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可以训练它们做点别的?
“呀,小金这就做好了?”陈忠武一抬头就看见,金黄猴已经把一把小凳子做好了。
这段时间,众人给金黄猴起了简单的名字,因为它一身金毛,得,就叫小金吧!
金黄猴骄傲的拍着胸脯,高昂着下巴,很是得意。
墨成章却对它勾勾手指道:“走了。”
小金立刻搬着凳子,蹦蹦跳跳的跟着去了。
“唉,小四果然不是一般人,这猴子都只愿意跟他亲近。”周猎户在后面叹道。
陈忠武收拾了一下工具,没心没肺的笑着,“咱们都说人以类聚嘛,人家小金也是那群猴子的首领,它愿意亲近小四,不是很正常吗?”
“说得也是,不说了不说了,我也回去吃饭去,你记得早些给我家那两张炕桌做出来啊!”周猎户摆摆手,领着孙子走了。
陈忠武笑呵呵的点点头,进屋吃饭去了。
如今他们这个福泽村的人,做啥事都有规矩,让他做东西可不是白做了,都是要拿真金白银来换的。要是没银子,可以记账或者拿东西和劳力来换。
说起福泽村这个名字,还是李阿爷根据墨成章给这座山起的名字而取的。
“小四这名字起得好啊!咱们大伙儿就是被老天福泽保佑的,以后咱们这些人也不要再提上阳村了,咱这里也该有个新名字,就叫福泽村!”
……
墨成章带着小金回到家,郑清浅已经把饭做好端上了桌。
今天是难得的大伙儿都没出去的日子,虽然无雨无雪,可温度却变得极低,所以今日李阿爷那边没给众人安排活计,让所有人在家里猫着。
之前提过的按照军中的规矩来约束大伙儿的事,也在一步步推进之中。不过因为众人都没经验,这其中还闹过好几次笑话。
但是对墨成章来说,能有如今的生活,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强求。
“四哥回来了?你先上炕,我去盛饭过来。”郑清浅跟他打了个招呼,扭身进了厨房。
云氏窝在炕上做衣服,听到动静抬头看他,见它领着小金,眉头皱了皱,“你咋把它带回来了?”
“一顿便饭,娘您别介意。”墨成章连忙道。
云氏不喜欢各种动物,因为养着它们会让家里总是有一股味道,而云氏自来喜洁,如今到了这里,大伙儿都不必养鸡鸭之类的,周围环境又好,她就更是不愿往家里领动物。
要不是家里的骡子还有用处,之前她都想处理了,现在毫无瓜葛的小金又总是跑来墨家蹭饭,她能高兴才怪!
要不说小金智商高呢,也不知它是不是听懂了云氏的话,机灵的眼珠一转,连忙举起手上的小凳子,在云氏眼前晃了晃,然后搁到地上。
“咦,小金还会做凳子了吗?”郑清浅恰好从厨房出来,看见这一幕都快惊呆了。
墨成章很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饭碗,随口解释道:“嗯,刚刚在大姐那边跟陈大哥学着做的。”
一只猴子居然还会手艺活?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云氏也愣了一瞬,而后狐疑的看着小金,“它不会是要把这个拿来做礼物吧?”
“应该是。”墨成章一本正经的点头。
小金也在那一个劲的点头,还拍了几下胸脯。
郑清浅扶额,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金不会在说,以后这个家里的凳子都交给它吧?
云氏也是好一阵无语,拍了拍额头道:“算了算了,以后家里做饭就多做一份,不过我可说清楚了,我这都是看在那些灵芝的份上。”
她说得义正言辞的,要不是郑清浅已经了解她了,肯定会觉得云氏就是因为灵芝才会对小金好。
发现山谷那日,小金摘了一棵赤灵芝给墨成章,按理来说,那处山谷是大伙儿的,里面的东西也该归大家,但是因为那是小金给墨成章的,所以之后清算山谷里的东西时,众人便都没把那一颗算进去。
要知道,此时的灵芝可是珍稀药材,品相好年份长的,更是有钱都买不到。当年墨成章的亲爹便是因为没银子买灵芝做药引才会重病身亡,可见这东西在此时的价值。
小金当然不可能上炕来吃饭,郑清浅用之前的餐盘给它盛了些饭菜,放在地上的桌子上,随口道:“要是以后小金会常来家里吃饭,四哥,要不你再给它做个桌子啥的?”
