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她才是坏人,想要阻止我们父子团聚。”宋风之亲昵的揉着季有齐的的小脑袋,清俊的面颊贴着季有齐的脸,深沉沙哑的声音,“有齐,跟我回家,带着你母亲和两个妹妹。”
“好,”季有齐应下,声音清脆,他从宋风之的怀里慢慢出来。
他来到床边,望着面色煞白的母亲,嗓音低沉,“母亲,我们回家,父亲他来接我们了。”
木遥遥久久没有回话,她的心口绞痛,头脑发昏,嗅到了还在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
她的手缓缓去抚摸熟睡的婴儿,望着她的眉眼,唇角微微扬起。
秦闻,她是燕然。
木遥遥的眼前的人和物皆成了虚无的重影,她伸手想要去摸摸季有齐的脸。
可双手一软,直直的落下,落在了鸳鸯戏水的被褥上。
“乖,我们回家,”宋风之的声音很响亮,抬手有些用力的揉着季有齐的脑袋,“回家喽!”
宋风之他在笑,笑得无法无天,他单相思了七年,暗恋了木遥遥七年。
他比季秦闻还要更早认识遥遥,本是出了一次海外回来,给遥遥带一个生日礼物。
可等他回来,心爱的女孩儿已嫁作他人为妻。
遥遥与季秦闻仅仅相识一个月,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爱遥遥多年,都未曾敢碰她一下。
她是神圣的,不能亵渎。
偏偏,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外乡人,亵渎了他的爱人。
为了寻找一个会秘术的老者,要将遥遥的记忆销毁,注入一些不良的记忆在她脑子里。
这个代价就是将她注入一个雕刻好的木偶里,只能让他一个人拥有。
要她恨季秦闻一辈子,让她只记得宋风之,只记得自己的孩子姓宋。
还得将季秦闻推到深渊,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让他妻离子散,也让他尝尝被人陷害的滋味。
要让他看见,他的妻子住进宋家,他的孩子认他为父。
他不是爱写作吗,就让他写个够,要把所有的罪过都加注在他身上。
今日所做的事,他足足筹备了五年。
突然,从门外闯进来几个老妇人,将昏迷的木遥遥半拖半抱的带到了在门口的人力车上。
一个老妇人将被褥里的襁褓抱起来,小心的搂在怀里,见她白嫩嫩的。
一时不太忍心,可看到了大少爷的眼神示意,忙将一块通红的布盖着粉嫩的婴儿的脸。
她的心一沉,心中念叨着,“千万别怪我,我可不是有心的,是宋家大少爷让我这样做的。”
她面色惶恐,带着婴儿急急的往外走。
厉青闲在后面追着,却被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拽住,冷声呵斥她,“不许动,否则杀了你。”
“滚开,”厉青闲同样吼了回去,用尽力气从那个人手里逃脱。
必须把遥遥的孩子留下来,那个妇人不知给孩子做了什么。
明明能听到吮吸手指的声音,就在那一瞬间听不到了。
那是遥遥的孩子,宋风之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齐也不知怎么了,为什么要听宋风之这个坏人的话。
厉青闲焦躁不安,跌跌撞撞的追出去,一个人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风将地上的树叶吹起来,在半空中转悠了一圈,又重重的落下。
她大汗淋漓追出来,站在木宅大门口。
齐算满脸鲜血,狼狈的坐在青砖路面上,双手紧紧捂着脚踝,鲜血从鼻尖落下,在手背上晕开,四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