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尊?”陆吾愣住,不确定的叫道。
他在封印里看不清外面的情景,只能通过身影猜测。
御瑶点头,“嗯,你在里面如何?”
闻言陆吾有些激动,“真的是瑶尊!陆吾很好,您放心!瑶尊,主人如何了?”
“江玉楼很好,我此来就是为了接你出去,一起去找他。”
陆吾声音洪亮的笑了起来,大眼睛也笑的弯成了一条缝,九条尾巴在后面四飞乱舞了起来。
“瑶尊,我真的能再见到主人吗?”陆吾不敢相信的又问道。
御瑶也跟着笑了起来,又点了点头,“能,他就在外面等你。”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主人,陆吾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御瑶取出龙髓,在陆吾还没回过神之前,飞身闯了进去。
她道:“这是开明兽一族的至宝——开明髓,它足以代替你作为昆仑山新的龙髓。待我将它打入虚底重新镇住封印,你便可离开了。”
陆吾眉开眼笑的巨脸闻言,突然凝固了。
他不确定的问道:“什么?瑶尊您刚刚说,这是什么?”
御瑶疑惑,侧头看向他重复道:“这是开明兽的开明髓啊。”
“……”
陆吾脸色慢慢苍白起来,“我记得没错的话,开明兽一族,如今应是在佛族梵界的绝世结界中吧?”
御瑶神色也冷了下来,她隐隐觉得,江玉楼还瞒了她什么事。
御瑶道:“没错,这正是我进入结界带出的。”
陆吾身子微颤,忽然向外退了几步,急道:“瑶尊,您不知……”
御瑶蹙眉,“我该知道什么?”
“绝世结界当年是用主人的命设下的,若结界有失,主人是会遭到反噬的啊!”
陆吾惘然的说道,眼中的惊喜全都消失不见,“瑶尊,您可是将结界破了?”
御瑶僵硬的身子转了过去,摇头道:“不曾,我没有破开结界。”
陆吾发青的脸这才好转了一些,“那就好,那就好。”
御瑶:“我先将你救出再说。”
话落,她将开明髓向着封印里的一块凹陷的地面打去,双手轻动,一道封印飞出,将悬在其上的开明髓直接打了进去。
与此同时,两人周围的天道封印轰鸣作响起来,原本数丈的封印开始慢慢缩小,而打入开明髓的地面慢慢浮了上来。
一座高台从地面升起,中间放着的,正是开明髓。
过了许久,天道封印缩小到正好笼罩住高台的大小后,便不再变化了。
而两人自然也出了封印的范围。
陆吾恢复了人形,此时站在一旁焦虑的等着。
片刻后御瑶收手,忽然眼前一暗,身体晃了晃。
陆吾连忙上前扶住她,急道:“瑶尊!”
御瑶摇头,“无妨,修为耗损太过了。”
陆吾扶着御瑶在台阶上坐下,还未歇息多久,御瑶便问道:“你同我说说,十万年前我神陨之后,江玉楼究竟都做了什么?”
陆吾沉默半响,拳头握了松,松了握,最后长叹一声,“我知道,就算您问,主人也不会说。那便由我说吧!”
“当年,东滨四凶兽同时造反,紧接着仙界众多上仙堕魔。仙妖二界一起动乱,主人两边倒,就是有心也顾不上尊上。等到主人听说神魔族邀您前往两界山时,已经来不及了。
主人听到仙将来报时,天界正好下起了红雨,天界无四季,亦无夏雨冬雪,突然天生异变,主人如何能不知缘故。
可当时他什么都顾不及,丢下大军就独自向两界山而去,我匆匆交代副将几句后便连忙追了上去。
人间到天界,再到两界山,主人用了两刻便到了!我在后面怎么追都追不上。
红雨从天界开始,渐渐地六界都下了起来,越靠近两界山,雨下的越大。
等我赶到时,只见空阔的古战场上,主人跪在地上,手里……是您的凤瑶剑。
我冲了过去,想劝慰主人一句,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数万年的深情太重,我当时只怕主人会受不住走火入魔。”
说道这里,陆吾神色悲痛的笑了一声,“果然,主人入魔了。”
他看向御瑶,“您知道吗?还是您救了主人,否则当时主人就要羽化了。”
御瑶怔愣,疑惑的看着他。
只听陆吾道:“是那块玉佩,它拉住了主人最后的神智,否则……”
否则他就死在主人剑下了。
陆吾长叹,“两日后,主人终于清醒了,而我们四周也围满了神魔大军。”
“主人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在下一刻,给我打回了原形,罩上了护身罩,在帝凌和凛炀眼皮底下,一个阵法送走了我。”
陆吾阖眼垂首,极其不愿回想当日的情景。
“待我拼了命从昆仑冲去时,两界山已经被劈开了,天河水倒灌,因佛尊前来阻拦,所以并未殃及六界。
可古战场上,尸山血海,遍地的血泥,没有一块裸露的黄土。
都是主人杀的。
帝凌和凛炀看着立在河上的主人,最后还是走了。
不周山封印被破,天地红雨不断,已经危及到了天界的稳定。
他们为六界太平献祭了您,自然不愿看到天界被毁。
红雨下了三月,六界的天阴沉了一年,众人都以为天道要将天地冲垮了。
主人在两界山站了许久,握着您的断剑倒了下去。
我将主人背回后,整整养了百年主人伤势才有了好转。
可仙根已毁,若不是大仇未报,主人动用秘法逆天强撑,如何还能活。
主人没有同任何人说起,只有我知晓此事,看着已经心如死灰的主人,我拦不了,只在后面陪着他,时不时说些您的往事博他一笑。”
陆吾擦去满脸的泪水,又道:“一直到神魔界再次交战,神兽十六族求上主人,主人才出了天宫。”
“可没想到普引河设结界时,凛炀竟一早在地里打入了三毒,主人修养了百年的伤势,瞬息间功亏一篑。”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昏睡的主人醒后,只对我浅笑,说时候到了,业果,该还了。”