像今天,她根本就没有做多余的饭菜,小金突然过来,她只能把她那份多分一些出来。
“好,”墨成章想了想,“小金的口粮我会去跟阿爷说,下次领粮食开始,就划到咱们家。”
如今他们这些人的口粮都是有定数的,每隔三天去全氏那里领,有菜有粗粮,每半个月会发少量的肉,细粮则是没有的。
至于小金它们,因为帮着守夜和做些简单的活,李阿爷那边也给它们划了粮食,不过比着他们减了三分之二。
没办法,别说细粮了,他们这伙人粗粮能吃到过年以后都要省了又省。
李阿爷说了,细粮要留着过年吃,还有平时谁立了功啥的,就奖励细米细面。
要不是有耿家送的粮食,他们这会儿估计都断粮了,谁还敢去想吃细粮啊?
再说了,郑清浅后来才知道,就墨家这样的家底,从前那是过年都吃不上一顿完完整整的白米饭的。
当时郑清浅很是愕然了一会儿,不过转念一想她就明白过来。
这个时代生产力水平低下,没有高产种子,没有精耕细作的科学种植,农作物产量提不上来,仅有的那些精细作物又都供给了上层阶级,底层百姓的日子自然就不好过了。
因为这个,郑清浅默默的将空间里,她的米箱里所有的大米每天都会倒腾出来,等重置以后再放回去,如此循环往复,现在她家客厅已经存了几百斤米了。
可惜的是,在现代的她不喜欢吃面食,家里的面粉只买了五斤,要想存面粉的话,要存许久才能存够大量。
吃过饭后,郑清浅拿着针线篓子去找墨诗诗。
墨诗诗上午就跟她说好了,下午她俩一起做鞋袜。
自从那天郑清浅因为洗床单事件,被云氏看破两人没有圆房以后,云氏对她就有些不冷不热的,可是这种事郑清浅也没法跟云氏明说啊,所以只能尽可能的躲着她了。
她刚走,云氏立刻喊住也要出门的墨成章,“小四啊,那啥,让你问你姐夫他们,你问过没?”
墨成章:“……”
说起这件事,云氏就觉得闹心。
她一个女人家,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又给他娶了媳妇,但赶上逃荒两人没能圆房。以至于她怀疑儿子是不是某方面还懵懂着,但是她这个亲娘又实在没法启齿去教啊!
“娘,这事您甭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墨成章的脸色精彩万分,可还不能不回云氏的话,心中滋味实在难明。
看来真的不能继续放着这件事不管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氏。
想到这里,墨成章的脚步一顿,看向隔壁吴家的方向,难怪她这几日总是往外跑,想必云氏没少拿这件事挑刺吧?
当天晚上,墨成章再次让郑清浅替他按摩背部。
郑清浅懵了一会儿后,猛地看向房门口,回头用眼神询问。
墨成章点点头,随后稍稍提高了音量,“浅浅,来吧。”
郑清浅:“……”
此时屋里的气氛简直不能只用尴尬来形容,那实在是——非常尴尬!
想到这几天云氏对她的态度,郑清浅眼一闭牙一咬,开始对墨成章动手动脚,额,没动脚。
可今晚她按摩的时间明显比上次要久,郑清浅手都酸了,实在受不住,垂头轻声问墨成章,“娘还没走?”
墨成章嗯了一声,又带了点喘的提高音量说了句,“辛苦你了。”
郑清浅差点石化在当场!
而屋外云氏终于满意的回房了。
墨成章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慢悠悠的翻了个身,低声道:“可以了。”
郑清浅这会儿已经风中凌乱得脸上的红晕都消散了,动作僵硬的爬进自己的被窝。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很快郑清浅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墨成章起床时,二话不说就拿小刀,在自己胳膊上割开了一条口子。
郑清浅刚从里面的小间洗了脸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这一幕,“四哥,你……”在做什么啊?
墨成章闻言转身,一边用早就准备好的布条缠在胳膊的伤口上,一边若无其事的道:“一会儿你把床单拿去洗了。”
郑清浅:“……”
突然想给他点个赞是怎么回事?墨成章为了这件事也太拼了吧!不过想想云氏之前让他去问几个姐夫的事,她又有点同情他。
呃,还是别同情了,这事说到底还跟她脱不了关系。
“你的伤……”郑清浅指了指他的胳膊,“不要紧吧?”
“没事,我有分寸。”他低头看她,“以后不用刻意避着娘。”
郑清浅一愣,难道他这样做,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