺的,但是从结尾来看,应该一共就提到了十个人。”
“那么剩下的三个人呢?”
克洛这句话说完,桌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安东尼也被克洛的这句话所提醒了,他垂下头,默默地思考着这则寓言。
十人的预言,但这里却出现了十三个人,那是不是意味着,有三个人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想到这里,安东尼心中的警钟突然敲响——这是否代表着,在这场预言中,包括着自己在内,有三个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另外的两个人会是谁?
正当安东尼思考着如何试探这里的人的时候,桌尾处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先抛去预言的人数不谈,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觉得,这份预言,倒是有些像‘命运’?”
说话的是一个平日里非常没有存在感的男人,此刻他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衣裳:“平日里那些所谓的‘预言’,大多都是一些神棍们装神弄鬼的产物,弄出一份自称为‘预言’的东西,然后通过人为的行动来将预言实现,但是各位应该清楚,像是镇长儿子那样的死法,并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就算可以用药物做到,但是这里显然还不具备着那样的条件。”
在男人话音落下的时候,安东尼轻轻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我在这里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各位在昨天,有没有一种突然被欲望所侵袭的感觉?”
他的目光和对面的遂利夫人交织以后便立马挪开:“不用害羞,我只是在调查与预言相关的事情,以我自己为例子,昨天晚上,差点也在欲望的驱使下犯下了一个错误。”
“我也有一阵子这种感觉。”,坐在遂利夫人侧面那个细长眼睛的男人开口道:“但是这个感觉来的很突然,走的也很快,持续的时间大概能有...半个小时左右?”
“半个小时的话...”
安东尼回想起自己昨晚在走廊中与遂利夫人情迷意乱的样子,再到回房以后清醒过来的场景,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大约也是半个小时左右。
接下来每个人都点头,表示自己昨晚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看样子,如果昨晚如果没能控制住自己,那么死掉的说不定就是我了。”,坐在安东尼对面的遂利夫人开口道。
“不不不。”,安东尼笑着摇了摇头:“我们生存下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们控制住了自己,诸位。”
说到这里,他用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在我的推测中,之所以我们‘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那是因为第一个祭品已经产生,所以这股欲望就自行地消散掉了。”
“你说的有道理。”,坐在长桌主座上的镇长阴沉着脸点头,同意了安东尼的说法:“这种突如其来的欲望,让人很容易就沉浸在其中。”
“我们接下来需要思考的是,下一位祭品产生的方式会是什么?”,安东尼看向塞克斯方向:“我想,您拥有的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应该已经发生变化了吧?”
“是的。”,塞克斯从口袋掏出纸条,递给了安东尼,上面的预言依旧是残缺的,但是与之前相比,又多了两行小字:
“第二人被贪婪蒙蔽了双眼”
“天降的烈火将焚烧他的四肢”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安东尼将这张纸条递给了右手边的娜娜,示意她看完以后向下传开。
而与此同时,他却突然伸出了手,自然地掀开了盖在娜娜大腿上的毛毯,然后将娜娜的那条裙子,也慢慢地,慢慢地,掀了上去……
娜娜有些措手不及地看着安东尼,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立刻就红了起来之后,下一刻,就要抬手印在安东尼的脸上,却被早有准备的安东尼一把抓住。
他凑在了女孩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两句,女孩的眼神立刻动摇了起来,片刻之后,更是放弃了反抗,任由安东尼摆弄。
“第一次是‘色欲’,而第二次是‘贪婪’。”
安东尼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却只是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依旧凶猛的暴风雪,嘴角微微勾起。
尽管才是第二天,但他已经受够了这场无聊的游戏了。
并且他已经找到了破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