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北慌张的拦在木遥遥眼前,两手紧紧抓着门把手,手背伤青筋暴起,就连额头上也有细细的汗珠滑落,从眉间落下至双颊。
见他这样慌张,木遥遥轻轻唤了一声,“于叔叔,就看一眼。”
“不行不行,”于青北什么事都能答应木遥遥,唯独这件事万万不敢应允,他摇晃着脑袋,满面愁容,“遥遥,别为难我,好吗?”
“好吧,”于青北的执着木遥遥看在眼里,就也不强人所难,不看就不看,她抿抿唇,深深的看了一眼被于青北挡住的门,从里面飘出来的味道逐渐淡下去,没了刚进来时的浓烈。
宋风之追上来,看到木遥遥,心里就会有莫名的慌乱,他站在她身边,欲言又止,“遥遥,你没事吧?”
木遥遥抬眸望向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想起了那张照片,那些话又一一咽了回去,只是换成了一句,“没事。”
闻到让人作呕的味道,宋风之眉头轻蹙,送宋轻沈回来的时候,莫琴花大声呵斥一定要关灯,不能看到宋轻沈最为脆弱的一面。
是以,林老五看不清室内的布局,磕磕绊绊的,撞在了桌角上,后背也有了一个大淤青。
至于他自己,则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他揉着肿痛的腰,跟着木遥遥来到楼下的客厅。
他前往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出来,递给了木遥遥,“遥遥,喝水。”
“谢谢,”木遥遥迟疑了一会儿,抬手接过,握在手里来回摩挲着杯子。
木遥遥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轻轻回眸,看到了那个刚才闭目养神的林老五正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咳咳咳,”林老五本是想要仔细看一眼,这个木遥遥到底时何方神圣,怎么会这样神奇。
那些碎石子,杂草灌木竟会给她让出一条路出来。
本就荒芜的半山腰,哪里有什么路,她一出现就会有平坦的路。
很让人匪夷所思,这一看,看得入了神,还被抓包,慌张的咳嗽了好几声。
他咳得脸红脖子粗,讪笑着,“抱歉抱歉!”
有这么一个神秘的人在身边坐着,林老五哪里还有心思睡觉,为了缓解尴尬,他拿出手机了解新闻。
受宋风之影响,大字不识几个的他,也学会了去看新闻,哪怕看不懂,也有电台,他可以去电台,有专门收藏的节目。
只剩下宋风之和木遥遥两个人在那沉默着。
宋风之有很多话想要告诉木遥遥,特想把脑海中常常出现的那个画面,告诉她。
可……
木遥遥的态度很冷淡,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去休息了。”木遥遥轻轻放下杯子,先是看了宋风之一眼,站在那有一会儿,转身朝客房走去。
宋风之的目光跟随着木遥遥,直到拐了一个墙角,没有她的身影,才又落寞的回来,看到了林老五拿着手机惊讶的朝他走来。
“风哥,你看。”林老五把手机给宋风之,“我刚刚听到了,说是季秦闻要发新书,是关于木遥遥的。”
林老五在听的时候,把音量调小了,这个时候加大了一点点。
宋风之按了重新播放,听完面色煞白,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要是把木遥遥写出来,那不就完了吗?
宋风之把手机塞到林老五怀里,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林老五拿稳手机,追上了宋风之,纳闷的看着他,伸出手指指向了天上,“大哥,现在快天亮了,咱差不多三天没合眼了,歇会儿吧,等天亮了我再陪你去。”
莫琴花拿着扫帚扫地上的落叶,看到屋檐下的宋风之和林老五,并没有上前阻拦,她现在就特别希望他们两个赶紧离开,尤其是木遥遥和宋风之。
于青北来到他们身边,见宋风之面色紧张,双手攥紧,压住心中的不满问,“这是去做什么?”
“于叔叔,哪也不去,”林老五尴尬的笑笑,伸手扯了一下宋风之的袖子,两个人又回了大厅,也不在大厅停留了,而是前往莫琴花给他们备好的客房。
于青北冷漠的望着他们的背影,放在口袋里的手也是攥紧,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怒火。
莫琴花走上前来,看在宋轻沈的面子上,对于青北也格外的尊敬,“于先生……”
“你是不是对遥遥有什么意见?”
冷不丁的,被这句话反问,莫琴花的脸一僵,随后摇头,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哪里,我还担心没有照顾好她呢?”
“那就不要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于青北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莫琴花那张死气沉沉的脸。
“是,”应完,莫琴花的脸色一变,等于青北离开,她手中的扫帚狠狠摔在地上,什么东西?
她现在不人不鬼的模样又是谁造成的?
居然来她面前大呼小叫,没有将宋轻沈的特殊体质四处张扬就已经是仁慈了,居然来指责她是不是对木遥遥有意见?
就是有意见了,能怎样?
莫琴花又恨恨的弯腰捡起扫帚,怨恨的眸光扫了一圈这个古怪的宋宅。
成天被困在这个古怪的宅院中,每每到夜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还是会恶梦连连。
木遥遥搬了一张椅子到窗前坐下,望着窗外的景色发愣,还有一个多小时天亮就要来临。
她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戳向了玻璃窗上,指尖长时间没有修剪,在镜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遥遥,若我认罪,你会不会回到我身边?”回到季宅,思前想后,想1无数个措辞,季秦闻怎么也不满意,坐在轮椅上的他,也是安静的坐在窗前,在思考要怎样,木遥遥才会回到他身边,难道她恢复了记忆?
想到了这个问题,季秦闻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和木遥遥来一次心灵感应。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季秦闻有些慌,双手紧紧攥住轮椅扶手,眉头紧皱,他在等,在等木遥遥给他答案。
木遥遥仍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手指轻轻的在窗玻璃上画着,没有节奏的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