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你我成亲已逾两载,可我为人夫并不合格。”墨成章在郑清浅的手背上印下一吻,“这两年来,你让我们所有人受益良多,可我却没有给你什么值得说道的。”
虽然他还没完全学会她那个叫电脑的东西如何使用,但已经知道,之前她说的那些从书上看来的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了。
仔细想来,如果没有她,他们这一路不会走得如此顺遂。
从前她偶有一次提过,想听他弹琴,现在条件允许了,他自是要满足她的心愿。
“所以……你要送琴给我?”郑清浅好笑的看着他,“可是我不会弹呀!”
送琴与“送情”谐音,她倒是能明白他这番心意,但若只是用作摆设,未免可惜了些。
“我教你可好?”墨成章眉眼含笑,问得很是温和。
郑清浅:“如果我说不……”
“不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成章一口否决。
郑清浅轻笑,略带调侃的道:“你这是打算强买强卖吗?关键我要是没记错,你的事情挺多的,哪里有时间好好教我?”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墨成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起子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有他和李胜在,山里的事我不用操心。”
他原本也打算挪出时间来多学些东西,教她弹琴花不了多少时间,最主要的还是需要她自己练习,他只需从旁指导便是。
想让她学琴,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不想这段时间冷落了她。
“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呀?不过我对这个并不十分热衷,学着玩还行,你可不能对我抱太大的期望。”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免得以后他失望。
“好,本就是消遣,我的琴艺也只是寻常,你不必有压力。”
“那成吧!”
其实原身也是学过琴的,不过只学了一点皮毛,因为郑清盈的缘故,这点皮毛在郑清浅的记忆中也并不怎么深刻。
至于未来郑清浅能学到什么程度,暂且不表。
且说赵岑回到医馆,立刻就着手替胡三配药,但查了库存才发现,有几味药不齐。
胡小牙到医馆拿药时,赵岑带着人进山采药去了。
耿蝶得了赵岑吩咐,说明了情况后道:“师父请你三天后再来。”
胡小牙虽然心里有点失望,但知道他爹的病能治,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多谢姑娘,那我先走了。”
他前脚刚走,君不思就从后堂出来了。
“赵大夫在忙什么?”君不思左右看了看,走到耿蝶身旁问。
耿蝶对他心存芥蒂,所以说话并不怎么用心,只面上恭敬的回道:“我也不清楚,师父只说上山采药。”
这位君大夫据说母亲是北羌人,小时候也是在北羌长大的,所以说话带着一股子古里古怪的口音,别人她不知道,但她有些听不惯。
好在他平日也不怎么开口,只有在跟师父讨论脉案和药理时,才会说得多些。也不知师父是怎么能够忍受他这种口音的。
君不思瞥了她一眼,心中暗暗冷哼,转身就去了自己的诊桌后。
若不是为了从赵岑这里学些异于旁人的医术,他何至于要被个小姑娘看不起?
自他学有所成以来,遇到的无不是自视甚高敝帚自珍的医者,但赵岑与这些人完全不同。不但愿意知无不言,还会指出他言谈中的错处,让他受益匪浅。
所以原本他这个只会下毒的,如今却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替人治病,治的还只是一些小病。
耿蝶趁着君不思不注意,对他做了个鬼脸,小小声的嘀咕道:“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每天晚上都跟师父聊到很晚,难道我师父不用睡觉的吗?”
因为君不思的关系,赵岑有些脉案来不及整理,便交给了耿蝶,让她按照自己的格式来抄写整理。
这也是耿蝶对君不思颇有微词的原因之一。
“小丫头,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这一声让耿蝶蓦地抬头,看见来人后,拍着心口道:“小侯爷以后可别这样突然出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秦昊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你师父呢?”
“上山采药啦,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要不您明天再来?”
自从耿蝶彻底放下秦昊后,再看他就没什么不同了,跟他说话也跟对山里其他人一样。
“采药?你可知去的哪座山?”秦昊追问。
他好不容易忙完家里的一摊子事,马不停蹄的跑来见她,怎么甘心浪费半天时间呢?
“这个可说不好,师父采药的地方向来都不固定,不过小侯爷放心,师父今日带了好些人进山,不会有危险的。”耿蝶知道秦昊关心赵岑,于是多说了一句。
话都说成这样了,秦昊也只能长叹一声,“算了,我去山下找墨兄他们吧。”
耿蝶本来想提醒他,她墨叔可能也没在山下,但见他已经走了,也就没开口。
“她喊刚刚那位‘小侯爷’?”秦昊刚走,君不思就反常的主动问起身旁的药童。
医馆里每个大夫都配得有一名专属的药童,一般是当做徒弟来培养的,不过君不思没有收徒的打算,所以对这名药童很是冷淡。
但是在药童心里,君不思就是他的师父,对他的问话自然是有问必答。
“那是靖安侯,他跟咱们山里的好多人关系都很好,从前大伙儿都喊他秦公子,后来知道他的身份时,他还没承袭爵位,所以大伙儿习惯喊他小侯爷了,到现在也没改口。”
药童简单的说了一下秦昊和福泽山的渊源,不过因为他知道的也不多,所以说得并不细致。
君不思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心下有些明白这个福泽山为何能发展起来了。
靖安侯在大乾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家底丰厚,秦家的生意暗地里都做到北羌去了,自是能养得起这伙人的。
这个福泽山并不简单,难道靖安侯也要插手大乾的朝政了?
看来,他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了,毕竟答应王兄的事还没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